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戴家的情况貌似很不乐观？”吴过关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您跟我说，如果我能帮的，我绝对尽力！”　　“其实也不是说哪里出现了问题，只是大势所趋而已。”福伯叹了口气说道：“你当时请我帮忙的时候，我看你是第一次找我，我不好说什么，要不然我真让你不要做服装了，你去搞其他的行当，也比做服装好。”　　“我们学校的主任也跟我这么说过，说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咱们国家已经没有多大的优势了，您是不是也是这样意思？”　　“是啊，我跟你爷爷的时候，那时候是实业兴邦，实业为王，而且那时候也都在做实业，没有像现在这样，投机倒把，电子商务，虚拟经济，那时候实业也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政策很好，而且那时候人口多，就业岗位少，劳动力便宜啊，国家第一波富起来的人，也都是那时候赚到的第一桶金。”福伯看向了吴过，说道：“而你现在又投重金来做实业，做品牌，那纯粹就是高风险，低回报了，你没看看晋江石狮那些大牌子的鞋厂，服装厂，退市破产的有多少，那可是市值几十个亿的大企业，说倒就倒了。”　　“我明白。”吴过摸了摸鼻子说道。　　“我当时之所以答应帮你，那是因为这是一个熟门熟路的行业，而且你媳妇的事，不能不帮，还有就是正好她有所有的设备和工人，我有销售渠道和经验，所以你这个项目能起来，赚钱是有的，但只能填饱肚子，大富大贵是不可能的，因为赚到的钱都在账面上。”　　“什么意思？”吴过有点不明白了。　　“主要是账期啊，你这边是拿现金给你媳妇的杉木厂，我们铺货去商场卖，都是一个季度结一次账，而且还得交保证金，这样大笔资金付出去，等商场销售的钱回流，那得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了，这期间的各种广告费，代言费，渠道押金和费用，办公费用，员工工资，办公楼租金，还有银行贷款利息等等，这些都是要先搭进去的。”福伯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是长线投资，风险大，收益小，如果要你投资办厂，那才是无底洞，我坚决反对你去干这事。”　　“实业的困境就在这里，这是资金困境，至于竞争压力，那就更不用说了，服装市场本来就过剩了，服装品牌多得跟米一样，压根就记不住，那如果打造成名牌，资金无底洞啊，现在又都是电商，网上下个单，直接给你送到家里，不行还能退，省事多了，他们网上卖的东西跟店里的一样，但他们却不要税收，不要店租，这让实体店还怎么活，怎么竞争？”　　“这个我明白，我也会开网上的专卖店的，而且还不止一家。”吴过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一片办公区域，说道：“到时候会成立一个电商部门，在各大电商网站都开店。”　　福伯点了点头，对着吴过说道：“钱不好赚，即便有钱也不能乱花，你的注意力不应该在这个服装公司上面，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第三产业和新兴产业上面，比如电竞，直播，短视频等等，你把这个公司交给飞云，她完全能够打理好，我带你去攻其他的行业。”　　“好啊。”吴过知道福伯没有骗他，这些事情主任也说了，他自己也清楚，这几年，肖家也在寻求转型，但因为以前的实业面铺太大了，不好收手，好比杉木厂，几十年的老厂了，总不能关了吧！　　那么多的工人跟你干了几十年，你说关就关，人家怎么生活？　　他们很多人除了做服装，就不会其他的手艺，如果下岗了，问题很大的。　　“你们鹭岛大学在筹备量子应用学科和实验室，还有实验仪器设备的采购，对不对？”　　“对啊。”吴过连连点头。　　“这是一个几十个亿的大项目，我们合力给他拿下来，怎么样？”福伯打起精神说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吴过拍了下额头，懊恼道：“我怎么就没先想到呢？您说您说，我们要怎么做，我没有经验。”　　“这个项目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立项了，当时所有鹭岛的大家族都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团队，专攻这个项目，我们戴家自然也成立了这么一个团队，当然了，这次不仅仅是鹭岛的公司，还有全省甚至是全国的相关公司都会竞标，但我们也是有优势的。”戴福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们的优势就是你。”　　“我？”吴过不明所以，说道：“我是这个大学毕业的没错，跟分院的领导关系还可以，但这么大的项目，分院的领导也说不上什么话的！”　　“这社会的人际网就像蜘蛛网一样，你们分院的领导上面还有领导，领导的领导或许就有决定权了，那这个领导说不定就是你们分院领导的好朋友或者什么亲戚呢？这关系都是找出来的，不然为什么我们总说找关系，那都是人托人，一个找一个，一个托一个，最后找到最主要的人，然后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了，也就成了。”　　“我明白了，这事我去办，我以前是学生会主席，跟系领导关系不错，何况我这次还跟他们举办了代言人选拔活动，还答应募捐了，这个忙，他们得帮。”吴过点了点头。　　“对咯，我跟你说的，做慈善要拿利润去做，你一张口要捐五千万，那就是有金山银山，那都给你捐光咯，所以啊，你这五千万，必须从这个项目当中赚回来。”福伯对着身后的助理招了招手，说道：“这是我们团队提供的三份竞标方案，你看看，然后无论如何，让你们的系领导转交给你们大学的校长，最好是层层往上到教育局。”　　“我知道了。”吴过接过了竞标书。　　“当然了，我也会动用我的关系，确保万无一失，这个项目成功的四大要素，第一是最适合的竞标方案，第二是拥有相关资质的公司，第三是人脉，第四是资金。”福伯看向吴过，分析：“方案在你手上，相关资质的公司在我们戴家，至于资金，你和我们戴家的加起来，跟其他几个家族也有得拼，所以这人脉是重中之重了。”　　“福伯，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吴过试探性问道，他看向福伯，想知道保险柜的事是不是福伯做的。　　“不知道。”福伯摇摇头说道：“但我是跟你爷爷的，他应该是给你留了一辈子都用不了的钱，我的意思是正常花费，不是败家。”　　吴过与福伯对视了一眼，难道那些股权凭证和任命书，他都不知道吗？　　“其实也没多少……行，这事我去办。”吴总微微笑，算是要大展身手了，原本有力气还不知道往哪里花，现在眼皮子底下就有这么一个大项目了。　　如果这个事情成了，那他吴过也算是正式踏入商海了。　　“不过……”福伯突然出声，犹豫的瞅了吴过一眼，欲言又止。　　“福伯，您有话就说，咱们开诚布公。”　　“行，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福伯直接点破：“肖家也在攻这个项目，你是肖家的女婿，你却跟我合伙了，要是肖家拉你，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