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一点头,上前搀扶起已经战战兢兢全身发抖的嬷嬷,脸上的汗珠子犹如豆粒那么大。 将嬷嬷送走,李风鸾才松了口气,来这里不给某些人一个下马威这半月怕是就要有不断的麻烦送上门来了。她本就不愿意受这份洋罪,偏生要忍受这样的人如何都不好过。所以,她绝对不会手软。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李风鸾被嬷嬷早早的就叫了起来,告诉她要出去上香,很多人都已经过去了,可因为前边有些事情耽误了,要不然更早的叫李风鸾做准备,不至于去了迟了叫人盯上。 李风鸾没有问嬷嬷会被什么人盯上,但是能猜测的出来,这里都是宫内的妃嫔,皇帝的皇子公主其实也不多,那么几个都不按事实的样子自然是一些上不去大台面更叫皇帝看不上眼的皇子,所以能够叫嬷嬷也忌惮三分的自然就是上次被太子斩杀的那个赵贵妃的妹妹赵皇贵妃了。 此人据说是宫内难得的美丽温婉并且最年轻的一个。之所以深得皇上的爱戴就多少也有几分赵贵妃的缘故,相信赵贵妃被太子斩杀之后皇帝出于亏欠会更加的对她宠爱有加了,如此一来,这件事的源头自然就会找到李家。 李风鸾到了之后瞧着跪在跟前的一干人,数了数大概有上百人之多,瞧着年纪上参差不齐,找了很久都没有确定哪一个皇贵妃。 李云拿了蒲团,李风鸾跪了下去,点燃了三根长长的香,等待李云将香插上去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远处一个偷偷瞄过来的眼神。 她也看了过去,丝毫没有畏惧的审视着远处那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贵人的身份,看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饰品瞧着也不是那种正得宠的妃子。 她瞧了一会儿将视线收回来,继续跪着,瞧了瞧周围,大家都低头肃穆的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听了很久都没有听清清楚。知道自己一直左顾右盼的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乖乖的垂首,跟着大家活儿一起念叨,嗡嗡的一阵,终于有人出来说话了。 是一个年迈的主持,看样子应该有八十高寿,身边跟着一个小沙弥,个头不高,费力的搀扶着身边的主持。当主持站定,小沙弥走远,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将一本黄娟包裹的经书交代主持的手上,主持颤抖着将黄娟拆开,慢慢翻开一页,哼了一声,才开始慢吞吞的诵读上面的经文。 李风鸾偷偷的打量了一番,瞧着那本书的厚度,不禁心中大惊,开始心疼起自己已经有些酸麻的双腿。 在诵读的期间,她连连打着瞌睡,不知道自己瞌睡了多久回过神来,瞧着跟前的人什么时候都站了起来,回头的功夫就看到李云上前将她扶起,低声说,“姐姐,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李风鸾点点头,摸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双腿有些发麻,迈开的步子还有些迟疑,不过她勉强还能走,比周围的很多人强了一些,很多人是被人抬着走的,足见这群人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路上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垂着头不说话,只听到莎莎的脚步声,要不是很快到了李风鸾的住处,她觉得自己都能被逼疯了。到了屋内,愤怒的敲打了一下桌面说,“真气人,这不是折磨人吗,每天都这样要出人命的。” 李云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站的久了都有些腿麻了,就别说姐姐说一直跪着的呃,刚才在姐姐起身之身已经有人被抬出去了,听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李风鸾吸了口气,皱着眉头琢磨着,皇帝这是想要做什么,问李云说,“从前可有这样的事,竟然说年年都要经历一次,那岂不是每一年都有人白白送命?这样跪着是会跪死人的。”她一个习武之人身体比这群只知道吃斋念佛养尊处优的妃嫔强太多了,可站起的还是还会觉得而浑身无力头晕目眩,也难怪有人晕倒呢。 “我倒是没听说啊,从前都没进过京都哪里知道这些,恩,赵铎,你知道吗?”李云抬头看了看屋檐下的影卫赵铎低声说。 赵铎一个闪身从屋檐上下来,跪在地上说,“回王妃娘娘,回李云姑娘,从前的确有过,只是没有想到怎么会多年了皇上竟然一直沿用,只是不似这般残酷,从前只是叫妃嫔女眷来这里吃斋念佛几日便回去了,可这一次,实在是意外。” “恩……” 李风鸾点点头,皱着眉头低头想,“这件事不简单,我总觉得而背后有什么阴谋一样,可我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才来这里还不准我们出去走动,互相不接触,自然是不能传递一些别的消息了,所以……李云。”李风鸾凑上去低声说,“一会儿嬷嬷来了你将她打昏,你乔装成她的样子出去看看去。” 李云点点头,两个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站在她们跟前的赵铎有些担忧的垂头说,“王妃娘娘,这样是否很危险,嬷嬷的外形与李姑娘实在相差太多,一旦被发现,要是真的背后有什么阴谋打草惊蛇了,我们……” “……” 李风鸾看了看赵铎,点点头说,“的确,是我大意了,要不然,你去?” 赵铎浑身一怔,无奈的垂头,咬了咬银牙,“属下领命。” “恩,其实谁都不需要出去,这样,等嬷嬷再来我们直接问就是了,相信她该知道如何说,就算说的说谎话,我也有办法叫她说实话。” 李风鸾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副邪魅的微笑,瞧着身边的赵铎浑身已经,艮然消失了眼前。 可等着嬷嬷回来也是晚上了,几个人都眼巴巴的瞧着紧闭的房门,等待着有人过来送东西,因为这里的规矩是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可是饿坏了还在长身体的李云。 李风鸾接过嬷嬷送过来的素食斋饭交给李云,将嬷嬷上下打量一番,问她,“我问你,你背后的认真的是皇上吗?” 嬷嬷浑身一僵,脸上就变了,她没有想到李风鸾竟然问的这样直白,低头沉思了一番呵呵笑着说,“王妃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老奴有些不明白啊!” 李风鸾也没有责备她继续装傻,继续说,“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有些不同,不过暂时还不知道是那里不同,你也瞧见了,今天晕倒了好几个,可活动依旧在继续,难道说悼念亡灵也要赔上几个人对肯罢休吗?半个月,每天都要如此跪着,不给水和吃的,这不是变相的要虐……啊……”李风鸾恍然,笑着说,“原来这不是皇上的主意,而是那个皇贵妃的主意吧,因为我今没有看到她出面啊。” 嬷嬷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偷偷的跳起眼皮打量着她。 李风鸾一面想一面说,“首先,今天一共在场的是一百二十一人,我在最后一列,没有列有十人,那么我妹妹风染是最后一个到的,看样子是才被教训出来,所以脸色不是很好。可是我记得妃嫔一共是一百零九人啊,除却宫外的王亲和皇子的福晋以及公主,今天少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一定是皇贵妃,另外一个应该就是与皇贵妃交好的人了,呵呵……是吗,嬷嬷?” 嬷嬷身子一跳,看着李风鸾脸上堆起的笑容惊的当即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说,“王妃娘娘,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那我可就掉脑袋了,您该知道,现在后宫之中是皇贵妃在主事,我一个老奴才,想要百年归去,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可不能在最后这几年不小心丢了性命啊,王妃娘娘,您就开开恩,不要逼迫老奴了。” 李风鸾呵呵的一笑,“我何时逼迫你了,我一直在说我的观点,啊,难道我说对了?要不然你我什么这样的激动呢?恩,也好,我继续说……” “王妃娘娘。” “怎么?” “王妃娘娘,求您,求您不要再说了,求您。” “哈哈,求我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难道你现在不是求你的那个皇贵妃去吗,叫她不要杀你的头才是啊。” “这,我,我……”嬷嬷被李风鸾的三两句话绕的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低头支支吾吾了很久才说,“王妃娘娘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是王妃娘娘自己之口,老奴一个字都没有说,您,您是不能冤枉我的,就算这件事被皇贵妃知道……” 李风鸾哈哈的一笑,指着嬷嬷那张发白的脸色说,“看啊,你自己招了,是谁说自己是代表着皇上的,可现在怎么就说是皇贵妃了呢?哈哈啊……” 嬷嬷愣了一瞬,跟着在地上连连磕头,沉闷的声音在不大的禅房里犹如一声声沉重的钟声,好似惊的外面落在墙头上的飞鸟也振翅而去了。 “恩,既然你都说了,我也就不逼迫你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人,所以呢,我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的额来龙去脉,我想我是可以保守秘密,并且背后给你出出主意。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我李风鸾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是我想保护一个奴才还是很得心应手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