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北，你再和陈总约一下，看她什么时间能到，我初步想明天上午见见她，然后中午吃个饭，下午我就走，HK那边，也是一大摊子事儿。”刘向波直了直身子，又扭了扭脑袋，跟张小北说到。　　这是一种身体劳累的表现，是一种疲劳感。　　张小北说了一声好的，也就给彤丹丹打过去电话了，彤丹丹说自己大概晚上11点多左右能到秦省省会新干线站。　　到时候张小北得接她一下。　　张小北说了一声好的，便也把刘向波的意见跟彤丹丹说了一下，彤丹丹说没问题，然后张小北又说，一会儿让秦晋去接你。　　你下了新干线，跟秦晋联系就可以了。　　张小北说话这么正式，彤丹丹也已经意识到了是和刘向波在一起，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双方便也结束了通话。　　然后张小北告诉刘向波说，彤丹丹说没有问题，就按您的意见来。　　刘向波点了点头，说你赶紧安排人去接人家吧。张小北这才拿起电话，把这个事情交代给了秦晋。　　不过放下电话，刘向波就又开口了：“你们这个秦晋不简单啊，你当初怎么发现的这个宝啊？”　　张小北答道：“刘董，有些人藏是藏不住的，其实秦晋的个人能力是一方面，家庭背景其实也很不一般，她可是秦忠孝同志的女儿。”　　“秦忠孝同志，就是上次来子公司视察的那位领导同志？”刘向波一下子想起来了。　　这个事情，张小北还专门让人写了一片报道，发表在金盛集团内部报纸上了。　　话说刘向波长期不在金盛集团，但还是非常欢迎晋升发展的。这个内部的报纸，无疑是一种最直观的了解渠道，同时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重要宣传路径。　　“对的。”张小北没有多少什么。　　“不简单啊，这么好的家庭背景，这么强的能力，能窝在我们金盛这么踏踏实实的，看来也是个有追求的人。”刘向波说道。　　是啊，难道人家真是看上在你个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子公司里面干个董事会秘书才来的？　　肯定是有想法的。　　“嗯，当初秦晋和她的父亲就是因为企业改革的争论，才离家出走的，她离家出走就是想向他父亲证明，企业改革是必须的，只有经过触动产权的改革，才是激发企业活力的有效出路。”　　“秦忠孝同志当时让她去国有大型卷烟厂上班，这丫头一气之下，直接离家出走了。”　　“当然，秦忠孝同志是秦省分管工业的领导，秦省和唐省一样，是个资源型省市，煤炭行业的改革相对较晚，后来通过了解才知道，秦忠孝同志其实也是一位改革的推动者。”　　“只不过煤炭行业的企业改革，很多是换汤不换药，体制机制都没有变过来，企业的活力和竞争力都没有被充分激发，而且一些机制体制还滋生了一部分腐败现象。”　　“秦忠孝同志一直在考量改革能改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改革彻底的问题，如果改革不彻底，那还不如不改，因为那样的改革，就意味着改革没有成功。”　　“按照我的理解，还有和秦晋之间的一些了解，秦忠孝同志应该是认为，为企业改革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是一个更加重要的前提。”　　“所以，秦忠孝同志会现在净化改革环境方面做一些事情，然后再推动改革的突破发展。”　　张小北知道，金盛在秦省也就这么两个小煤矿，放在秦省是很不起眼的，然后也就是最近才拿到了一块大资源。　　所以，跟上层领导之间不太熟悉，这也正常。所以张小北也就多说了一些。　　“小北，你的意思是，秦省的煤炭行业也可能面临着一场深刻的反腐行动？”这刘向波的鼻子多灵呢，一下子就听出了味道。　　“刘董，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张小北答道。　　“这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个好事。”嗯，我们光明正大的，要说站在同一平台上竞争，我们金盛有的是信心。　　“对了，刘董，上次集团生产副总裁来考察过这两块资源了，秦省煤科院的人也初步接触了一下，这两块资源马上就要进入勘探阶段了。”张小北下面的话没说，其实是想问问刘向波是想快一点，还是想慢一点开发这两块资源。　　毕竟按照张小北的预计，明年的煤炭市场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投入那么大，到时候收益可是个问题。　　“小北，这个事情不要犹豫，该抓紧就抓紧。”　　“你要知道一点，不管煤炭市场好坏，这两块资源我们迟早要干开的。”　　“此外，煤炭市场好了，我们不会缺钱，干就完了。”　　“煤炭市场不好了，也好说，因为煤炭是工业粮食，煤炭行业不景气，什么钢材、建材等行业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是一个连锁反应。”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建设成本会降低很多。”　　“什么事情都是相对而言的，要是只考虑市场风险，那么我们很多事情都就没有下文了。”　　嗯，领导就是领导，当然张小北的考虑也没有错。　　张小北是搞经营的，算收益和老板交账，那是第一要务，不挣钱，你让人家老板投资那么多干什么。　　但是刘向波是老板，不但算收益，更要算成本，是里外翻着算账。　　要照这么说，这刘向波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好，金盛现在有钱，现金流也有保障，那就准备开始干。　　要是在建设期间，赶上经济下行期，原材料都掉价，直接节约了建设成本。　　过上个几年，煤矿建好了，市场也恢复了，这不是正好赶上挣钱的时候了么？　　啊呃……张小北知道了，自己在算账这方面，离刘向波还差的很远呢。　　到了酒店，开好了房间，张小北跟这刘向波上了楼。　　“小北，这么长时间了，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两人进了房间，刘向波让司机去取干净衣服，然后又和张小北说道。　　这所谓的“有些事情”，还是只岳楠栖和赵洪贵的事情吧。　　“刘董，该放下的自然会放下，可是不该放下的永远不能放下。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个人觉得是这样。”张小北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你这话说的也对，要是现在让我放下金盛，那也是不可能的。”嗯，刘向波这句话说的，算是设身处地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依然算数，这马上就11月份了，1月份召开董事局会议，要么你就去海外打理一些事情，要不你就在金盛再上一个台阶。”嗯，刘向波现在需要张小北一个最终的明确态度。　　“我选择后者，不过刘总，我还想继续兼任子公司的董事长，因为我觉得，李金荣和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尤其是这两块资源。”张小北也很实在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那就这么决定吧。”刘向波说完，便点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