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冠儒没有再拒绝他的建议。 这是师侄的关心。 且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黄东庭的建议都是非常合理的。 “灵宝观这些时间,可查到关于赵冠青的信息?”黄东庭问道。 梁冠儒道:“查到也不会跟我们说的。” “那我自己来查。” 赵冠青跑了,灵宝观颜面无存。 他们如果能将其抓回来,便能挽回颜面。 若是被崇真宫先找到,意义便不同了。 “东庭。” 梁冠儒似乎要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他最终还是说道:“如果你找到他的话,先通知我。” 黄东庭皱眉:“二师叔……” “让我见一见他吧。” 另外几位师叔也道:“见一面也好。” 黄东庭良久不语,许久之后,点头道:“如果抓到他,我会带回来的。但必须由我处决。” “嗯。” 这一点他们没有异议。 真要他们下手,他们也下不了这个手。 “我走了。” 赵冠青起身。 “我送送你。” 几位师叔送他,一直将他送到山下,目送他离去。 “能找到吗?”三师叔叹气道:“多希望他不要在出现啊。” “他一定会出现的。” 四师叔语气沉着:“否则,他不会逃离灵宝观。”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在计划这件事情,足足计划了十几年。” 梁冠儒回身,仰头望着面前的阁皂山。 山上的景色一片泛黄,令他感到一丝忧郁。 时间一晃,便又是一天过去。 这一天,有浙省道门真人放出话,要将茅山道场二月修行名额全部拿下。 有东山省道门真人放话,要将云台山道场二月修行名额全部拿下。 有…… 一夜之间,江南之外的所有道门真人,全部放出话,要将江南省的几座道场,二月的修行名额,全部占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宣誓自己的强大,以及决心。 事实上,却是在对陈阳宣战。 更是将陈阳置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有谁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做? 无非是要借此机会给陈阳施加压力。 以江南省所有道场名额为要挟。 陈阳知道了,丝毫不关心。 爱咋咋滴。 大话谁不会说? 手底下见真章。 如果说昨天解守郡几人告诉他这些时,他还有些忧虑。 那么此刻,他无比的淡定。 因为他确定,这些跳得最欢的,并未出现陈无我所担心的情况。 他们并未开七窍。 若是开了,恐怕此刻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自我宣传。 如此一来,能够给江南所有道长施加的压力,给他施加的压力,会更大。 效果将直接升到满级。 至于他们请人镇场? 这点陈阳更加不担心。 他们请,陈阳难道就请不了? 大不了到时候拿出龙血,直接请几位宗师,他就不信请不动。 这种话也就是骗骗解守郡这些瞎担心的人。 在他面前,一切谎言都将无所遁形。 所以,他们最终还是会自己出面。 下午时,南崖来了。 陈阳很意外。 这老东西,居然还有脸来见自己? 他是真的打定主意,自己不敢在外面动他? 上次的事情他可是记得清楚。 这老东西几次三番想害自己,可偏偏就是拿他没办法。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跑的比兔子都快。 根本抓不住他。 此刻看着面前这张笑吟吟,比橘子皮好看不到哪里的老脸,陈阳特别想一巴掌抽过去。 “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居然以道场名额来逼你妥协。” “你放心,我身为陵山的一员,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南崖面色诚挚,目光严肃而坚定,似乎在对陈阳说,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陈阳呵呵。 老东西现在开始跟我套近乎,显诚意,早干嘛去了? 看见这张老脸就欠收拾。 “南崖,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真的,没这个必要。” “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信。” 陈阳冷笑,把话说开。 南崖故作愕然,一脸不解:“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 “还装呢?” “有意思吗?” “趁我虚弱,拿雷劈我?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陈阳向前两步,将距离缩的很短,面无表情道:“你老老实实待在陵山,我动不了你。下次让我在山里碰见你,我让你出不了山。” 南崖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色,却还是装作懵逼:“玄阳,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有误会。” 他摇头叹气:“那天,我是想帮你。否则的话,你们能如此轻松的脱身吗?” “你也看见了,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自从山上下来,我已经收到了仙门寄来的信,他们在信中威胁我。做这件事情之前,我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些后果吗?但我还是做了。” “其他人能够做到袖手旁观,我不能。” “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是让你误会。” “行了,收起你的虚伪。你愿意装,就一直装下去。” 陈阳说道:“后天,我后天就去神农架,你有胆子就跟过来,看你是不是每次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你去神农架干什么?”南崖明知故问,心里却是有些激动。 “山里有好东西,你说我去干什么?” 陈阳对他一笑:“记住,是后天,我在神农架等你。” “这太危险了。”南崖道:“你刚从那里出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若是现在去,太冒险了。” 陈阳看着他这幅姿态,简直想呕吐。 真他妈太能装了。 他不耐烦的挥手道:“我还有事,你别在我面前晃。” “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回去就是。” 南崖一副阿庆嫂的幽怨,离开了。 走出道观后,脸上的幽怨顿时消失。 他要去神农架? 这是真的,还是故意诓骗我? 不管如何,都要去一趟。 陈阳心情很不好。 原本好好的心情,硬是被南崖搅和了。 他拿着剑,把空气当成南崖,刺的刷刷响。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陈阳收拾好东西,带着庞松泉直奔神农架。 而他这一动,立刻便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南崖早已提前来都神农架等候。 其他人,动作稍微慢了点。 陈阳二人站在大九湖下的公路,四处看了一圈。 庞松泉道:“我看过了,没人。” “有的。” 陈阳笑了一下,瞥向某个方向,收回目光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