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影冲了过去,顿时传来了一阵惨叫。 呜翰乐走上前,及时的搀扶着就要栽倒的李风鸾,瞧着她苍白的脸色,打横将她抱起,疾步走进来军帐中。 床榻上,李风鸾只瞧着眼前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手上传来温度,死死的攥着,自己嘀咕了一声,“王爷,别走!” 沉重的疲倦感传来,李风鸾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么一睡,就连续睡了三天,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竟然是在马车上,她猛然坐起,惊讶的看着四周,只瞧身边瞌睡着的李云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将她拉醒来,低声问道,“李云,李云,我们在哪里,去哪里?” 李云被惊醒,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李风鸾,惊叫着大喊,“姐姐你醒了,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一直要睡着不醒过来了呢。”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使劲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问。 “去向下,爹爹说要我们先回去一样,大伯也说要我们先回去呢。” 李风鸾微微蹙眉,吃惊的问,“不是在边塞吗,现在回去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呢?” 李云抿了一下嘴巴,无奈的瞧着她,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李风鸾皱着眉头紧张的追问,“说啊,到底怎么了?” “向下出事了,爹爹的书信中说大伯好像是被人抓走了,因为所有人都死了,唯独大伯不见了,看守的影卫也被杀死了,王爷先赶了过去,我们乘坐的马车,所以在后面,应该两天后到。”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风鸾顿感浑身不自在,正要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有些迷糊,她吃惊于自己不过是崴脚而已,为什么会这样,直觉告诉她应该是中了毒,可现在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啊,只是一直觉得浑身无力想要睡觉,她摸了摸自己的脉象,确定没有中毒,无奈的低头想了一番,问李云,“我睡了几天了,都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李云一点头,将这三天来的事情都给告诉了她。 自呜翰乐审问出奸细的来历就开始叫人调查,背后之人果然就是水仙,他们都管水仙叫毒姑姑,据说她已经四五十岁了,只是因为身上用一种读书的毒药控制着才会一直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的样貌。不过大家也都很少见她,因为她总是神出鬼没,说不准就用什么样的身份出现了,她背后在为谁做事尚且不知,只晓得她一直在与朝廷人勾结,最近一直活动在边塞,这一次将人安插在这里就是想打探出了接下来的作战部署,运送出去之后的目的就不明确了,那人还交代了素所有知道的内奸,呜翰乐当天晚上就叫边步天在军中搜捕了,除却当天斩杀的还有几十人。 就在发现这件事的第三天,收到了二叔的来信,说家中出事了,大伯身边的人都被杀死了,就算是王爷派过去的影卫都被斩首了,一个个的尸体就被摆在院子里面,一夜之间,整个院子的三十多个人全都死了,悄无声息,满地的血红,可唯独找不到大李将军。 现在呜翰乐已经将全部的事情交由了边步天,他带着一直昏睡的李风鸾当天夜里就开始往乡下赶。 李风鸾听罢,无奈的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她随便的拿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虽然觉得而有些作用可还是用不上力气,李云紧张的瞧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姐姐,别担心,王爷已经过去了,相信大伯不会出事才对。” 李风鸾点点头,既然人是被带走了不是被杀了,说明现在他父亲现在还算安全,目前来说,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 “李云,先叫人通知王爷,那边的事情不用太过着急,我想……” 李云紧张的问,“姐姐你想什么?” 李风鸾皱眉说,“我想,背后的人一定是想将我们引诱出边塞,现在王爷已经过去,就算不调查出什么暂时也找不到我父亲,所以我猜测,这个人的而真正目的是为了要将我们同时引诱到向下,再一网打尽,不管这个人是周贵妃还是另有其人,我们一旦汇合都很危险。通知前边的人,停止前进,叫人告诉王爷,所有人立即回来,我们掉头,去边塞。” 李云却愣神,她没有想明白李风鸾说的话,李风鸾急了,低喝一声,“愣着做什么快啊,叫王爷撤回来,带着家里的人都撤回来,那边暂时不要过去,快去!”她很想伸出脚踹李云,李云陡然一声低吼,“是,我这就去。元朗叔叔,赵铎……”李云一面大叫一面跳下马车,看了看前边带路的赵铎和元朗急着大叫,“快停下来,尽快停下来。” 所有人纷纷停住脚步。 两日后,呜翰乐带着人从乡下往回赶,车上带着三个多个无头的尸体,因为天气炎热,尽管被盖的严严实实,可还是能够闻到很重的味道,李风鸾已经到了边塞,叫人送去一些镇住气味的药丸过去,现在正一个人低头看书,因为她一直怀疑自己中了毒却不知道,最近随便迟了一些药丸竟然有些起色,全都是解毒的药丸,吃了之后段时间之内会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可一旦药效过去,还是会全身无力的发抖,连吃饭用的勺子都拿不起来。 第三天的时候,呜翰乐第一个冲进了军中,瞧着李风鸾的军帐急着就要走过去,被中途赶来送消息的副将拦住了,前方高捷,已经连续两次出兵被阻了,呜翰乐瞧着连连惨败的战报,屋内的一声低喝,还未走近李风鸾的军帐就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往前方赶去了。 躺在木板床上的李风鸾听着一声声的马蹄音渐渐的走远,无奈的蹙眉,想象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痊愈,也可以坐在马背上驰骋沙场了。 可现在…… 她只能望着头顶上的一片垂下来的幔帐,无奈的连声叹息。 这天夜里,呜翰乐才赶到出事的地方,瞧着前方的战火纷飞,紧张的战事似乎才刚刚进行过,可还是不见停歇的意思,正前方一公里的地方又一次传来了厮杀声,他很快的问清楚了此时的情况,当即清点了人数,开始马不停蹄的往边步天被困的地方赶了过去。 边步天已经困在了山坳里面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涉险前去,呜翰乐终于赶回,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希望,紧紧的跟随在他的马蹄后面飞奔着,这一么一跑就跑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山坳附近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终究是来迟了一步,遍地的尸体,一层叠加一层,这里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的土匪,一层层断裂的弓箭和被插在将士的身上的弯刀提醒着呜翰乐,他已经来迟。 站在山岗上向下看去,下方已经被尸体埋葬,不管是生是死人数之多,血水染红了大地,放眼望去毫无生还的呼吸。 “去找,活的!”呜翰乐的声音浑厚有力。 一个时辰后,几个人终于在死人堆里找出来一个已经断了双腿的男人,半边脸全是血水,勉强能够睁开双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大家盼望了很久的呜翰乐。 “主帅,快,就边将军!” 呜翰乐蹲在低声,大声询问,“说,去了哪个方向,多少人,多久之前的事情?” 男子被她低吼声惊的浑身一颤,半晌才镇定下来说,“早上离开,边将军带了三万人冲了出去,他受了伤,我们受伤的人留下,护卫边将军突出重围,就在前边,前边的山岗上。” 呜翰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高高的山岗上似乎真的还有死尸,他一挥手,叫人立刻过去查看,蹲下身这个人抱了起来,这会儿才发现,就算是抱住他的双腿也保不住他的命了,他的肚子上一条长长的伤口,现在正流着黑色的血,浑身冰冷,脸色煞白,只有那双眼睛才勉强的睁开着。 男子看着呜翰乐的脸色,呵呵的笑了一下,吐了口血水出来,举着手里的断刀低喝,“主帅万岁!” 呜翰乐紧咬牙关,一点头,回头将宝剑抽了出来,给他一个痛快,男子含笑着闭上了双眼。 他转身站在死人堆之上,等待着摊子回来报告消息。 片刻后,早有一人从山岗上滚了下来,身上中了数箭,正挥舞着手里的信号,伴随着呜翰乐的一身怒吼,“冲,给我杀!” 滔天的怒吼声响起,呜翰乐第一个冲了出去,黑马犹如暗夜之下的一道霹雳的闪电,直冲着前方,当看到送信的人倒在自己的马蹄下,他翻身下马,蹲在士兵身边问道,“什么情况?” “受困,继续援手,边将军受伤……” 呜翰乐将来人交给身后的手下,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抢过一个人手中的火把,想着漆黑的山岗中奔了过去。 天色已经漆黑下来,四周除却震天的嘶吼声就是滔天的怒吼,一个个倒下去的人从他的跟前消失,那群精壮的匈奴人强壮的就好像一头牛,每砍下一刀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将宝剑插进一个人的后背上,拔出来的时候微微卡主,看到身边一只冷箭飞了过来,不知何人发现,低喝一声,“主帅小心。”他猛地回头,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宝剑拔出来,跟着回手将来着砍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