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行了?”薛瑾年的深眸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逡巡着,那逐渐变得火热的眼神,让墨千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刚刚那一句话到底有多容易引起歧义了。 “哎呀,你别问这么多了,我,我要上卫生间啊!我快要憋不住了。”墨千蓉看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闭了闭眼睛大声地说出自己的需求。 薛大少面色一红,他很是尴尬地轻咳两声,特别好心地说道:“咳咳,你慢点跑,别撞……” 然而,他难得一见的好心却变成了乌鸦嘴,他话没说完,墨千蓉就撞上了墙,她顾不上叫唤一声,转了个方向直奔厕所。 薛瑾年强忍着笑意,直到听到那巨大的关门声,他才放肆地笑出声,原来那只小刺猬是这么迷糊的性子。 男人笑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来,墨千蓉脸上的红晕越来越大,小声地嘀咕了好几句,都是骂薛瑾年的。 她解决好了生理问题,一点也不想出去,面红耳赤、口中念念有词,就这么蹲在卫生间里。 薛瑾年知道她的性子别扭,但不想给她行个方便,他很想看看那个别扭成性的小刺猬到底能在厕所里躲多久,他很邪恶地表示:他非常期待墨千蓉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他时会是何等好玩儿的反应。 姑且将这称之为薛大叔的恶趣味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卫生间的门仍旧是紧闭的。 薛瑾年早就从床上起身,穿好了衣服就等着卫生间里躲着的那只小刺猬出来,然而等了半个小时,里头还是没动静。 他到底比墨千蓉年长了十二岁,整整一轮的年龄差,经历的事情比她多了很多,定力也比她好。 等她半个小时并不算什么。 又十五分钟过去了,卫生间总算传出来一点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听得不是很真切,隐隐能听到墨千蓉的闷哼声。 薛瑾年看着紧闭的门,心里暗自嘀咕:这只小刺猬该不会打算窝在里头一个小时吧?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早上八点半了,再让她磨蹭下去,都能中午饭了。 “叩叩――,墨千蓉,你马上给我出来,我要用卫生间!”薛瑾年敲了敲门,他现在没有半点看好戏的心情了,十分钟,半个小时,他奉陪,但她要是躲在里头的时间太久了,那他可不答应。 那只小刺猬太瘦了,她要是再不按时吃饭,只怕要成皮包骨了。 对于他这种喜欢健康女性的成熟男人来说,她这样的皮包骨身材是不及格的,有点肉肉的女生看着比较舒服,抱着更是舒服。 卫生间里头一阵沉默,五分钟后,墨千蓉应声了:“你不许笑我。” “墨千蓉,你真幼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说这些!”薛瑾年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再磨蹭下去,他们俩准备要早饭和中午饭连着吃了。 墨千蓉在里头扁了扁嘴,她昨晚发烧,浑身绵软无力的,吃饭也没什么胃口,这会儿早就饿得不行了。 她低头看着叫唤了许久的肚子,咬了咬牙打开门,低头走出去。 “你上哪里去?你洗漱过了吗?”薛瑾年看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头都准备缩回脖子里了,哭笑不得地扯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 “你不是急着用卫生间吗?”墨千蓉沉默了一下,突然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看你急着用卫生间,所以……” “幼稚!”薛瑾年回了她一句,看了她涨红的脸,径自进了卫生间将早就准备好的口盅和牙刷递到她手里:“快点进去洗漱,里头那张粉红色的毛巾是你的。” “…薛大少,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墨千蓉一脸怪异地看着手里的卡通口盅和牙刷,有种自己被人当成小屁孩儿养的错觉。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让你进去就赶紧进去,别在这里碍眼!别耽误我时间!”薛瑾年最后一句话音调提得很高,吓得墨千蓉眨了眨眼睛,然而不等她说话就被薛大强盗推进了卫生间。 薛瑾年在外头等了五分钟,这期间他也不是干等着,而是从房间里的衣柜里找了墨千蓉今儿个要穿的衣服。 “叩叩――,出来一下。” “等一下,我准备好了!”墨千蓉挂好了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拉开门对上了薛瑾年给她准备的衣服,愣了一下。 “额,这不会是给我穿的吧?”墨千蓉试探的语气让薛瑾年的眼神微微一变,他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这家里就你一个女人,不给你给谁?赶紧穿上,待会儿要和我出门。” “薛大少,你似乎搞错了吧?我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然后跟你出门?”墨千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作主张的霸道男人,不甘示弱地对上男人不悦的眼睛。 薛瑾年听到她这话倒是不生气,只是微微一扯嘴角,敛了眼中的情绪波动,眯着眼看着墨千蓉,眼神里满是讽刺。 这只小刺猬到了这时候仍旧不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理,脾气那么差劲,脑袋又不灵光,怪不得轻易就被人设计了。 “你该不会是忘记了,我昨天收养那个福利院的小孩儿的事情了吧?” 墨千蓉被他这如同看待商品的眼神激怒了,又听到他拿金阳来威胁她,怒气更甚:“薛瑾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打到开花!” 薛瑾年不怒反笑,摊了摊手说道:“好啊,你动手吧,你要是做不到,就等着我把那个小孩儿送到非洲,然后你再去非洲把他找回来。” 墨千蓉愤怒地瞪着他,三番四次地被薛瑾年威胁,她真想拔枪把他爆头了,双目赤红地摸了摸口袋,她才发现自己的外套在楼下的客房了,薛瑾年给她的枪不在这里。 薛瑾年看她的动作就能猜出她想要做什么,意识到这只小刺猬是真的想要朝他开枪,这眼神就变得非常阴冷可怕,如同一只剧毒的蛇,紧紧盯着对面的墨千蓉。 “墨千蓉,今天我就教你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别忘了你的把柄在我这里,你很在意那个小孩儿,只要我掌握了他,你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 墨千蓉气得直磨牙,可她也知道薛瑾年不是在跟她开玩笑,这男人是说到做到的人,不只是口头上威胁她而已。 薛瑾年直勾勾盯着她,英俊不凡的气质让他的威慑力加重了几分,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墨千蓉,就能给她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薛瑾年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着,嘴角的嘲讽太过于明显,让墨千蓉气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投鼠忌器,生怕他真的会对金阳下手。 “薛大少,你威胁不了我一辈子!”墨千蓉不甘心就这么被威胁了,说出了一句底气不怎么足的示威话语。 “嗯哼,你就算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我的如来掌心。”薛瑾年阴阴一笑,他就是算准了墨千蓉的软肋才会这么做的。 墨千蓉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要我答应你参加宴会,我可以答应,但你必须要先告诉我,金阳现在在哪里?” “你认为自己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薛瑾年鄙视地扫了她一圈,语气鄙夷地说道:“你哪里来这么强大的自信?” “你!你这个……”墨千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薛瑾年那张帅气得有些过分的俊脸突然凑到她的跟前,薄唇微张:“小刺猬,你最好乖乖地照着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半年后能把那个小孩儿毫发无损地还给人家。” “你,你怎么知道的?”墨千蓉听到他的威胁,后背一阵发凉,这薛大强盗难不成连她和阿三的事情也调查了? 薛瑾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读取到她脸上的惊恐,眼神微暗,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欠扁和不可一世:“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把别人家的孩子弄回来?你当我是慈善家?” “薛瑾年,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墨千蓉有些崩溃地仰头瞪着薛瑾年,她怎么想都不明白,薛瑾年到底看上她那点,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娶她,又领养了金阳。 薛瑾年冷冷地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墨千蓉的自不量力,幽幽说道:“你没资格知道这些,你乖乖地听我的话,那个孩子半年后就能回到他生母身边。不然,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墨千蓉气得双目赤红,恨不得啃噬薛瑾年的血肉,可她不能这么做,金阳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在她找到金阳并且有足够能力带他逃脱薛瑾年之前,她只能选择屈服。 十五分钟后 薛瑾年坐在又长又宽的餐桌主位上,瞥了一眼坐在他右手边最远位置的墨千蓉,优雅地将杯里最后一口牛奶喝光。 他直勾勾盯着墨千蓉跟前没有动一口的面包,语气不善地说道:“墨千蓉,你别给我玩绝食那一套,你饿一顿,我就让那孩子饿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