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交代的应该也就这些了。”徐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些:“既然没什么了,我也该上路了,你们保重。” “阿姐你等等。”徐震想到了什么,又折身返回了屋里,取出来两个包裹,对着她笑道:“家乡的特产,好久没尝过了吧。” 徐玉接下:“有心了。” 又逗了逗小越儿,眼看又要中午了,徐玉终是告别,和李成离开了这个镇子,向着看不清的未来走去。 朱慧娘看着二人越来越远,不由说道:“阿姐应该是喜欢方公子的吧。” 徐震表示认同:“我看也像。只是看方公子的样子,对阿姐没有那种感情。” “虽然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但是感情的事也强求不来啊!” “李成,你说普通人的生活过得那么清苦,为什么他们就没有怨言呢?”马匹上,徐玉看着李成说道。 回去的时间不着急,李成就一道用来磨练清虚游记了,让徐玉牵着自己的马,只有力竭时才会上去歇息一番。 李成想了想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的快乐吧。比如我们看到他们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肉,觉得很可怜,实际上他们已经习惯了,每每吃上肉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身处的环境不同,所有的忧虑也不一样,这才造就了不一样的快乐。” 徐玉再问道:“那么,你快乐吗?” 这个问题李成也很难回答,如果说不快乐,可是当他接触到修炼之后,却满足于这种修行的感觉,如果某天让他不修炼了,反而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如果说快乐,心里还压着千斤担子让他喘不过气来,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哪有时间去考虑其他。 “应该没有什么一直的快乐吧,唯有将酸甜苦辣全部经历过,这才是度过了完整的人生。”李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是徐玉刨根问底,就想要将这个问题深究下去,拉着缰绳的手都不自觉握紧了:“那么,回宗门的这段路程,你快乐吗?” “当然啊!”李成不假思索地说道:“在这路途中无忧无虑,什么也不需要考虑,悠哉悠哉过着每一天,想修炼便修炼,不想修炼便去打野,逍散闲人也不过如此了。” 徐玉脸上一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想接着问下去,可是想想,有这样的答案已经够了,她也不想再让自己听到什么遗憾。 冬季的夜晚是很寂寥的,也没有星光点缀,李成二人把马拴在两颗枯树上,在旁边点燃了一个火堆,上面烤着两只野兔子。 这兔子还是李成白天的时候好不容易逮回来的,这大冬天的也看不到什么活物的迹象,仅有的一些也是出来觅食的群狼。他们倒是不害怕那些,只是狼肉太过酸涩,根本难以下咽。 “喏,给你。”李成将一只已经变得金黄的烤兔拿起来,在上面撒了调料,递给了徐玉。徐玉接过,轻轻撕下一小块来塞到嘴里,对着李成竖起了大拇指:“真香!” “那是自然。”李成将另一只烤兔握在手里,边吃边说道,他在烹饪这一方面可以说算是一个行家了,即使是在野外的各种烘烤做饭也都能信手拈来。 逍遥的过了大半月,李成二人才回到了九幽宗内,在路上居然还遇上了几波劫匪,只可惜实力太差。遇到好一点的只是将其放走,要是碰到了凶神恶煞的,都被斩在了剑下。 清虚游记这一门身法还是很有难度的,李成只琢磨到了一点头绪,没能再进一步,他决定在年内好好修炼这一门身法类战技,将来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只是一回到宗门,就有一个弟子上前,对着他说道:“方师兄,宗主让你回来之后去他居所找他。” 李成点点头表示明白,但也不知道乾淦找自己干什么。要知道他可是赤鵌槐枯长老这一派系的,没道理乾淦会找他有事商量。 将马牵到了马厩内,李成与徐玉告别,来到了乾淦的住所。 乾淦的居处是在一处别院,里面只有他一人居住,李成还未敲门,一阵无形的风过来就将大门吹开,李成迈步进入。 乾淦不在屋内,而是在院子中看书,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人,是当初一起进入商戊秘境的陆全安长老。 李成大抵明白了对方叫自己过来是为什么。 乾淦单刀直入,开口直接便是质问李成:“你不是方家人,你从何而来?所为何事?特意来到九幽宗又是为何?不要尝试着说假话,我能够感觉出来。如果想要欺骗我,不好意思,我会将你直接斩于此处。” 说罢,便有一股压力降临在李成身上。 李成见乾淦这样笃定说话,好像确定了自己来九幽宗是有所图一样,也不敢说假话:“我从外地来,因为我与师傅二人同僵尸相斗时不敌,师傅以自身为代价封印了僵尸,我一路来到这里。” “因为恰好走到了古战场之中,看到满地尸体,又学了一些控尸之术,便将几具尸体召起驱使,正好遇到了之前的方重九,也就是我那个僵尸。” “他当时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将他起尸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翻了他的乾坤袋,看到了九幽宗的令牌,于是便过来了。但怕宗门不收留,才用了他的名字作化名。” “此来九幽宗确实带有目的,希望能够学成技艺,修为高深之后,将师傅给救出来。” 李成没有说谎,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唯独隐藏了他来自异世界的信息。毕竟这太过于惊世骇俗了,说出来有可能让对方不信。 乾淦将笼罩在李成身上的元气收回,李成顿时感觉到压力一轻。 这就是修炼者的手段,用强势的修为来压迫你,你一但说谎,身体就会产生变化,无论是血液流动、心脏跳动还是精神波动,都可以知晓,而人一旦说谎这些是不可能没有变化的。 李成怀有目的而来,但目的却很明确,明确到单纯,虽然心境有了变化,但最终的宗旨却是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