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摘下这项链,钱小娴也试验了好多方法,甚至动用钳子。 可是,那上了锈的钳子没把项链夹开,反而把脖子碰掉了一块皮。 她拿着手机,几次想给高鉴打电话,可是终究没拨出去。 她不敢面对他,更不敢面对自己。 她怀疑这戒指和项链真的有问题,就像有魔法一样,从早到晚它们带着高鉴的名字在自己的身体里折腾。 钱小娴也知道,这是自己在开拖,自从高鉴走了之后,并不是像她之前诅咒的那样——一辈子都别遇到! 不是这样的。 他的名字每天都跳出来好多次,后来,她不得不把这种感觉叫想念。 这样定义让钱小娴也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想他? 霸道的恶魔,自己厄运的始涌者。 没多久,钱小娴还是败下阵来,她想起他对自己的好,特别他隐瞒戒指丢失,真的很感动。 她仔仔细细的罗列了很多,甚至,把那些他的霸道他的坏脾气,她都能给他找个开拖的理由。 有时候,爱真的是没有理由,没有道理的,所以,高鉴的不完美,并没有挡住他在她心中不断扩大的领域。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叛变了,完全站到了高鉴的立场,为他摇旗呐喊。 这样矛盾着,拉扯着,三天过去了。 然后,又是难熬的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高鉴,就像天边的一道彩虹,惊艳了一阵儿,突然没了踪影。 好在,钱小娴早上去他卧室打扫,看到他的皮箱还在,洗漱间他的东西还在,她才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在这个世界上,他真实的存在着。 就这样,白天忙忙碌碌,还算好过,可是到了晚上,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 她还是会无数次翻看手机,一部沉默的手机。 自己在等待什么? 自己之前都已经拒绝了人家,还在期待什么? 钱小娴又想,这也不能怪自己的,要怪就怪她母亲,又来诱惑自己,让她又开始了幻想。 想起高母拿来的戒指,钱小娴就火烧火燎的,这戒指太折磨人了。 出去的时候带着怕丢了,放在家里怕贼盯上。 这几天,她还一直百思不解的,之前那枚戒指怎么丢了呢? 她又翻遍了所有的可能的地方,可是,还是没有。 那可是99万啊,虽然高鉴隐瞒实情,没说让自己赔,可是从自己手里没了,真心疼。 所以,老天保佑,这枚戒指千万就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这样提心吊胆的熬了几天,钱小娴实在忍不住了。 她还真的有点想给他打电话,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感觉一下这个世界,他还在。 可是,她还是没敢打。 熬到晚上11点,她才壮着胆子,从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高先生,我想告诉你一下,民宿里不允许放贵重物品,你是不是把你的戒指拿走?” “扔了!” 高鉴秒回,天啊,那就是意味着,他在,甚至现在就拿着手机对着屏幕! 可是,7天了,他总共发给自己六个字——学习,学习,扔了。 钱小娴生气了。 原来他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在这里因为他倍受折磨,而他并不是真的在乎自己,他之前对自己说的做的,都不是认真的。 这些天对他的那么美好,突然化成一团怒火,他凭什么呀? 他招惹自己,害的自己没着没落的,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这么吝啬的回复两个字,还冷的刺骨。 “自己来扔。” 钱小娴也狠狠的回击过去。 可是,等了半天,高鉴没有回复。 钱小娴拿着手机抓狂,这个恶魔,现在自己开始心动了,他却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了? 爱到深处,飞蛾扑火。 这是最近钱小娴看到的一句话,当时,她想起周晗的执着,想起高鉴的话。 那么多女孩扑过去,都没能成功的融进他的火焰。 高鉴实在是太个性了,现在钱小娴受了冷淡,她才懂了,高鉴的这把火,自带防火墙。 又过了两天,钱小娴20岁的生日来了。 往年,都是四个小姐妹凑到一起,可是今年不行了,方圆和男友去旅行,陈娟在大学里兼职没回来,王萌学驾照因为2模没过,正在疯狂的补考中。 钱小娴的生日宴只好自动取消,几个小姐妹说,人不到,心会到,小礼物妥妥的,你就在家等惊喜。 母亲说:“明天你去商场买身自己喜欢的衣服,去看场电影,再吃个麻辣香锅。” “那你怎么办?” “我有王伯伯呢。” 王伯伯从上海玩了三天,回来后他搬到钱小娴家的偏房,不过,他也没提登记的事情。 钱母失魂落魄的熬了几天,见王伯伯又回来了,她居然也没表现出这几天的不满,脸上又绽开久违的笑脸。 王伯伯开车带着母亲,又在市里最大的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特别他把钱母拍的片子发给他一个骨科的医生朋友。 那医生说,钱母的腰不算严重,她这个年龄完全能恢复到正常水平,母亲就像黑暗中见到一缕曙光,就像深海沉浮的关头抓到一块木板,她的脸就像九月的菊花妖艳。 她的轮椅停在院子里,一口一个老王,竟然和那人说不完的话。 甚至,钱小娴感到,这几天,母亲依赖王伯伯明显的多于自己。 这几天刚开始的时候,她和母亲住,可是,屋子多了一个人,母亲一宿一宿的不睡觉。 钱小娴也不方便,为了掩饰脖子上的项链,她穿着高领衬衣,真是难受死了。 她试探着和母亲说,民宿反正也没人,不如她先去那儿住几天,没想到,母亲二话没说的同意了。 所以,母亲刚才的那番话,她听了很不是滋味,她觉得母亲不是真的想让她去商场,就是嫌弃她碍眼。 她的心啊,就像掉进了大醋缸,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都给抛弃了。 她酸溜溜地说:“要不,我给你定两张电影票,让王伯伯带你去看电影,我再给你们买一大桶爆米花?” “臭丫头,都老头老太太了,不被人笑死了。” 生日这天,钱小娴把手机震动,睡得天昏地暗。 三个小姐妹的礼物都被母亲签收了,她也懒得去看,什么惊喜,一定又是一堆毛绒熊。 她是在客厅睡的,因为除了高鉴的卧室,就是那又硬又凉的大炕,另外两间榻榻米,也是铺了凉席,真不如睡在沙发上舒服。 因为窗帘拉着,睡到屋里和外面一样黑,钱小娴才醒了,她想去洗手间。 她半闭着眼睛爬起来,凭着经验往门口走。 刚一迈步,就被一张伸长的大腿绊倒,结结实实的压坐在对方的大腿上。 “哎呀,妈呀,你。” 钱小娴刚要蹦起来,却被两只长长的胳膊拦住,一股高级香烟的味道就在鼻翼间。 妙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