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为何还要出去?”某人的厚脸皮级别实在是厉害。 “你来做什么?” “陪你。” “……” 李风鸾缄默,所有人都缄默。 呜翰乐走近她,将她上下打量,看着生龙活虎的没有问题,也就放下心来。这一路马不停蹄的奔回来,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不知道乌云登珠那里现在情况如何了,不过现在看到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一路的紧张值得了,遂笑着问,“可有想我?” “我才不会想你,你,哎,婶婶,李云,你们去哪里啊,我这衣服还没有试好呢!” 张氏走的时候故意将房门打开了,不过还是留给了他们一个独处的时间,带着四个女儿瞧瞧的离开了。 “婶婶……” 张氏这是一去不回头,李风鸾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叫回来,无奈的一叹,偏头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密切的往来,你回去吧!” “可我偏偏要留下来。” “留下来也成,我走!” “站住!”呜翰乐急了,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小心的问她,“你当真如此嫌弃我?” 李风鸾深吸一口气,说道,“不是我嫌弃你,而是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并且我明天也要出嫁了,我们这样总归是不好。”其实在她的内心之中还真的不在乎,谁还没有一两个朋友啊,不过在这里可就不同了,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是王妃,呜翰乐是王府的护卫,这样的关系最过暧昧了,天晓得多少寂寞的女人身边会有这样的护卫出现呢,所以,避免被人说闲话,避免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被人抓住把柄不好过,她还是小心为上。 呜翰乐打量着她,瞧着她脸上的凝重笑笑,说道,“当真如此的话,那么,我就走吧!” “……”李风鸾没有理会他,瞧着他走到门口,马上要出去了,却突然转身了,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我今日不走了。” 李风鸾的脸上瞬间变冷,打量着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地痞一样的呜翰乐,深吸一口气,将肚子里的无奈咽了回去,径直往外面走,经过他的身前,他上前抓住了她,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低头捧着那张脸,动作之快,行云流水,看样子还很熟练。 “……” 四目相对,李风鸾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个高大的人,瞧着那张放大的人脸,脑袋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并且脸颊发烫,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好想你。” 李风鸾瞧着面前这个糙汉子神情的话语,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确定是自己生病,因为面对这样的他,她却很喜欢,并且有些小窃喜。 “你……”她的话哽在喉头,半晌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别说话,抱一会儿就好。” 我的妈啊,糙汉子神情起来绝对富有杀伤力好吗,李风鸾从前的感情经历确实少到可怜,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样的情况的确是心动了,几次的心理波动搅乱的她心神不宁,一时间分不清呜翰乐是真心还是假意,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良久,陡然一个激灵,扬起脸来,咦?怎么看到了他脸上的无奈和担忧? 他在担忧什么?无奈什么? 不管了,她不能这样,明天就要结婚了,现在搞出点什么事情来的话也实在太不道德了。 她将他推开,后撤几步,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皮,说,“你,你,你回去吧,我,我要睡觉了。” “我陪你。” “……额……” “你……”很美!呜翰乐瞧着她现在羞红的脸颊,虽然没有任何妆容,不过在这件异常华美的嫁衣依旧趁的她娇颜完好,美艳无比。 他是真的动心了! 可某人却说,“你有病吧!” 李风鸾冷声低骂一句。 呜翰乐的浑身一震,转瞬间又笑了起来,靠前几步,“恩,或许是真的有病了吧!” “有病就去吃药,我这里不是医馆,治不好你的病,你走!” “……当真要赶我走?” “是!”李风鸾坚定的说。 “……我还是留下吧!” “厚颜无耻,呜翰乐,我是王妃,我将来是王妃,就算我不是王妃我也不会做一些破坏人家家庭的事情,好,不错,你们这里可以一妻多妾,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做不来被人的小妾,更容不得别人与我争抢一个男人,价值观不同,若非皇帝圣旨,我也不会嫁给王爷,所以,我们之间一定不会有任何牵扯,你走吧!” 当断则断,她要快要斩乱麻,不然这段畸形的情感真的发展起来了,不知道到时候如何收场,怕是死的很难看吧。 想想王府现在的情况,王爷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已经怀有身孕,太子又与自己为敌,就算太子救过自己,可看情形也不过是因为王爷看在自己是赐婚的份上不得不做,不然为何不亲自出面却非要这个护卫来做? 李风鸾在这里可以依靠的人不多,她能做的就是少树立一些敌人,不然这一辈子怕是还没从王府里面获得自由人叫翘辫子,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又重活一世的机会了?! “好,我走。”呜翰乐低声应着,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李风鸾目送他离开,浑身上下瞬间松懈了下来,无奈的一叹息,转身往屋里面走,瞧着床榻之上七零八落的东西,她怎么觉得这样的刺眼,本以为自己的婚礼会是一个盛大而又欢喜的场面,身边站的男人应该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可现在,皇帝赐婚,嫁给一个在外面打着自己是太监却在王府花天酒地玩女人的王爷,这都是什么乌龙事啊! 简直是笑话! 她无力的颓然坐在了床上,捧着沉重的头饰,将红盖头铺在了脸上,歪头,睡着了。 站在外面的呜翰乐没有急着离开,看向那边的影卫,使了一个眼色,影卫瞧瞧上前,低声说,“主子,太子殿下现在没有任何动静,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呜翰乐点点头,回头瞧着屋内已经熟睡的李风鸾,松了口气,赖着不走的缘由就是想知道太子不会善罢甘休,顺便看一看她是否安好,不过现在被赶了出来,也就罢了,在外面看守一夜吧! 本以为,里面的人憨憨大睡,外面的人精神百倍,分工之下就这样安静的度过一夜,可没想到,李风鸾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什么睡了起来,盘膝坐在床上,喷着酒壶喝起了小闷酒,一面喝一面抹泪,她感叹啊,人生不易,知己甚少,道路坎坷,这一辈子算是这样沉重的过了。 陪在身边的李云同样抹泪,诉说心中悲愤,畅想美好未来,可想到身在李府,又觉得这一生都无法样仰头望天,享受美好生活了。 姐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先还算话语清晰,到了后来舌头都喝到了,缠绕在一起,险些因为争论谁真的命苦而打起来。 听得动静而来的呜翰乐无奈的瞧着两人,看着李风鸾身上的那件嫁衣已经被酒水打湿了大半,微微蹙眉,不禁心理问道,“你当真如此不想嫁给我?嫁衣也脏了,这个时候还在饮酒,当真是不想出嫁了,哎……” 一阵惆怅之后,呜翰乐也端着桌子上的酒壶走了过去,打量两人,笑着自饮了一杯,“加我一个,如何?” “呵呵,加你,你来喝酒,庆祝我结束单身,哈哈……”李风鸾双颊绯红,身上大片的酒水污渍,盘膝坐在床榻上,活像一个已经酒醉的小老太太。 “呵呵,好,庆祝我们结束单身生活。”呜翰乐重复着她嘴里的新鲜词语,提着酒壶靠在她身边坐下来,仰头喝了一口,酒水辛辣,是尚好的花酿,酒香沉沉,带着几分清新。 “呜翰乐,我跟你说,嗝……我,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 呜翰乐的面容僵了一下,说道,“哦?何以见得?” 李风鸾突然会用毒,并且会功夫,在他回来的当天夜里甚至救了他,这样的李风鸾当真不像李府的嫡女。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呜翰乐是相信的。 “呵呵,我来自现代,一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嗝,哈哈……你长得真丑,大胡子,难看死了。”李风鸾不等武汉了说话,揪扯了一下他的胡须,上前扒缝着醉眼瞧着他,看着那张其实还算俊的脸,说道,“哎,你要是不娶乌云登珠,我或许还会喜欢上你的,嘿嘿……”李风鸾的身子一歪,那胡须就攥在了手上,掉了! 呜翰乐瞧着她歪倒下去的样子,看着她手里的胡须,屋内的一叹,幸好醉倒了,不然被发现胡须是假的如何解释呢?不过想想,明日就知道了,明日就可以不用再戴着这个假胡须了。 “主子!” 彼时,外面的影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前边的线报。 呜翰乐回头将李风鸾手里的假胡须拽了出来,胡乱的贴在脸上,走了出去,问道,“如何?” “漠北王已经撤兵,有消息传来,乌云公主下落不明。” “另外一边可有发现线索?” “主子,找到了乌云公主的匕首,路上有血迹,属下正在搜寻,不过前边已经不再我们的势力范围,怕是会有危险。” 呜翰乐愣了一下,回头瞧着床榻上的李风鸾,想到要是出去的话怕是今日的婚事就要迟了一些,不过他会赶回来。于是问道,“……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