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澜派傅义偷偷查看冷冰晨如今伤势如何。 半柱香后,傅义回来了。 南北澜正襟危坐,看到他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样了?” 紧攥的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心里有些紧张,连他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一个女人搞得完全不像自己。 傅义神情愕然。 “冷姑娘住的地方有重重把守,属下靠近不得。但从替她清洗伤口的婢女口中得知,她伤得不轻。”他双手抱拳,娓娓道来。 不得不说,南北澜最近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是说不让他再查冷冰晨的事情了吗?怎么人家一受伤,又迫不及待地派他去探听了? 南北澜一捶桌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命了!” 明知她流那么多的血肯定伤得很严重,但是这样的认知再一次得到印证,他的心一再抽紧。 本以为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但凡她有个风吹草动,他都想去管… 痴痴地看着摊开的手掌,他疑惑的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冷冰晨扔下白梅,跑了出去。 白梅呼地松了口气,“兄弟,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至于没能说的,以后由他亲口说吧。 穿过一道道白玫瑰筑造的花墙,冷冰晨的身上沾满了露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胸前,露水浸得湿溚溚的。 看着一条条分岔开来的石径小道,不熟悉地形的冷冰晨犯了愁。 方才她脑子一热,冲了出来。现在风一吹清醒了,思绪有些复杂。 路过的江漠看到一道倩影,迈开修长的腿,“你才刚刚醒来,怎么出来了?” 看到她踩在泥土上的玉足,皱了皱眉,敢情还是没穿鞋就跑出来了。 冷冰晨看了看沾满泥土的脚,在原地不知所错。 正当她考虑该怎么办时,脚下一轻。双手下意识地圈住他的颈,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 江漠小心翼翼地圈紧她柔弱无骨的身躯,生怕摔了她。看她没有抗拒自己,他心上的石头消失了。 “看起来比以前重了…”他掂了掂她,神情恍惚。 冷冰晨鼻子一酸,不满地嘟囔,“你抱我的时候,不知道是几年前了…” “你十二岁那年。”江漠抱着她往回走,说出来的时间准确无误。 那时候他抱她,她吓得哇哇大哭。明明想接近她,又怕她掉眼泪。这两种感觉汇聚在心间,矛盾复杂。 所以那是他第一次抱她,又是最后一次。抱着她香软的娇躯,他心里无比满足。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摇晃着脚丫,“…我们和好吧。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知道了真相,她反而恨不起来了。一直恨着的人其实在保护着她,她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 “不。”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你没有爱过我,如果没了恨,就什么都没有了。” 与其这样,他宁愿她恨之入骨。有人说爱的另一面是恨,恨到极致,他或许可以欺骗自己说她爱他… 尽管,他听起来都觉得很嘲讽。 她的眼泪终于此不住,“哗”地一下掉下来,“谁叫你小时候那么凶,老是欺负我…呜呜…” 如果他不那么冷漠,不表现出一副很厌弃她的模样,她怎么可能不爱上他? 她使劲拍打着他的胳膊,泪水像断线地珍珠打在他身上。 看得他既心痛又后悔。 “别哭,我会心疼。”他低头,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冷冰晨停止了哭泣。 他冰冷的银色面具此时没有戴在脸上。眉梢直斜入鬓,一双狭长的凤眸,深邃如井,隐隐约约中,透出点点的幽蓝。 挺直的鼻梁,饱满的鼻翼。厚薄适中的唇,线条分明。 冷硬地五官,搭配他挺拔地身形,堪称是黄金比例。 这样的人别说生在古代,就算是现代也会有数不胜数的女子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她脸一红,别开了脸。 “冰晨…”他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地气息拂过她的耳贝。 她精致的耳形透着淡淡的粉,让人想咬一口。 扳过她的小脸,让她正视自己,“对不起,我差点又让你死在我手上。”他声音中的痛楚夹杂着后悔,无法不让人动容。 每时每刻,他都在为自己犯下的错懊悔不已。 过去犯下的错,他会竭尽全力地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