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上的内容是从她的父亲去往边塞的头一天就送过来的,到现在,平均五天一封,已经足足的攒足了一整箱子。不过里面的内容也都是一些家长里短,互相互诉衷肠,王桂枝充当着作为一个母亲在这里独自抚养女儿的艰苦,李将军反复的劝慰和开导。 里面提到她和李风染的也都是一些敷衍了事的话,而唯独最后一封书信却写了这样蹊跷,她怀里自己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当将所有的书信都看完已经天亮了,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她无奈的将所有的书信收起,躺会了床榻上。 再次睁眼,过了晌午,屋内只有百香一个人,正低头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她走出来上前端着茶盏喝了一大口,坐在百香的跟前,“百香,做什么呢这么认真?” “小姐,这会儿才醒,我去给您做饭,” 李风鸾还不是很饿,摇头说,“不急,你做什么呢?” “看看好看吗,我给小姐做的袋子,之前的那个脏了,被我洗了之后又做了一个,可家里的针线都被小小姐……额,所以我就将就着用了,都是一些颜色鲜艳的线。” “恩,她出去了?” 百香想了一下,将针在脑袋上滑动了一阵拿下来说,“我没见着,不过担心小小姐早上出去的早很早起来一次做好了饭菜,桌子上的饭菜被动过,想必是早早的吃好了出去了吧!” “恩!” 想到昨天的事情,李风鸾微微蹙眉,问道,“她吃过的东西你接着吃了吗?”李风鸾担心风染在饭菜里下毒。 百香摇头,“还没有,一直在等着小姐,哎呀,瞧我,我去给小姐做饭。” “不了,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吃,顺便将余下的东西都取回来,该准备准备了。” “好!我去给小姐打水。” 算一算婚期也快到了,所有的东西还都没有备齐,李风鸾担心自己忘记了什么所以反复的要出去确认。两人出来,先寻了一个小店吃了些东西,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出来采购继续逛街。 之前预定好的东西已经被老店准备出来,李风鸾确认好了叫百香将东西送到马车上去,之后在店里等着她回来再去别的地方挑选首饰。 可不想,被巷子里的那个糕点的店铺吸引了过去。 才走出两步,迎面的一个人的身影挡住了她。 李风鸾扬起脸来瞧着,那张脸有些生疏,可他的脖子上的上就倒是很明显并且熟悉的,“啊,你……” 那人笑笑,对她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茶楼,说道,“可方便去那里小坐一番?” 李风鸾犹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因为她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两人落座,她端着茶盏偷偷的打量着那人,俊男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胡茬子,头发也梳理的不是很顺畅,腰间挎着弯刀,脚上的靴子是西域的那种牛角头的靴子,黑色的,上面绣着红色的花纹,他的身上带着几分重的汗水的味道,喝茶的时候发出一阵呼呼的声响。 “大量够了就可以说话了。”俊男突然说。 李风鸾愣了一下,笑笑,将茶盏放下,直言开口道,“公子可否告之姓名?” “无可奉告。” 倒是有个性,不说也就算了,李风鸾也没有兴趣要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姓名,于是又问,“恩,那算了吧,我换一个别的问题,你不是这里的人吗?” 俊男微微点头,又摇头,提着茶壶又将自己的茶碗倒满,说道,“不知道,你为何总问我问题?” 李风鸾又愣了一下,是因为她对他有太多疑问了,并且经过这两日的观察和接触,有意无意间的联系,她总是认为这个人不简单,更因为那日在酒楼里面听到了他的声音,一直觉得他对暨南王有所了解,想要试探一番,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方法笨拙了。 “额,我,呵呵,我对你很是好奇啊,所以想多了解一些。” 俊男笑笑,啼哩吐噜的将茶水喝光,笑着说,“你对我有想法?” “额?” 李风鸾再一次愣住了,梗着脖子看着他那张似乎脸皮很厚的脸,讪讪的发笑,摇头否定,“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呵呵,呵呵……” 那人轻声恩了一声,不用筷子,直接上手的将盘子里的花生米抓在手里,一颗颗的扔进嘴中,嚼着清脆的花生米一阵空空的响。 牙口真好啊!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紧张而又无聊的安静之中。 但俊男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想了一下继续说,“我来给你送东西。” “什么东西?”李风鸾有些吃惊,荡漾着手里的茶水,撒了她一袖子。 “诊费,那****丢了。” 额! 李风鸾很想拿出藏在袖子里的镜子照一照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这个人是不是脑袋缺根弦呢?他明知道那个羊脂白玉是她那天晚上丢在了破庙里面的,他既然亲自送来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当天晚上的人就是她,更加的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杀人的事情,不怕她将事情说出去吗?不怕她将他的好事破话了吗? 竟然还将羊脂白玉送到了她的手上,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这个时候,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啊! “别吃惊,我都知道是你,也知道你不会说出去,就算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因为我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对我却一无所知。” 额! 李风鸾的脸色应该和吃了味道不对的大便一样,她举得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称之为惊讶了,而是一脸的傻逼样儿! “你……” “你问我的问题我可以挑选着回答,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 “别再去那里,很危险,你藏在那里的东西我不会碰,就算你将破庙买下,我还是能够随时过去。” 这人,他说的是话吗?怎么单个字拿出来她都能理解,可组织在一起就有些蒙圈呢?! “别发愣,我说的很清楚,我来这里是要警告你,别自作聪明,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搞明白的,更不是你能左右的,你只管做好你的王妃。” 咦? 这个人…… 李风鸾惊骇的差一点咬碎了嘴里的茶碗,眨巴了好一会儿的眼睛最后将茶盏一放,从他的手里抢过茶壶,问道,“说吧,你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还有,我在那间酒楼听得声音就是你对不对,也就是说你对暨南王很是熟悉,并且你做的事情也与暨南王有关系,啊……你难道……” 李风鸾的脑洞大开,凑上前,那坚挺的鼻子都快要蹭到他的鼻子了,声音压的很低说,“你是不是要杀暨南王?” 杀了暨南王那不就是她成了寡妇?守活寡还不如现在就成寡妇,是否自己可以掺和一把,叫暨南王死的快一些,早些的自由去了?! 李风鸾突然觉得自己他******明智了,简直是心狠手辣的代表。 俊男的嘴里才扔进去的花生米还没来及嚼碎,一般含在嘴里一面在嘴唇上,吃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半晌才眨巴一下长长的睫毛,伸出大手,推了她一把。 可不巧,这一推,就摸到了她的身前的几两肉,松软无比,还有弹性,手感极佳。 她愣了愣,他也愣了愣。 “恩咳咳咳……”某人就被花生米呛住了。 瞧着他低头猛咳的样子,李风鸾早忘记了被人摸的事,想了一下,又说,“你要如何做?我可以帮你。” 某人愣了一下,再一次剧烈的咳嗽,比刚才的咳嗽声音还要大还有猛烈,“咳咳咳咳……” 幸好茶楼里人少,幸好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会有痨病这样事儿,要不然早将他赶出去或者被惊吓的大家一哄而散了。 “你咳嗽完了就告诉我。我们好好的上一番如何杀掉暨南王。” 俊男不咳嗽了,将嘴里的半颗花生米扔在桌子上,随便的抹了一把嘴角,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何要杀王爷?” “因为我要做寡妇,迟早都要当寡妇的,不如就趁现在喽,好过守活寡。” 俊男似乎有些听明白了她的想法,但是没有发表意见,那双眼应该在算计着什么。 李风鸾瞧着他没有拒绝,知道这个事情能成,将屁股下的小凳子挪蹭了一下,爱着他的身子,拉住他的脖子,两个脑袋就凑到了一起,低声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王府?” 俊男想了一下,点头。 “那你是不是知道暨南王的很多事?” 俊男又点头。 “那你是不是杀了人?我是不是救了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俊男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李风鸾吸了一口气,“哎,说话啊。” 俊男迟疑着应道,可要说话。那李风鸾最快的说,“就是了,我说的都没有错,我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做的事情不就是要对王爷不利吗?那好啊,我加入,我要做的就是杀了王爷,绝对比你那个狠。” 俊男敏敏薄唇。 “这样,你先回去,与你的手下上一番如何杀暨南王,要知道我快要嫁给她了,倘若婚事一成,我杀了他的话就很难逃出来了,所以要杀就趁现在,瞧你也不是这里的人,自然是逃的话也方便咯,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我给你毒药,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下进去就成。”李风鸾将怀里的毒药摸出来神秘的四下看了一眼,之后重重的拍着俊男的肩头,对他很是满意的一点头,表示肯定的说,“我知道你能行,去吧,我们三日后在这里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