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包放好,洗手赶紧坐过来吃饭,就你这样子,坐在那个位置,我都为人民感到不值。” “怀柔,过来吧,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菜,啤酒冰箱也有,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就不要回警局了。” 林国笑完全是两张不同的嘴脸,不经让林霄怀疑人生,我特么是不是捡的?都说重男轻女,怎么在我身上一丁点都感受不到? 不过当看见提前冰好的啤酒,以及那一道道都是小妹平时比较喜欢的菜肴时,不经暗自心惊。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家伙看来早已经预料到了,简直将他吃的死死的,知子莫若父,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早年林母因为身体的缘故,在产下林怀柔后,不久就撒手离去了,如今一家就剩三口。 林国笑父子俩,在饭桌上都好一口白酒,今天一家三口团聚,老头子心情大好的,更是少不了要多抿几杯。 一杯下肚,足足有48°的白酒,顿时点燃了味蕾,好不刺激。林霄很是识时务的替老林满上了一杯,一脸殷勤,期盼着老头子以后给他一点面子,不要总是臭小子,龟儿子的叫,怎么说他也是常委副市长,面子还是要一些的。 “这一晃啊,这一年又过了大半,再过几个月啊,就又要过年了!”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坐在主位上的林国笑突然感叹着道,本就上了年纪,此时眉头一皱,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林霄和林怀柔知道,老狐狸这般铺垫,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了,都不作声,等着他发言。 果不其然,说完,林国笑便拾起了杯子,愈要喝下。不过下一刻,他又放下了酒杯,恨铁不成钢着道:“你看看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整天说忙、忙,娶个老婆这么多年没孩子不说,年初还不声不响的把婚给离了,老林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我说老林,这感情上的事情勉强也没用不是,该果断就果断,一了百了。再说了,现在时代不同了,离婚的人海了去了,有什么觉得好丢脸的。”他悻悻然道。 对于这段感情,林霄还是很在意的,不然放在平时,老头子说话他是断然不会顶嘴,听着就是了。但今天,因为这件事,他说话了。 “现在知道果断了?当初没结婚之前,你又是什么德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要知道,你不是大众,肩负着人民,婚姻大事岂非儿戏?说离就离,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不成熟,草率,政治觉悟低!这样的人能担任重担吗?” 林霄不语,老林说的不错,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添上了政治标签,注定不会和谐美满,充斥了太多利益,也知道自己就这样离婚有些不妥,会落人口实,影响仕途。 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哎,你看看你们兄妹俩,特别是你这个做哥哥的,简直是一塌糊涂。我看啊,咱们老林家也就这样了,我也不指望你了,绝后算了。” 他恨铁不成钢着道,继而又兔死狐悲:“只是我这心里面难受啊,愧对林家列祖列宗,对不起你们故去的妈,没打理好这个家,才导致你们兄妹俩如今都形单影只。” 这顿家宴,怎么说呢,有人吃的愉快,也有人吃的闹心。没过一个小时,便结束了,饭后林霄叫着林怀柔以散步为由,拉着她赶忙出了家门。 市委大院的幽径小道上,两人并排走着,没有往常的那种雷厉风行,当卸下肩膀上的职责,他们也可以很惬意。 “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叫回来,就为了让我给你抗雷?” 林霄失笑,“不然呢?老林可不会说你,即便是说,也只是拿我当那只鸡,以儆效尤。” 正如林霄所说,林国笑虽没有直接说她,但装模做样批评林霄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侧面警醒她? 这些年来,夫女俩的交流并不多,特别是三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她性情大变,林夫怕她伤心,虽担心她的个人问题,却从来没有正面跟她提起过,都是像今天这般,不痛不痒的吹着耳边风。 “说说吧,跟嫂子离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想她?”林怀柔知道林国笑的意思,但显然有些抗拒,并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都离婚了,还想什么。”并没有上位者的那种不怒而威,他洒然一笑,看似很随意着道。 “你其实很爱她的吧!”她瞥了一眼林霄,止住了步伐,满脸的认真。 林霄一怔,继而撇开了视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摇头晃脑,一阵苦涩。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人,不论外在还是内在,有自己的想法,端庄知性,很优秀的女人。起初我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外貌,符合我的心意,但结婚后,这么多年来,我渐渐已经被她吸引了。” 不置可否,这位嫂子同样给她不错的印象,挺有好感的。 “既然这样,你爱她,又为什么要离婚?” 对此,林霄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去年,他哥哥升任调去了临省,我举荐的。” 林怀柔有些狐疑,等待着他的下文。 “其实她从来都不曾爱过我,以前是,现在也是。之前也不过是迫于家里的压力,身不由己罢了,这些年虽常挂笑脸,但我知道她并不幸福。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相处久了,就会日久生情。然而生情的却只有我,既然感化不了她,一厢情愿,又何必耽误她,不放她做那自在之人?” 林怀柔目露异色,思量了片刻,这才接过他的话道:“所以,你为了减轻她的压力,用了自己的关系成全了他哥,就是让她在家里那边好过一些。可你这么做,却换来了自己的不是,让自己难堪,也难怪爸老说你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闻言,林霄笑了笑,不过却不同以往那般自然,有些僵硬。 “呵,他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