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207章 我只是一个病人
战江闻言,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难作定夺。 他略一沉吟,接着目光笃定地看着我道:“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怎么选?我或许代替不了他做决定,但是你能。” “他……做事向来缜密,思虑周全……”说到这里,我又开始否定自己。 自他回到江城后,别的不说,关于我们两之间的相处,他似乎又和从前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对比从前,多了种“沉不住气”的感觉。 我把这疑虑告诉战江,他只是轻轻一笑:“这很好理解,他不想再失去,所以乱了方寸。”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理智压制着感情,时间久了,终究是要适得其反,深受其害的。”战江抬头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我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好像不仅是在说我们吧? “骄阳,人失去记忆之后是没有归属感的,内心恐慌,没有社会定位。这个时候,既好骗但也敏感。心理素质差的人甚至会崩溃,迷失在来自外界纷杂的认知里。依我对晴川的认识,他现在的镇静其实是一个收集信息的过程。他会对任何人都表现友好,以此来获得有效信息,同时也警惕任何人,会筛选信息里的有效成分和准确性。辛苦你了。”战江微笑着看我,好像我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耸肩笑道:“自己选的男人,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放心不下他。” “傻丫头。这小子,到底是有福气。”战江轻笑着对我点点头,走去了病房。 我长舒一口气,看来啊,这个决定谁也做不了。 等我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战江已经走了。 楚晴川呆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穿着病号服,听到我进来后,仰起头看过来。 “刚才有人来看我。”他对我说。 “哦,谁啊?”我故作不知道。 “他说是我叔叔。”他面色平静,只是在陈述。 “还说什么了吗?你记得他吗?”我问。 他没言语,只是摇摇头。 我看出他在思考,就不想打扰他,自顾自地收拾起房间。然而,总感觉后背有两道目光一直盯着我。 不等我回头,他再度开口:“我想回家看看。” 我动作一僵,继而告诉他:“回家可以,但要先把身体养好。每餐饭必须吃光,按时吃药,训练强度不能那么大,要听医生的话……” 我喋喋不休地说着,男人的眉宇越来越纠结。 “唠叨。”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唠叨?这个词在我的词海里,好像并不是什么褒义。 “嫌我唠叨?我唠叨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你有没有良心?”我立刻反问他,都没意识到我说出这话的风格,也很有一股中年怨妇的style。 楚晴川看我的眼神更嫌弃,就差没说出“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天呢,我居然被嫌弃了。 我竟然被他嫌弃了?! 这在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里,好像还是首发。 我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呵呵,你少想那么多,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不过是想快点拿到你承诺给我的钱而已。”我稍微冷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他的脸上有稍纵即逝的失望,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反而开心不起来。 “行了,不和你说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家务”。 接下来的一个周,他倒是很乖,我做的营养餐每顿都能吃光,还听从医生的建议不做高强度训练,按时吃药打针。 笑笑是最常来探望他的人,虽然记不起笑笑,但他们两在一起的时候,楚晴川明显放下了戒备,少了和我们交谈时的谨慎。 大概是底子好,王医生告诉我他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这是卢瑟教授助理的电话,行程信息因为保密很难搞到,我只知道28号的学术交流活动会在泛海国际会务中心举行,上午九点钟开始。”出院时,王医生将我之前拜托他打听的信息告诉了我。 我先带楚晴川去了趟他在海边的别墅。 他进去之后,转了一圈,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 我站在玄关,低头恰好看到一双崭新的小兔子拖鞋,于是蹲下身换了下来。 他走回来,垂眸看看我的脚,偏着头仔细看了看。 我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就抬起一只脚让他好好看:“有印象?” 他向后退了一步,说了个“傻”。 “呵呵,这可是你买给我的。”我翻了个白眼,径直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几乎是空的了。 想起我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尽管已经时隔三年,可却依然历历在目。 “走,我们去超市采购点东西,在这儿住一天。”我扭头对他说,还想着通过以前的情景重现看看能不能让他记起点什么。 可他却好似兴趣不大,在我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问:“我不喜欢这里。你家在哪儿?” 我一愣,皱起眉头看着他的眼睛,很懵懂,不像是在算计。 “问这个干什么?”这次换我警惕了。 他作无辜状:“听你的意思,我们关系匪浅,我应该没少去你家。” 我咽了口唾沫,觉得他的思路很对。 “我,们……以前在这里住过吗?”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问我。 “嗯。”这个问题让我的心情有点不太明媚。 “你喜欢这栋房子吗?你在这儿住地开心吗?”他继续发问,表情正常地就像在问我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走出十几米后,才想好该如何回答:“这房子,给过我家的感觉。” 他听后,眸间带着思考的神色,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讳莫如深。 “所以,我是一个好的情人?”他问。 “情人?”我重复道,品味着这个词。 “能让你有家的感觉,应该做的还不错吧?”他锲而不舍地问。 “这重要吗?”我又问。 “当然,这也是我的过去。”他煞有介事的回答。 “那时候,的确不错。你也是在这里,让我做你的情人。你知道,什么是情人吗?”我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他认真地想了想,对我说:“我觉得这个词,不是字面的意思。” 我眼前一亮,问他那是什么意思? 他说:“说不出来,总之不是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 于是我把他以前的那套情人理论搬出来,告诉他这就是当年他给我的演绎。 “听听你的歪理邪说,全屏本事哄骗女人。”我义正言辞地指责他。 他搔搔耳朵,点头道:“看不出来我还是个哲人。” 我呸你一脸灰! “不要脸。”说完,我才打开车门坐上主驾,他厚脸皮地马上跟进来。 “看来你对我怨气很重,我们相处得并不和谐。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精神世界不能共存,那维系关系的另一个方法就是……性。嗯,由此可见,我们的X生活应该很和谐。”他一板一眼地分析,这架势很有佛洛依德的风采啊! 我斜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他。 “不害臊。”我轻吐一句以此来表达我的不满。 “请你尊重科学,我的分析完全是基于医学的角度,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扭头,一副看不起我的表情。 “我想得哪样?”我向来输人不输阵。 “清者自清,我要是说出来,不就和你是一类人了吗?”他反咬一口。 “哦,那你觉得自己现在是什么人?超级赛亚人?”我感觉他有时候真得比从前还要讨厌。 感情这场病让他烦人的本事日臻化境。 “我只是一个病人。”他倒实诚,就是把我气得不轻。 再这么下去,他病没好,我非气出毛病来不可。 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刘菁看到我两时,激动地直接扑进楚晴川怀里。 他一个措手不及,双手举起,不敢碰怀里的姑娘。 我看着他的窘态,觉得解气。 喜欢此去经年,应是晴川骄阳请大家收藏:()此去经年,应是晴川骄阳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