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说：“还不是你现在官小，等你上去了就不是这感觉了。”　　小红说：“可拉倒吧，陈叔够大了，过的比我这还累，更是一点儿自由也没有，我爸这也快了，官一上厅就是卖给国家了，啥也不是自己的了。”　　小伟说：“等天再暖和暖和就让你过来玩几天散散心，现在张罗在海南开公司呢，等那边架子搭起来事弄规了咱们就去那边玩，以后都在那边过年。”　　小红嗯了一声，说：“你院里咋不装电话呢？这可好，陈晓也联系不上，想和雪梅姐说说话也找不着人。”　　小伟说：“明天装，装完把号码给你。你让老夏和耿惠到院里住嘛，让耿惠陪你。”　　小红想了想说：“对，明天把他俩弄过来，让耿惠和我睡，哈哈哈，这主意好。”　　小伟说：“你现在怀着呢，什么事儿稳当的。”　　“又没显怀。和你说我也不恶心也不吐，吃嘛嘛香，就是有点儿爱累，总感觉没劲儿。”　　小伟笑了一下，说：“你还是悠着点吧，都要当妈的人了。多在院里溜达溜达，听说怀孕总躺着不好。”　　小红哼哼了几声，说：“不理你了，你把电话给雪梅姐，我要和她说。”　　小伟说：“我和陈辉在外面，在湖边，一会儿我把电话给她，让她给你打回来。”　　挂了电话，陈辉说：“好像女的一怀孕就开始磨人了，陈晓那会儿也是。还是你运气好，离的远远的，好几百公里，想磨也磨不着。”　　小伟说：“人家给咱们养育下一代呢，怀孕多遭罪呀，磨就磨点呗，我还想陪着呢。确实有点想家，这几年我和小红好像还头一次分开这么远这么长时间，完了还怀孕。”　　陈辉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灯光，掏烟给了小伟一根，说：“咱们在这，水那头就是中南海，咱们喊一嗓子那些电视上成天看的人就能听见，这种感觉多神奇。”　　小伟问：“你一嗓子能传出去一两公里？”　　陈辉嘿嘿乐了几声，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幕说：“男人哪能没有一点儿理想，哪个男人不想站的更高，咱们这东跑西颠的为了什么？从政我是不想了，没那潜力，我就想咱们有一天能凭着做买卖进到那里去。”　　小伟伸手搂住陈辉的肩膀，隔着在夜色中明亮起来的水面看着遥远的对面说：“行，我支持你，肯定行。”　　风从两个人身边掠过，带来夜的清凉，高大的柳树在黑暗里像一只扭来扭去的巨兽。　　陈辉抖了一下：“我靠，晚上这小风。走走走回家，让别人听着还以为俩精神病呢。”　　两个人小跑着进了院子，小伟从里面把门插好，打开廊灯，整个院子在廊灯影约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朦胧，顺着游廊往后走，小伟说：“其实跟你说，我对这种老宅子有点怕，感觉瘆的慌。”　　小伟问：“为什么呀？”　　陈辉说：“在早年这种院里，哪个一年不死个十个八个的。”　　小伟说：“扯蛋，哪没死过人？你就是胆小。你去农村去俺们村住两年胆就练起来了，那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家都没有，走夜路才叫爽，看什么都像站个人，风吹树摇就是一身冷汗。　　由其是夏后，高梁苞米都长起来了，比人高好几头，一眼看不到边，从那中间穿过去就听着刷刷刷也不知道什么在响，在配上点不知道从哪过来的什么叫几嗓子，那才有感觉。”　　陈辉说：“可得了，别说晚上了，白天我穿苞米地也怕。我感觉人哪，视线一受影响心里本能的就发慌。”　　陈晓抱着小小辉和陈婶站在院子里看夜景，这边的灯光配置的有点讲究，配上树木廊亭飞檐翘瓦特别有感觉，当然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觉，在陈辉这就成了阴森森的了。　　“院里少了个喷泉，小伟。弄个喷泉能行不？不用太大，堆点假山就行，还能养点金鱼。”陈婶叉着腰到处打量着。　　陈辉说：“太费劲了吧？当初施工队要弄我给划掉了，感觉那玩艺儿没啥用还占地方。”　　陈晓说：“就你那审美，我的天哪。完了还不问问别人就做主。”　　陈婶说：“这院子够大，又不进车，在中间这弄一个应该能行，夏天也清凉。”　　陈辉说：“妈，那还不如直接在这院里弄个游泳池呢，夏天还能游一下泡一会儿。”　　陈婶眼睛一亮：“真的哎，弄吧弄吧，正好这院里外面也看不着，多好，我带我孙子游泳。”　　陈叔叼着根烟从屋里慢慢走出来，抻了个懒腰站在台阶上：“要弄什么？”　　小小辉挣开奶奶跑过去：“爷爷。”　　陈婶俯身护了一下，看孩子跑的平稳才站直，说：“我说院里没水，想弄个喷泉，小辉说弄个游泳池。”　　老陈把还没点燃的烟从嘴上拿下来夹到耳朵上，蹲到地上看着跑过来的孙子上台阶，说：“在这院里弄游泳池啊？不够大吧？那能修多大？一蹬腿就到头了。”伸一只手让孙子把着借力。　　小家伙现在腿可勤快了，对上下台阶爬炕这些特感兴趣。　　陈婶展开双臂比量了一下说：“也不用弄太大，这院有二十多米宽窄吧？弄个三米宽五六米长就行呗。”　　小小辉终于爬上三级台阶，高兴的捧着老陈的脸亲了几下，老陈把孙子抱起来，左右看了看说：“还是小了，那么点大，下三个人就满了能干什么？而且和这院子也配不上。”　　陈辉看了看老妈，想了想说：“要不我明天天问问边上的房子卖不卖？再收一块过来，用围墙包起来把房子都拆了，就修个水池子。”　　老陈笑起来，说：“可行啦，有钱也不能那么花。再说了，那一池子水得多少？你换水往哪排？太麻烦了。”　　小伟说：“那到是小事，水可以加泵抽，不从下面排。这边估计地下也排不动，从边上埋根管过来从上面抽，还得考虑加热呢，边上直接弄个设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