“王爷,你就说打算怎么做吧?叫我们防备是肯定,可那毕竟是皇帝,难道要我们去宫中我们还不去吗?要我们做事情还不做吗?现在要的不是这个,是如何不叫皇上分裂我们,皇上最大的手段就是可以分裂内部,一步一步的铲除呢。”一直被夹在中间的周摇抢先说了话。看到出,他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通透,尤其是此时李云的那份小心思,追着她的眼神多看了几眼就知道她此时心中在想些身,尽管心痛,可大敌当前,也容不得他继续思考,只一口气将心中的分析全都说了出来。 呜翰乐听了一阵皱眉,微微垂眸。 彼时,李风鸾笑了笑,满是轻松的说,“分裂我们需要手段,周摇以为皇上会用什么手段?我们坐在这里的人有几个在朝中有官职的?” 周摇一怔,是啊,好像只有自己是,边步天还是呜翰乐的手下,所有的人都是跑腿的,没有实权啊。 “……”他一怔,无奈的垂下头去。 李风鸾笑笑,“你也别紧张,相信皇上最近不会动手,毕竟这件事不小,皇上也才回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先不说别的,就说宫中的妃嫔,现在可都是文顺轩的妃嫔,老皇帝的妃嫔死的死,散的散,有一些已经陪葬了。这件事处理起来是棘手的,毕竟那些女人可都是来头不小的人家的女儿啊。” 李风鸾说这话的目的看似没什么,好像说出来后叫大家觉得的确是这样,是不是他们就不用担心了呢? 可却不是。 呜翰乐最是理解李风鸾的意思了,意思是之前文顺轩选妃就是为了呜翰乐,所以这些妃嫔会不会直接送到王府来?之前可是有过先例的,并且还不少,这叫转嫁。 “王爷,那……王府可热闹了。”周摇的脑子转的飞快,说出了事情都要害。 看着周摇的提醒,大家也都明白了。 可选妃一事是属于王爷的分内之事,所以他们还真是插不上手,只能说听命令行事了。 呜翰乐没有吭声,一时之间军帐中就安静了下来。 这天晚上,呜翰乐带着边步天去校场继续领兵训练,军帐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女人。 李风鸾坐在一只木板床上,低头翻阅着一本经书,那边坐在火炉边上靠着番薯的李云被火炉熏的一脸的红。水仙则正在烹茶,房间里面一片氤氲。 李风鸾给自己调配了一种药之后开始初见好转,只是一直感觉浑身发冷。 所以出来了也要带着炉子,她觉得没事,可正常的李云和水仙却觉得热的不像话了,一个烹好了茶水一个考好了番薯就要出去。 李风鸾笑笑,摆手,“出去吧!” “姐姐,跟我们一起吧,多穿件衣服就不冷了,你最近都不怎么动弹了。” 李风鸾呵呵一笑,将手里的书放下,“也好。” 出来后,迎面的夜风吹在身上是如此的凉爽,可李风鸾却缩了缩脖子,从头到脚都汗毛倒竖,不过她还是坚持出来了。 三个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着,安静了一会儿,李云突然问,“姐姐,你不担心吗?” 李风鸾将目光从远处的校场收回来,微微眯起了双眼,“担心王爷真的纳妾了或者接了侧王妃进来吗?” “是啊,到底是男人,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可有些事情也水到渠成啊。” 水仙也附和着说,“是啊,不过我觉得李云说的不对,其实男人也有责任在身上,就好比白哲,我们之间或许会因为某人而分开,但至少不会是白哲先开口。” 李云皱眉想了一番,摇头否定,“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吧,责任是其次,并且真的负责了就应该主动说啊,为什么一定要瞒着,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不对姐姐。王爷这里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因为皇上那边给王爷试压,王爷不得不做。王爷那么恨皇上,可还是给找回来了,起初是想叫皇上回宫压制文顺轩,现在可倒好,文顺轩都被老皇帝给说走了,足见老皇帝是很厉害的人。” “恩,倒是有几分道理。”水仙点头称是。可转念一向,水仙又否决了,“王爷也或许真的只是不想做皇帝呢,这番话或许我说出来有些大逆不道,可事已至此,多少风浪都过来了,皇位理应由王爷来做,不能拿到明显上来说也是事实不是?王爷如此宅心仁厚,我就觉得王爷是不忍心对皇上说拒绝。至于是否试压,那我觉得王爷不会同意,一路走来王爷对王妃娘娘是如何李云你也看到了,岂能因为一个皇上的试压就娶了别的女人呢,之前的事情王爷可还是很有教训的。” 李风鸾笑笑,看着两人一人一个想法,说的还头头是道的,不禁笑开了声,说道,“你们可比我还要了解王爷。” “哎呀,姐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能开玩笑啊,不是我们比您了解王爷,是在替你担心啊,帮忙分析一下也没有错,既然知道皇上会这么做,那就趁早做好准备不是,难道真的看着一群女人被抬进了王府才出手吗,来不及了。”李云焦急的说。 她对王桂枝可是一直都记在心理呢,虽然说文顺轩走后将手上的人全都交了出来,可王桂枝现在还活着,想到她还活着,就痛恨着在家庭之中出现的破坏夫妻团结的第三人。 “王爷这里不用担心。”李风鸾很是轻松自信的说。 李云和水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再没有多说什么,只双眉紧促,担忧的望着她。 远处,校场中央,呜翰乐和边步天分工带着两个队伍,迅速的集结扩散,训练的队形和士兵的反应能力,看着那拴着红毛的长枪飞速的飞刺过去的一瞬间,就要刺进对方的身体的时候陡然之间的一个转身,惊险的一幕看在所有人的眼中皆是浑身大惊着。 “王爷真是厉害,这样的训练还在晚上进行,很危险。”李云低声说。 水仙的手也捏的紧紧的,情绪异常的激动。 “你们刚才的话都说完了?”李风鸾突然打断了她们。 李云怔了一下,将目光收回来,瞧着这里的李风鸾,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水仙心急口快,抢先说,“王妃娘娘,还是要先下手为强才是,既然王爷也考虑到了这一点,那就叫王爷将纳妾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李风鸾呵呵一笑。 她没有先说自己的想法,只远眺远处的那个男人,挺直的脊背,坐在马背上,挥舞着手中的宽刀,一呼一呵之间都带着阵阵的风声,想到几次生死关头,呜翰乐是如何对待自己,李风鸾的脸上就自然而然的敛上一层喜色,沉默良久才说,“这正是我和王爷的意思,躲避不会解决问题,只能迎头直上,并且要共同面对,不畏惧风雪才能走到最后,如果说这件事里面发生了一些叫我和王爷分开的想法产生,说明我们不是彼此的良人,既然不是,又为何要在一起呢?!” 李风鸾的话叫眼前的李云和水仙纷纷一怔,半晌都没有吭声。 耳边就只有平原之上的风声,在耳边吹走着不一样的音符。 夜里。 李风鸾才躺下身,呜翰乐便也洗漱好了走过来,低头瞧着躺在床上的李风鸾,不禁微微笑了一下,回首将身上的一件衣服脱下来挂在了屏风上,这才转身躺下。 李风鸾习惯性的伏在他的胸前,他则习惯性的伸手将她拦在怀中。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吭声,同时闭上双眼,又异口同声的说,“安好!” 嘴角上翘,笑着。 可是,李风鸾却一夜无眠。 呜翰乐起身的时候看着侧卧的李风鸾,眉头皱着,才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回身将她抱在了怀中,“一夜未眠?” “恩,王爷知道了?” “恩,看到出来。”他伸着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眼角,跟着叹了口气,“最近吃的药会有这么大的危害吗,可都换一种吃一吃?” 李风鸾笑笑,“暂时还没想到。” “想到了与我说,我会叫人去找,或者……”顿了顿。余下的话就被李风鸾接了过去,“雪山还是不要去了,很危险,现在这个时候王爷不能离开京都。” “恩,我会叫别人去。” 别人? 呜翰乐说的别人就是自己的亲信了,正在用人之际,任何人都不能被调走,并且……只自己人去是不可能的,到了匈奴的边界呜呼克拉肯定也会跟着。 说来也奇怪,呜呼克拉怎么跟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风鸾最近就算是睡着了也会梦到他的样子,上次将所有的药材留下,人就没了影子,最近事情忙,还未取得联系,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呜翰乐低声说,“你担心他出事?” “是,中原尽管现在看似平息,可其实暗潮涌动,漠北已经因为草原迁移,水流流失严重,匈奴人肯定与漠北人有一场恶战,到时候我们是帮谁不帮谁呢?只是我担心在恶战之前,你那个好兄弟会使炸。” 看似乌云卓尔温文儒雅,其实一肚子坏水,李风鸾第一眼就瞧出来了。 呜翰乐没有否认,看来李风鸾也是承认的,他没有吭声,回想着之前送走漠北王的时候的场景。 当日气氛不是很好,话题也尤其的沉重,漠北王奉劝呜翰乐要尽快登基做皇帝,不然事情会很严重,哪怕不是皇帝也要培养一个傀儡,到时候就算是李风鸾不同意,也会有人要求他再娶亲了,那么乌云登珠是否就可以有自己的地位了? 这话说的呜翰乐当时一阵气氛,那个时候李风鸾才病愈,仍旧躺在床上不能动,身为兄弟的漠北人竟然还在说这件事,难道看不出自己的心思吗? 呜翰乐只生气却没有吭声,可是漠北人却抓着这个道理不放,慷慨激昂了一阵,说的全都是征战的事情,足见他的野心。 或许从前的漠北王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这么多,他多多少少也瞧出来了土地和权利对自己的重要性,不然为何才回去就开始四处扩张,连续侵吞了周围几个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