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们正值大好的时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快的神情和对生活的向往,沉浸在这一份喜悦之中。 李风鸾端着酒盏,倚靠在船边上,一面浅浅的饮着酒水一面瞧着她们欢快的跳着唱歌,难得的如此放松和欢快。 突然…… “碰!” 迎面的一只更大的船只与她们的船只来了一个正面的冲撞,巨大的声响惊的船上的人纷纷一怔,最小的李霜掉了手里的葡萄,眼巴巴的看着葡萄飞了出去。 张氏则因为已经醉倒,幸好百香在身边,及时的将她拦住,要不就飞到河里去了。 李风鸾在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很快的镇定下来,回头瞧着眼前的船只。 船夫一脸委屈的走过来,“小姐,是他们追着咱们过来的,直直的撞上来,我躲不开啊。” 李风鸾点点头,“没关系,看看有没有损坏。” 在对面的船只蹭着她的船走过来,李风鸾脸上的平淡就变成了怒火。 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还是这样的生死之仇呢。 “呵呵,太子殿下好雅兴,带伤外出。” 李风鸾的声音很大,在这个寂静的河面上犹如一条突兀的惊叫声,惊的周围所有的船只上的人偷来异样的目光。 “呵呵,风鸾。”太子的脸上应该还带着伤,只是夜色有些黑暗,看不清楚,他笔直的站在船头上,可再如何宽大的衣衫下摆也掩盖不住他现在被藤条束缚住的那条断掉的腿。 “太子殿下,你的腿伤好了?” 李风鸾将手里的酒盏放下,回头事宜几个妹子带着婶婶先进仓里面,她则继续站在船头,迎风而立,瞧着眼前的太子,一身的怒气。 “哈哈,多谢风鸾关系,也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听说风鸾身体不适,还想去李府看望,可现在看来也不错吗,风鸾,呵呵……” “承蒙太子殿下关心照顾,我现在很好,并且身强体健,不需要外物借助才能站起来,身上更没没有留下身疤痕,所以是很好的呢,殿下!” 太子早就听说李风鸾的伤好了,他很是不相信,因为当日对李风鸾用刑的时候他可以全程都在看着的,知道李风鸾就算是一个习武的人也不能熬过去,更别说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完好如初,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仔细的打量着李风鸾,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穿透她身上的衣裳能够看到她的皮肉一般,脸上挂着阴郁。 距离近了,李风鸾看的清楚他脸上的青一块西一块,腮帮子似乎还肿起来一块,扎瞧上去滑稽的很,李风鸾绷不住就真的笑了出来。 “风鸾,何事叫你这般的开心啊?” “自然是好事啊,瞧着殿下如今恢复的这么好我当然高兴了,哈哈哈……” 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扇子收了起来,怒瞪着李风鸾的脸。 因为她们所在的位置就是河渠的尽头,船夫刚才停泊之后就是想调换方向之后往回走。 河渠的尽头是一块上下空悬相差一米高的堤坝,自然是不能继续前行的。就在调转方向的时候,与太子的船只发生了碰撞,但是这里的河渠是很宽阔的,想要碰撞在一起还真不容易,所以李风鸾知道,太子是故意的。 此时太子的船已经拴在了河渠上打算掉头,他的下面就就是水流湍急的地段,两艘船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行驶,所以李风鸾是逆流而上的,太子的船上此时没有船夫,唯一的船夫也在岸上摆弄着还没有拴好的绳索。 李风鸾瞧着太子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哼了一声,抬手将身前的酒盏摔碎了,一片碎片飞了出去,“嗖嗖……”手臂一般粗的绳索瞬间开裂,那艘比李风鸾的这只小船还要大的船在河渠长荡了两下,却因为没有束缚,直接顺流而下…… 一米的落差,不知道太子这艘巨大的船只落下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听着穿上的人的尖叫声,和岸上的船夫的低吼,以及站在船头上的那个已经气的浑身发否的太子,李风鸾知道,事情不会太妙。 一个时辰后,她们安静的上了岸,听得岸上的人说,太子出事了,被谁冲到了下游,不过万幸的是因为他的腿上有木板和藤条,人找到了,除了撞破了脸没有什么大碍。 李风鸾听得有些悻悻,真后悔没再做些别的手脚。 “姐姐听到了没有,真是恶有恶报,哼!”李云歪着身子,身边挂着已经醉倒的李雨。 李风鸾冲她笑笑,伸手招来了车夫,一路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的鸾阁。 当天夜里。 坐在王府的呜翰乐听得这个消息之后一脸的喜色,不过一下刻也在为李风鸾的安危担忧着。 面前跪着的周摇和杜梦茹一脸却是满面愁容。 “王爷!”杜梦茹想要为周摇开脱说些什么好话,可想到他的脸上还有那女人的红印子,满是鄙夷的哼了一声,站起身,再也不理会周摇。 瞧着杜梦茹一声不吭的走了,周摇就开启了无赖模式,站起身,对着面前表情怪异的呜翰乐大叫,“王爷,这个王爷我装不下去了,刚才宫里的吴公公过来,也不知言一声,惊的我险些从那个女人的床上掉下来,到现在还有些害怕,这要是吓出了好歹来,我以后如何传宗接代啊!” 想想自己的命根子都要站不起来了,周摇的心就开始痛了。 呜翰乐哼了一声,说道,“我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你已经要罢工超过八次,每次都是各种理由,可无外乎是我耽误了你找女人,整个王府的女人都是你的,你还想如何?” 想想这王府算上杜梦茹一共才五个女人,对于呜翰乐来说实在太多了,可对于阅人无数的周摇来说却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周摇满是委屈的说道,“王爷,才五个,我都玩腻了,我要出去找。青楼的姑娘们一定很想我,我再不去,怕是都要忘记我了,这么多年在那里花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呜翰乐揉了一下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无奈的说道,“想去可以,将你的东西都拿走,我给你拿银子,你住在青楼不要出来,死也死在那里。” 周摇一听,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想了一下明白了,“王爷是要赶我走啊。”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走吗,王爷的位子我会自己来做,你出去找女人。” “啊?王爷,我,我,我……”周摇知道,自己这是作出祸事来了,终于在自己作妖的第八次惹怒了一向好脾气的王爷,低下了头不吭声了。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来人,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假面具撕毁,现在就送去青楼,直到死都不能出来,银子王府出。” “啊?王爷,我,我刚才只是,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我实在被吓的不轻,要不是您回来了,我还真是,哎,终究我不是王爷您啊,我装的再像,脸上的皮也是假的,如何都不是王爷啊,那吴公公是没注意,倘若要是发现了,我不光与您的真面目有些距离,甚至身高好形态都不一样,岂不是出了大事了。王爷,我,哎,我们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呜翰乐岂能没想到,所以周摇在这里也只是应付要来王府人,却没有要他出去,记得外出聚会都是他亲自相迎,唯独那次见李风鸾是因为自己猜刚回来,没有换衣服,不得不叫周摇替代,可不想,就一错再错的这么错下去了。 一发不可收拾背后就是他对李风鸾越多的愧疚。 瞧着眼前跪着的周摇,面皮上倒是与自己本来的样子有几分相像,可也只能骗骗没见过他的人,对于吴公公熟悉他的人是骗过的。 犹记得上一次,他匆匆而反,入宫之前忘记了摘下假面皮,惹得皇帝和太子纷纷惊讶,幸亏他临危不惧随便撤了一个谎言,说自己身体有旧疾有些自卑,不想真面目示人,皇帝也没有多言,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想到他这么多年,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得不整日带着难受的面皮世人,长久以为竟然成了习惯了,可如今,不得不再一次恢复到明处,他终究还是暨南王宁文少卿,而不是这个粗狂的漠北汉子呜翰乐啊。 “王爷,我,我刚才说错了话,您被介意啊,我,哎,我也是急了。”周摇还在不断的说着软话。 呜翰乐深吸一口气,突然说,“我这样是不是欺骗?” 周摇愣了一下,“啊?欺骗谁了?……”周摇低头想了一下,恍悟的问,“李家小姐?” “正是。” “……这……” 周摇没敢说,可也不能扯谎,于是沉默不语。 “既然是欺骗,就无所谓善意的谎言与否,只是欺骗。” 呜翰乐低声念叨着。 周摇偷偷的打量着他的样子,眼珠子转了一圈,问他,“王爷当真对李家小姐有了情谊了?” “……”情谊? 这…… 呜翰乐脸色微微发白。 周摇又道,“李家小姐的确通情达理,又有一种神秘和英姿飒爽的吸引,谁见了都不会拒绝,不过王爷不是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谈乱儿女私情的吗?您难道忘记了您回来的目的了?” 呜翰乐听着周摇的提醒,微微蹙眉。 “王爷,您别忘记了,您之前回来的目的,就算皇帝赐婚,您不是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了?再者,过两日您就要远征去漠北了,当真要亲自来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