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这个柴鹏不是心防变强了,而是心理出现了扭曲!” 灯神的结论令马飞更加疑惑:“心理扭曲?” 仔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这家伙婚姻生活不算幸福,一直生活在贺家父女俩的阴影之下,工作上本来还算如意,结果却因为自作孽被一脚踹到了阴沟里…… 这种经历对人性的压抑,对心理的摧残确实不容小觑。 “可是,他心理扭曲为什么会导致我的探心术失灵呢?就他这点经历,跟之前的雷氏兄弟比起来不算什么吧?那俩人都没扭曲到这程度,他怎么会……” 灯神呵呵一笑:“所谓的心理扭曲,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理解。实际上,这是发生在他内心元神层面的变化,老夫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了想,又道:“这么说吧,老夫之所以能帮你窥探人心,获取他人的心愿,靠的其实就是一套独门修为,可以捕获目标内心元神,通过目标的一举一动、一念一想来进行预判! “可现在这姓柴的却不太一样。他的所有思绪都是凌乱的,行为也变得缺乏规律,这导致他的元神变得飘忽不定,老夫目前的修为,还没发对他下手!” 听到这里,马飞不禁犯嘀咕:“你这老家伙,该不会是又变着方的想让我给你献祭吧?” 灯神摆摆手:“这事献祭也没用,除非老夫能寻回金灯,否则很难驯服这种变异元神!” 马飞听得都快糊涂了:金灯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还用问吗?老夫是灯神啊!要不是丢失了金灯,你以为老夫为啥会栖身在那个破白炽灯里?”老家伙解释道,“金灯是老夫的傍身法器,有了它我才能施展全部的能力,不过现在这东西寻回无望,咱也别废话了……” 看来他并不愿意详谈其中经历与奥秘,马飞也就没再深究下去。 按照他的理解,柴鹏现在属于“变异品种”,跟这厮交手,暂时没法享用来自灯神的便利了。 连日来习惯了“作弊”的马飞多少有些不习惯,不过转念一想,柴鹏也不是三头六臂,就算再扭曲又能有多难对付? 大不了我小心一点,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下班后,马飞跟随心情忐忑的贺英花来到了医院,见到了身处单间病房的老社长贺汝臻。 或许是因为长期有病在身,老爷子体型瘦削,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目光略显呆滞的看着电视,见到女儿现身,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爸,我来给您办转院了!”贺英花开门见山,坐在病床上柔声通报道。 老爷子双眼不离电视,好半天才含混不清的回应:“不转院,我……不!” “咱们换个医院,换个环境,您就能好的快一些,早点回家,多好啊!为什么不呢?”贺英花像在哄小孩一样,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贺汝臻摇了摇头,转而看到马飞,笑道:“柴鹏也来啦?呵呵,你劝劝她,我不想转院!” 马飞和贺英花相视一望,心里感叹:看来老爷子这病情挺严重的,居然把我认成了柴鹏?这是什么眼神啊! 贺英花只好解释道:“爸,柴鹏要加班没法过来,这是我的朋友小马,也是罗社长的得力爱将,听说您生病了,特意过来看您的。” 贺汝臻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口中不停的念叨:“柴鹏要加班,没法过来……” 贺英花叹息一声,对马飞低声道:“你帮我看着他一下,我去找医生问问手续的情况。”说着便起身离开病房。 马飞和老爷子独处,可是由于初次见面,对方又不认识他,所以不便搭话寒暄,就这么静静待着。 不过马飞没闲着,借助探心术和沧海孤灯术对老爷子进行了一番摸排。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一开始,老爷子心里在不断追问,马飞还以为他是在纠结柴鹏为何没能来医院。 不过很快,结果便让他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么小的盒子里,能装得下这么多人呢?” 敢情老爷子是在琢磨电视机的原理啊?这病情是得有多严重,居然连这种事都糊涂了? 不过老爷子对此也没纠结太久,很快便把思绪落到了马飞身上。 “这小伙子不错,如果能和英华在一起,将来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马飞冷汗直冒:莫非他是记忆错乱,还以为花姐仍然待字闺中? 一番打探后,马飞又尝试了沧海孤灯术,贺汝臻的三个记忆片段很快映入他的眼帘。 第一个片段,似乎是在多年前,老爷子风华正茂的时候,一场隆重的庆祝会正在举行,礼堂上挂着“热烈庆祝天阳晚报成立”的横幅,贺汝臻接受着全场的注目礼,听着热烈掌声,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显然,这是老爷子的人生高光时刻——一手创办起了全市第一家市场化报纸,将众多眼看就要在老旧的机制下活活饿死的媒体人,摇身一变成了社会的无冕之王,成了市民们推崇的笔杆子和代言人,收入方面也获得了长足的提升…… 所有的改观,都让贺汝臻成为了许多人心目中力挽狂澜的英雄角色。 看到这样的场景,马飞不难理解老爷子为何至今仍在集团内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因为在庆功会的观众席上,他一眼便认出了台下仍旧年轻的庞毅、龙兆学、罗仲勋和一众集团领导。 可以说,老爷子当初的英明决断,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这些人的命运。怪不得在今后这些年的职场搏杀中,他们虽然激战正酣,却时常留有余地,或许就是考虑到当年的这段共同经历,是看在老爷子面子上的一种客气? 第二个片段里,老爷子手里拿着女儿贺英花的毕业证书,不无感慨的叹息道:“你这文凭级别不够,专业不对口,要想进报社当记者是不可能了,我虽然身为社长,但也不能带头走后门吧!” 贺英花不以为然:“谁说我想要当记者了?我想跟阿诚到南方去闯一闯……” “不行!绝对不行!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跟他走了,就别回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