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师徒三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下了戏台,可是,他们等了许久都不见沃林拿合同出来。于是,袁恒之便叫来了影戏院的工作人员进行询问,这才知道,沃林和奥皮音早就从后门离开了影戏院。霍元甲正为了无法和奥皮音来一场角力为国雪耻而苦恼时,戏院里的一个观众突然大声呐喊道:“那个英国大力士奥皮音被霍师傅吓跑了。”众人听闻此言,都是一阵激动,随即又有人大声叫嚷道:“霍师傅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霍师傅好样的。”一时之间,欢呼之声再次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朝着霍元甲等人围了上来,一个个都想和霍元甲握握手表示崇敬之情。 一直坐在戏台下的陈耀扬本来还想着既然奥皮音这个怂蛋不敢和霍元甲比试,不如自己上台与之一较高低,只是看到这时的人们如海潮一般涌动,将霍元甲等人围得水泄不通,也就先行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好等到人群散去之后,再找机会领教霍元甲的“迷踪拳”了。只可惜,等到人群一阵骚动过后,霍元甲等人竟然也不知所踪了。无奈之下,陈耀扬和刘金水、杜月笙只好随着人流走出了“阿波罗影戏院”。 由于刘金水还要拉车挣钱,杜月笙也要回码头做事,三人就此解散,只剩下陈耀扬孤身一人漫步在上海滩的街头。 蔚蓝的天空,一朵朵白色的云彩形如棉花被镶嵌其中。天空下,黄浦江就像一条贴在地上静静栖息的黄色蟒蛇,顺势东折,缓缓地汇入了东海。 上海,在战国时期曾是楚国宰相春申君的封地,到了元朝时期方开始建为县城。清道光二十八年,鸦片战争的硝烟刚刚退却,上海滩的门户便被洋人一脚给踹开了,英、美、法等国利用自己先进的洋枪洋炮,迫使无能的清政府划给了他们在上海滩的通商口岸。于是,各个殖民国家纷纷涌到了这块方圆不过十里的小城。由此,上海滩几乎成为了外国人的天下,街头巷尾基本上看得上眼的建筑物一般都是外国人的地盘,属于中国人的地盘即落后又穷贫。两者之间可谓是一个如同天堂般的舒适住宅和奢华的生活环境,一个则像是地狱般的露宿街头和饥寒交迫。 陈耀扬独自一人走在上海滩的街头,无奈地望着一座座洋房番铺,心中无比的低落。他今天本来是想去教训一下那个狂妄自大的奥皮音的,不想却有幸目睹了民族英雄霍元甲的风采,倘若自己能够和霍元甲展开一场武艺切磋的话,那岂不美哉。只可惜凡事总是事与愿违的,自己不仅没能和霍元甲交手,竟然连和他正式照面的机会都没有。如果现在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只要自己的一声令下,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有人把霍元甲带到自己的跟前。可是,唉!这可是在黑道横行无忌的旧上海啊,可不像在二十一世纪,黑社会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犯罪,不怕被警察一锅端了才怪。再者,现在的自己连最基本的势力都没有,除了两个肩膀扛着一个头和一双拳头外,仅此而已。 陈耀扬胡乱的在街上闲逛着,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陈耀扬”陈耀扬连忙转身,原来是北川景子呀! “陈耀扬,你要去哪里?”北川景子询问道。 “瞎逛呗!”陈耀扬无奈地回答道。 “哦,这么有闲情?”北川景子微微点了一下头。 陈耀扬闻言无奈地笑了笑道:“景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不怕再遇到危险吗?” “有什么好怕的,别忘了,我可是有你这位守护神噢!”北川景子微笑地卖萌道。 陈耀扬望着北川景子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心中的无奈不自觉地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低声道:“你真好!” “你说什么?”北川景子显然没有听清楚陈耀扬所说的那句话,连忙询问道。 “没什么!”陈耀扬不好意思地搪塞过去。 北川景子见状,微笑道:“既然没有目的地,那就陪我走走吧!” “也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陈耀扬很是高兴,来到这个世界竟然能遇到如此漂亮的女孩,而且还是中日混合体,怎能不让自己心中痒痒。 二十世纪初的上海是有着东方巴黎之称的万国聚集地,其商业之盛,贸易之兴不言而喻。教堂、工厂、码头、学校、医院,这些设施几乎都是洋人开的,偶尔有几辆老爷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里面坐着的也大都是金发碧眼,高鼻挺梁的洋人。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中国人的,这些人衣光鲜丽,一付骄横挺拨,不可一世的模样。与这样的情景及不相衬的,自然是那些拉着黄包车的车夫们了。他们个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可是拉起黄包车来却能跑得如同风火轮一般的神速。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陈耀扬见北川景子并非胡乱逛街的模样,连忙询问了一下。 “你随我来就是了”北川景子卖着关子微笑道:“相信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最多被你给卖了呗!”陈耀扬说完,与北川景子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北川景子领着陈耀扬来到一座精致雅典的建筑物之前,建筑物的外墙壁上悬挂着一块黑色的招牌,招牌上以阳雕的形式雕刻着一行金色的英文字母“ssnbr”,而英文字母的下面又雕刻着漆着红色的中文“激情酒吧”四个字。陈耀扬在心里嘀咕一声“原来是带我来酒吧呀!”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己和一帮兄弟手下时常在这样灯红酒绿的酒吧、出出入入,以及那群性感亮丽的陪酒女郎,陈耀扬心中无比的惆怅。他叹了一口气,在北川景子的引领下一同走进了这间酒吧。 进入酒吧后,陈耀扬立即被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他环顾四周一番,酒吧以黑色为主色调,四周分别摆放着双人或者四人座的圆桌,而入门处则是吧台。酒吧内最吸睛和最嗨的要数酒吧中央设立的那座拳击台了。这时,正有一大帮洋人围在拳击台的四周围,高举酒杯为打拳的拳击手打气加油。陈耀扬不禁感慨一声,原来在旧上海就有如此大的规模和营销手段,想起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经营手法实在是逊色多了! 陈耀扬和北川景子一起来到了吧台前,北川景子询问陈耀扬道:“你想喝点什么?” 陈耀扬思索片刻,笑了笑对酒吧的侍者道:“给我一杯白兰地吧!” 北川景子也对侍者道:“给我也来一杯。” 这时,陈耀扬的目光朝拳击台上望去,但见打拳的拳击手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人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一身的肌肉也颇为发达,特别是胸前的一撮金毛更是抢眼。一对套着拳套的拳头击打之时拳风呼啸,可见此人的算法甚是凌厉无匹。而这个西洋拳击手的对手竟然是三个瘦弱的中国人。这三个中国人皆是一身的黑衣装束,黑色的衣服背后竖写着“鹰爪门”三个白字,长长的马尾辫子缠绕在脑袋上,看他们的年纪也都在十八、九岁上下,身材都不算壮硕,不过出手的速度还算可以,只不过并非这个西洋拳击手的对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