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这两年来的苦日子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泪渐渐爬满我的脸,我难过的不是张浩的背叛,而是那么努力和相信爱情的自己。 我就是个大傻子!一想到最后我很有可能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我心里就难过。 到了公司,我擦干眼泪,径直进了老板的办公室,“报告秦帅,十五分钟不到,夸我的话可以省略,直接进入主题吧。”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跟见了鬼似的,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要往我头上拍,“我打死你个死丫头!” 幸好我跟了他两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事,想打我也打不着。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跟女鬼有什么差?我每个月给你的钱也不少,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他白了我一眼。 我也是没办法,每个月好的时候能拿一两万,差的时候也有好几千,我花钱特别少,全把钱投进那套一居室的房子里了,要是没了房子,我估计我杀死那对狗男女的心都有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缺钱。”我缩了缩脖子,垂眸掩去那股子恨意。 秦书拿出一份合同,合同上还染了血迹,这不是我昨天一直拿着的那份吗? “刘总早上亲自送过来的,你昨天把人家吓着了,想想今晚怎么道歉吧,这是地址。”他还给了我一张纸条,不用看也知道是酒店名称和房号。 我皱眉,打心眼里厌恶这种交易,“秦帅,我跟你的时间不短了,我为人你清楚,就算再缺钱,我也不会干这事的。” 他嗤笑一声,“你较上劲了是不?我告诉你,这地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就给我滚蛋。” 怎么滚蛋?我浑身上下还剩不到一百块,一旦被张浩知道我发现了他的奸情,我们肯定得撕破脸,到时候我除了能拿到一半的房子,还有什么? 不,我不能滚。 我立马换上一副抽噎的嘴脸,“秦帅,你换个人吧。” 秦书这个人虽然粗鲁了一点,但是好在会怜香惜玉,一哭二闹是我们公司女人常用的法子,屡试不爽。 “我现在不吃这一套。”他立马打断我奥斯卡的演技,“桑啊,你就开一次窍,只要你答应了刘总,以后在咱们这个小组,你是老大,我是老二,行不?” 行你个头,我差点爆粗口,这跟让我去卖有什么区别,我做的是公关,又不是小姐。 我瞥了眼桌上的纸条,秦书立马把它塞进了我的口袋里,原则和利益的对抗,我心里无比纠结,做了十秒钟的思想斗争,我把纸条抽出来拍在秦书的桌上。 “坚决不去。” “你,你,活该穷一辈子!”他恨铁不成钢地吼道,随手从办公桌上拿了个东西就要砸我。 我不跑还等着添伤?我跑得特快,以至于刚拉开门,一头撞上了一面墙,哦不,我缓过神来看的时候发现不是墙,是人。 这个人,我在杂志上见过,叫虞锐?不对,也许叫温锐,好像是我们公司大总裁的弟弟。 “林桑,你没长眼吗,还不快点给虞总道歉。”秦书拼命朝我使眼色,额头上冷汗直流。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撞着大事了,“对不起,虞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当门神,不对……我不知道您在这,要是知道,要是……” “要是知道怎么样?”虞锐的声音响在我的上方,沉闷得是我喘不过气来。 我咽了咽口水,苦着脸道:“要是知道,我就不往外跑了。” “让开。”他的语气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命令感。 我两腿哆嗦地往旁边站,秦书赶忙点头哈腰地把虞锐迎进了办公室,我也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站着不敢动。 “还不快走。”秦书把小纸条塞进我口袋,“不带走它,你也别回来了。” 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往外走。 “桑啊,别化你那个大浓妆。”他小声叮嘱道。 我的化妆技术是出了名的烂,廉价的脂粉,又粗又厚的眼线,活脱脱就是戴在脸上的面具,比我本人丑得不是一点两点,我真不知道刘凯刘总看上我哪点了。 “站住。”一抹充满冷意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脚步一顿。 我看向那个男人,微微颌首,连秦书都敬畏的人,我哪敢造次。 “林桑?” “……”我点点头。 “哑巴了?” “在您这种大人物面前,我说话不利索。”我狗腿地扯开嘴角,立刻捕捉到了看到他褐色瞳孔中的厌恶。 “滚。”他脸色一沉,秦书马上过来解围,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好话。 明明是他先找我讲话的,尤其是看我的眼神,那种探究,好像他之前见过我一样。 我忽然响起杂志上好像写过,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缠,我跟在秦书后面道歉:“虞总,不好意思,那个,我先滚了。” 一直到走出公司,我都担心那声音再出现一次,我的小心脏可经不起大人物这么折腾,在这一行,想出头你得靠大人物,我太明白代价是什么了,所以我宁可躲。 我看着手上的纸条,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傍晚我回到家里,一打开门,男女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很想吐…… 白天就在我租的房子里偷qing,他们真没把我当成一回事,我想忍的,可我真的忍不了了,我从厨房摸了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