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向大门,去开门,打不开,这个门,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里面都必须要有密码才行。 云默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宋橙光这是将她囚禁在此吗? 虽然已经近五月份了,但是a城处在北方,气候有些偏冷。 云默围着一条浴巾还是冻的不得了,她赶紧将衣服捡起来穿上,可她还是冷。 她抱着肩膀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的流,肚子突然剧烈的绞痛起来,很快一股温热下来,云默暗叫不好,姨妈又提前造访了,加着吃药和受凉,姨妈也提前来看她了。 云默赶紧抽几张纸垫上,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给宋橙光打电话,可是手机却没电了。 肚子疼的她额头上都在冒着虚汗,她重重的按着自己小腹,自从上次流产过后,每次来大姨妈都疼的要死,这次更是洗了个冷水澡。 她觉得自己都要疼的快过去了。 刚换上的干净的纸巾,很快就湿透了,晚上的时候,宋橙光还没回来,他家就这厕所有一包纸巾,很快就被云默用完了。 她到厨房给自己烧了热水,喝了几大杯,疼的要舒服了些。 快晚上九点钟了,云默又累又饿又冷,她摸摸自己的额头,自己这是发烧了。 心里很委屈,她突然很确定,宋橙光根本就不爱她,这不是爱,这是折磨。 她睡在他的床上,也不在意自己的姨妈血,弄到他的床上,就这样吧! 小腹一股一股的,疼的她牙齿都在颤抖,紧紧的裹着床上的单薄被子,可是还是冷的感觉自己像是处在北极,极寒之地。 她嘴里念着,宋橙光宋橙光,求你快点过来,快点过来。 云默凌晨三点钟烧的觉得自己都要脱水了,她强撑着不要在睡去,怕自己就这样睡去,再也醒不过来,她父母就她一个孩子,她还要给她父母养老送终呢? 她不能有事儿。 云默昏昏沉沉的,硬撑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去吃厨房烧热水,不停的喝热水,希望能够退烧。 喝完了又紧紧的裹着被子,她在冰冷的被窝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刚才喝的水,仿佛都化成了眼泪,不停的流不停的流。 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发烧,许向南心疼的把自己的被子都盖在了她的身上,不停的用沾过酒精的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 守着她一夜不睡,那时候他自己不过才十八岁,她还不到十六岁,年少的爱情,总是那么纯真,不掺杂一点杂质。 在对比,宋橙光的所作所为,她爱不起。 云默想她有所萌芽的心,可以枯萎了。 这个男人,早晚会折磨死自己,可是她不想死。 云默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宋橙光囚禁她的第一个白天,还是第二个白天了,她的嘴唇干裂,嗓子疼的发不出声儿来,她想起来也起不来,唯有眼皮还能动一动,她怕死了,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这儿。 宋橙光这个男人太狠心了,她不能死,她努力起身,想去厨房烧热水,只要不断的喝水,她至少还能活几天。 这套房子,宋橙光不曾住过,每周都会有几个保洁上门打扫,云默根据这里的赶紧程度,她想她只要在撑个几天,撑到来人就好,她不会死的,她不停的在给自己打气。 她从床上努力的爬起,还未在地上站起,腿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整个人重重的倒了下去,脑袋磕到了床头柜上,之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上方,是点滴瓶在滴滴答答的。 “云默,你终于醒了。”林夏惊喜的问道。 云默艰难的开口,嗓音嘶哑的要命,“我还活着吗?” 在她重重的倒下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了,脑子里那时候闪过了很多人,他的父母,许向南,她的外公外婆,最后还有宋橙光。 “说什么傻话呢?你当然还活着呀!”林夏赶紧用棉签沾上温水,润润她干裂的嘴唇。 “活着,真好!真好!” 云默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了那里。 林夏听她连说了两声真好,真好,眼眶也泛红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你看你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云默摇摇头:“我能活着,就好,夏夏我好怕我会突然的死去,我爸妈该怎么办。” 云默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林夏赶紧给她擦着眼泪,“默默你别哭了,医生说,你连日高烧,视力下降了好多,不能在哭了,伤眼睛。” 云默点点头:“我不哭,我就是高兴,我还活着。” 脑袋上的疼痛提醒她,那些恐怖的事情。 宋橙光一直站在病房外的小客厅里,听着她和她同学的对话。 他的脸色铁青的难看,双拳握的指骨都在咯咯作响,站在一旁提着保温桶的管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深怕惊动这个暴躁的男人。 宋橙光很想进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进去。 那天他从公寓暴怒而走时,去酒吧大醉了一场,喝了酒出去飙车,连人带车撞在了山上,翻了车,人在医院躺了三天两夜才醒。 他没看到云默人,就问管家,云默怎么不在他身边陪着。 管家支支吾吾的说,云默好几天都没回去了,张先生再找。 宋橙光才想起,云默被自己关在了那套公寓里。 他顶着额头上的伤,飙车往公寓赶。 张挺管家司机保镖全跟在后面。 到了公寓,宋橙光颤抖着手指输入密码,打开门,客厅空无一人,空间很大,大家都在找。 全部房间都找过了,也没找着云默的人。 张挺问:“是不是走了。” 门的密码是是他小学时的学号,她不可能知道,张挺赶紧去去物业那调监控,确认云默根本就没有从这套房子里出去过。 可是好好的一个人不能就这样凭空的蒸发了。 管家大叫一声:“宋先生,云小姐在这儿。” 云默倒下后,滚在了床底下。 他们找的时候没注意看到,管家见主卧的被子凌乱,掀开一看还有大片的血迹,就仔细的查看了,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一看竟然是云默的手,吓得尖叫。 宋橙光赶紧过来,就见云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地毯上也是大片的血迹。 他那一刻都要疯掉了,他不敢靠近她,他怕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挺看着老板的恐惧,赶紧上前,探了下云默的气息,对宋橙光大叫:“还活着,快送医院。” 云默被送进了医院,高烧烧出肺炎,扁桃体炎,视力下降,差一点就烧出了败血病,脑袋上的伤口很大但是没有磕到要害,保住了一命,因为处在生理期,没有注意卫生和保暖,高烧和受凉,已经很严重损害了她的身体,云默被医生判定以后怀孕很难保住孩子。 宋橙光脑子里就听见医生说,差一点就烧出了败血病。 他的世界在无声音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她的,他只是心里有股怒气想要发泄,他想晾她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给她放出来的。 他舍不得她饿太久,就饿着她一顿。 未曾想自己会发生车祸,他真的差一点就亲手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云默在医院里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他就在她的病房外不吃不喝的守了一夜,他很想见看看她,摸摸她的小脸,跟她道歉,说对不起,告诉她,自己真的没想这样对她。 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他没有勇气进去面对她。 医生说,她下午会醒过来,他叫人接来她同学过来,他本来想叫人接她父母过来的,可是他怕她父母知道,他门的女儿在他这里受了这么大的苦。 他怕他们不再肯把女儿嫁给他,即使这个时候了,他还奢求能娶她为妻。 可她,应该不愿嫁了吧! 不,一直以来,她就不愿意嫁给他,都是他在步步紧逼。 当他听见,云默问,她是不是还活着时,他真的很想杀了自己,她肯定认为他是故意的,想折磨死她。 天知道,他有多爱她,爱她胜过自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愿意听吗? “宋先生,医生说,可以让云小姐吃一些流食了,营养液诶有食物有能量。” 医生吩咐道,病人醒来后,就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空腹太久,不东西,会变得厌食。 宋橙光双手搓了搓脸,轻声儿的对管家道:“你进去吧,喂慢些,她好几天没吃东西,胃会受不了。” 管家点点头:“唉,我知道了先生。” 管家进了病房,宋橙光看了一眼病房门,转身离去,他不配出现在这里,他想,她此时此刻应该恨死了他,他差点害死了她。 管家进来,将保温桶打开对云默道:“云小姐吃点东西吧!” 云默看看管家的身后,见没有旁人,虚弱的问道:“他呢?出现了吗?” 林夏道:“他好像一直都在门外守着,就是不肯进来。” 云默苦笑道:“怕是见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个变态,他一直都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变态,这次算我命大,那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