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半路救人 车缓慢地行驶在弯曲的山路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一不同的或是人的心情!司机王师父看着旁边的这个青少年闷不吭声,一副失望的表情,轻声地说:“怎么了,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亲人?没有的话,下次来也一样?若下次再来,打个电话给我,我再专门为你走一趟,反正现在路也熟了-----总不能,那句什么来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难不会连房子都搬了!”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好事不灵,坏事灵------司机的一句戏言竟然真的成为了现实:所不同的是准备翻新改建的旧房换成了大厂房,从温州永嘉挪到了千里之外的上海。 “谢谢,你说的对,这次没见到,下次再来也一样------”郑玄麒无奈中露出一点微笑,既自我安慰又顺口回道。之后,郑玄麒便放下了车窗,看着快速后移的植被、竹林,呼吸着大自然的绿色“恩赐”,尽量地调整着心情。 一路上车子不多,因此即使路不怎么平整,车子也开的比较匀速。穿梭在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上,耳边除了车子发动机及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就只有那虫鸣鸟叫和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郑玄麒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静思冥想------ ························ 突然,路的前方出现了一群人,其中几个农村人拦在了路当中,另一拨人则围在了路旁。 “前面可能有事情发生,王师傅,麻烦靠路边停车。”郑玄麒让司机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师傅,谢谢!谢谢!救救咱村的两个孩子吧,他们食物中毒了,小的快,快不行了,都晕过去了------医院,永嘉医院,送他们去医院------”一个庄稼汉焦急地喊道。 郑玄麒一听连忙打开车门下车,插入人群中,看到一个少年右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一副痛苦地样子蹲在地上,但他的双眼却紧紧地盯着躺在地上另一个长相颇像的更小的孩子,明显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孩已经晕厥了,脸色白的犹如一张纸,立即开口道:“大家让让,让让,快,大家帮把力,抬一下,抬上车,上车------轻点,小孩晕厥了------别磕碰到。” 车子比较小,但还是能勉强坐下了五个人,前二后三,后排三人中唯一的大人就是那个拦路的庄稼汉(潘村长)。从他的话中,郑玄麒知道兄弟俩是因为肚子饿,到山中挖野菜吃,结果食物中毒。 自从他们的父亲到新疆后,他们就跟奶奶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奶奶过世,孩子就成了被放养的羊,平时村长偶尔照顾下,邻里邻居也接济一下,但村里部分迷信的人都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一说他们命硬,刚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更将他们父亲逼走他乡,结果两兄弟在同龄之中根本就没有朋友,还好大的那个懂事,会认真带弟弟。 “还好,你们送到的及时,若再迟个1小时,小的那个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女医生连忙庆幸,指着潘村长责骂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吧,你这父亲怎么当得,狼毒草能吃的啊------多亏两个孩子聪明,肚子疼时用手指扣咽喉,吐出了大部份食物,懂得如何自救。” “医生,你误会了,潘村长不是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父亲去新疆了。”站在旁边的司机王一顺插话道。 女医生看了看众人,又回头看了下躺在病床上睡着的两个孩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大的观察一下,休息一阵,过两天基本可以出院;但小的还需再观察几天,太瘦弱了,严重地营养不良!现在不看好,长大了会落下病根------那时就晚了。”小心地拿起记事本走出重疾室,半途又折返了回来,“这把匕首你们自己收好,是从那个大的绑在大腿上取下来的,藏得那么隐秘,对他应该很重要;还有医院是救死扶伤、治病医人的地方,不是福利院,住院、医疗费用你们想办法,尽快交上来。” “费用大概需要多少?”潘村长接过递过来的匕首,不过一听到钱的事,便左右为难道。 “一二千块是要的。”女医生想了下,说:“诊疗费、住院费、营养费及护理费等等------主要还是那个小的------身体太亏了。” “啊-----这么多啊,我一个月的庄稼活也才几十块钱,哪来这么多钱------孩子的父亲又去了新疆,到现在2年了,一个音讯都没有。我虽为村长,但也只是平时帮衬照看一下------”潘村长越说越低声,他知道上医院救人需要钱,但没想到这一趟就要一二千块,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村里的基本都是村民,虽然大家平时都很热心帮忙,彼此照顾,不过帮忙基本都是以出力为主,哪有谁家出钱的-----一分钱难倒好汉,庄稼汉! “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既然人送到了医院,也被我们救起来了-----”女医生皱起眉头,顿时生气了起来。 “那,我回村里,让大家再想想办法吧。他父亲虽然不是我们本村的,但孩子还是入了族谱的,孩子无辜,能搭把手的尽量搭把手!”潘村长摇着头轻声地说。 “孩子奶奶去世时,也没有回来吗?”郑玄麒问。 “没有,他们的父亲是个外乡的,北方人,我与他也就那么几次面缘,话不怎么多,但眼睛很吓人;我对孩子的母亲到是看着长大的,多么聪慧、坚强、水灵灵的姑娘怎么就选了一个外乡人。”潘村长一时将陈年旧事翻了出来,“后来出了两件事我才明白,这个外乡人真不是那么简单。你看,这把匕首,我看过,是那个男的------或是留给孩子作想念的------” 郑玄麒接过匕首,入手便一沉,很有重量,皮套的纹路已经很模糊了,应该有些年头了,用力一抽,匕身出现在郑玄麒眼中,好阴冷的感觉,这把匕首一定饮过人血------随即,郑玄麒便将匕首重新推进了皮套中。 ··············· “我这边有四百,今天一天地收入,也算做个好事。”司机王师傅将今天郑玄麒给他的车子承租费拿了出来,塞到潘村长的手里。 潘村长连忙点头说道:“谢谢,谢谢,你是好人!起先就麻烦你们送人到医院,现在又------我替他们兄弟俩谢谢你了!真是太感谢了!” “等等,潘村长,这四百你先还给王师父吧,他赚的也是幸苦钱,你也不用回去再想办法了,既然天注定我与他们有缘,他们兄弟俩医院里的所有费用我来出吧,这一二千块对我来说并不算多。”郑玄麒想了下,不碰到好,碰到了,正如佛中所说,缘起缘灭,有缘千里来相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就到底吧,“这样,我先在他们账号里存3000块,以备万一;若有多的话就给他们买些营养品、衣服什么的,我看他们的衣着,也应该好几年没换了------”郑玄麒看着这两个跟自己兄弟俩差不多年纪,尤其那个大的在路上的眼神,说道。 “美女医生,你看,我去哪缴费方便。”郑玄麒侧头看向那个女医生,说。 “你出!你出?”潘村长与女医生一口同声,一副惊愕的表情,只有司机王一顺觉得很正常,一个400块钱眼都不眨的少年,拿出1-2千块对他来讲根本就不是个事。 “小小年纪------刚才还真看不错来,是个大款!嗯,既然有人愿意出了,那事情-----我就不计较了,跟我过来吧!”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人称赞她美的,尤其是爱美的女人------从女医生进门、出门始终非常注意自己的姿态,郑玄麒就有所察觉------猫步的走路方式唯恐他人不晓得她白衣之下的优美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