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威胁陆超,不过张淼却听得转忧为喜。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这个人没多大本事,更没多少脾气,面对社会上那些真正的强者,他往往只有服软的份;只有在苏焕星这种人面前,他才会显露出扎人的一面,表面上富有攻击性,其实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现在马飞的这番告诫,无异于是在给他上一道紧箍咒。张淼可以想象,丈夫在未来的日子里,必定会收敛许多。 经历了一连串的大起大落,陆超的心情几经变化。 从苏焕星撺掇妻子离婚时,他的愤怒与恐惧,到马飞为他们辩护时,他的意外与感动…… 一番折腾下来,他当然对苏焕星越发厌恶,却对马飞产生了真正的敬佩之意。 对于自己真正佩服的人,陆超当然愿意听劝。 点点头,他出人意料的没有继续炸毛,而是当众给出了自己的承诺:“飞哥,我向你保证,我今后一定对淼淼好,再也不会那么混蛋了!” 马飞淡然一笑,摇头道:“兄弟,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你这话应该对张淼说才对!” 陆超尴尬一笑,转而握着妻子的手,动情道:“淼淼,我……我对不起你!” 张淼也是感慨不已,双目含泪的点头道:“超哥,别这么说,咱们以后好好的,努力让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吧!” 两人的这番动情告白,感染了在场不少人,也让一开始支持苏焕星的人沉默下来。 这局面令苏焕星大为光火——他自认今晚是他的精心布局,谁承想不仅没有争取到宋佳欣的青睐,连自己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也即将毁于一旦! 为了挽回颜面,他进行着最后的努力,故作高深的叹道:“唉!这世上有太多人以爱之名,干着稀里糊涂的错事而不自知,非要等到遍体鳞伤了才能醒悟吗?” 这句感叹引来了王金城的不满,冷笑道:“哥们儿,你还真觉得众人皆醉你独醒啊?多喝了几年墨水,就可以对所有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了?我劝你还是闭嘴吧,刚才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这番取笑,引来了一些人的笑声,对苏焕星来说无异于是伤口撒盐。 众人也恍然想起,马飞和他的“赌局”一开始,他一张嘴便说何欣和王金城是“各取所需”。 现在想来,任谁被扣上这样的帽子,恐怕也很难忍住不生气吧?王金城居然能忍到现在,倒也算是有气度了。 苏焕星正一肚子火,忽然被王金城怼了一句,忍不住反问道:“我说得有错吗?连何欣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欣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站在班长这边的,可现在这局面,要让她张口继续为其发声,似乎又有些不合时宜…… 正当她犹豫之时,王金城哈哈大笑:“我当然有话说!你不仅说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你不是说各取所需是维系感情的基础,还说我和这女人能长长久久吗?抱歉,大爷我不玩儿了!” 说着,他瞪了一眼满脸懵逼的何欣,摇头道:“谢谢你今晚的表演,让我彻底看透了你的嘴脸!呵呵,就你这脑子和为人,还想出人头地当大明星?做梦去吧!” 掷地有声的撂下这番话,王金城拂袖而去。 何欣愣在当场,巴不得这是一场梦境。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才惊觉自己心慌气短,根本无力迈步。 “何欣,你别觉得可惜,这种男人本来就没打算对你负责,早点摆脱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苏焕星颇为体贴的安慰道。 可就是这句安慰,宛如夏日的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引燃了何欣心里的那堆干草。 “苏焕星!你混蛋!”带着哭腔的叫骂声无比尖锐,何欣瞬间变得歇斯底里,冲苏焕星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挥舞着她的双手,恨不能从他脸上挖下几块肉来! 苏焕星猝不及防,虽然极力躲避,却仍免不了受伤,痛得他惨叫连连,进而对何欣破口大骂。 突发的变故,引得在场众人一番劝架,可等到何欣被拉开时,苏焕星已经挂了彩,模样狼狈不堪。 这时的他已经顾不上自己在宋佳欣眼里的形象了,捂着脸上的痛处,指着何欣骂道:“你个泼妇!我……” “苏焕星,你个王八蛋!”他一句话没说完,便听一阵急匆匆的高跟鞋脚步声传来,杨茜一边叫骂一边推门而入,顺手从桌上抄起一杯红酒,不由分说的泼到了苏焕星的脸上。 没人知道杨茜如此动怒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那男模男友离她而去,令她惋惜不已;或许是眼见闺蜜受辱,她在打抱不平…… 这下可好,原本就受伤的脸蛋被酒水一泼,更是平添了几分疼痛,苏焕星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顺手就想对杨茜还手。 如此举动,直接撕毁了他刚才精心编造的伪装,假装出来对女性的尊重,瞬间荡然无存! 杨茜毫无防备,马飞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开,接着顺势接下了苏焕星的一拳。 “苏先生,刚刚是谁说最看不起打女人的人来着?” 一边发问,马飞一边暗暗的在他手腕上使劲。苏焕星痛得脸红筋涨,想要挣脱却又无法,想要叫骂却又张不开嘴。 “小人!” “伪君子!” 早就看呆了的同学们,此时纷纷反应过来,尤其是那些先前还对他顶礼膜拜的女生们,此时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当然,这些字眼都不是什么好词儿,听得苏焕星万念俱灰。 这一刻,马飞总算接到了灯神的提示——共同心愿任务完成,1000许愿星奖励到账,当前余额为5400星! 直到这一刻,马飞才松开了苏焕星的手腕,淡淡道:“真不知道当年你是靠什么当上班长的!” 苏焕星颜面尽失,冷哼道:“你……你们……给我等着!”说着便狼狈不堪的离开了包厢。 一场原本就动机不纯的同学会,就此画上了一个略显尴尬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