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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60.你到底是谁?

不醉不梦 倦柔 10763 2024-06-17 18:28
  “什么?”  我惊呼出声,手机差点掉下去。  苏凌说,“芯一绑架了孙飞飞,孙文振已经报案,你如果知道她在哪里,让她不要乱来,赶紧投案自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孙飞飞有先天性心脏病,是经不起惊吓的!”  挂完电话,我的左手不可抑制地颤抖,我用右手握住,好一会才平缓下情绪,给芯一打了二十几通都是无法接听,我又给周源打电话,还是如此。  大学最近放了暑假,她经常和朋友混在一起玩,我也忙于自己私事,有段时间没关心过她。  我给苏凌回过电话,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苏凌也不清楚,只听孙家佣人说,有人打来电话,说绑架了孙飞飞,要一千万赎金,孙文振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认定是芯一所为,他一得到消息,就赶紧通知我。  我给陈子彦打电话,久久没人接听。  我不敢告诉赵姨,躲在房间里抽完了一整盒烟,又打开窗户通风散气,洗了个澡,半夜驱车去了公安局。  我在门外枯坐了一夜,天亮后陈子彦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地方,他一愣,问道,“你在那干什么?”  我注视着天边的朝霞,“我在等妹妹。”  一会肖诚接我去了陈子彦的私人别墅,他刚从外面回来,扯去领带,领口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  我不管不顾,直接扑过去紧紧抱住他。他身上有浓烈的烟酒味,那气息浓烈,让我迷醉。  陈子彦不明所以,但仍有所回应。  我不满足于此,坐在他腿上,仰头就要吻他,他头一偏,我的唇正好落在他侧脸,那里有胡茬,有些扎人。我像是没有感觉,柔软的唇畔在那里转辗反侧。  陈子彦想拉开我,我偏偏不肯,不知那来的力气和他作对。他没法,伸手钳制住我的下颌,双目漆黑如墨,仿佛要看进我的心底。  我挣扎着,唇往前探,又要强吻他。  陈子彦皱眉,索性把我甩在沙发上,站起来俯视我的癫狂。我用手捂住已经泛红的眼睛,大笑出声,一会又坐起来,敞开胳膊,可怜兮兮地说,“你抱抱我,我很冷。”  我的脆弱,无助一展无余。  他双手抄在裤兜中,神情冷暖不分,静静凝视着我。半晌他终于动了下,不过只是坐在沙发上,冷笑道,“我不喜欢莫名其妙的安慰人。”  我伸腿勾住他的腿,像蛇一样攀附向上,停留在他的腰身,他一把拽我过去,我的鼻子撞在他脖颈处。我的吻一路向上,他的身体很冰冷,没有丝毫的火热动情。  我轻声道,“我的妹妹绑架了孙飞飞。”  他的表情风云莫测,“你妹妹真是不怕死,胆大包天。”  我浅笑嫣嫣,“我也这样认为。”  当晚,我住在这栋别墅里,这里于我而言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天后,巡捕在城外一处废弃的旧楼里找到孙飞飞,并当场抓获芯一周源以及另外三名作案人员。  孙飞飞白色的裙子被撕裂开,长发乱成一团,额头和身上有明显的淤青红肿,她躲在肮脏的墙角瑟瑟发抖,嘴里满是胡言乱语。地上的砂石划破了她晶莹的小腿,血迹斑斑。  肖诚私下找关系通融,我见了周源一面,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遍。听罢,我问他,“所以说,你们要绑架许苒,结果认错人,误绑了孙飞飞。你知道是谁告诉你们,是许苒要杀我?”  周源面色惨白,“不知道,是有人发邮件给芯一的。”  我试探问道,“你们对孙飞飞有没有做出格的事?”  周源敛眸,用沉默代表了回答。  我神情严峻,紧抿唇畔。  “是成哥做的吗?他是谁,你们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周源说,“是他。他是我老乡,我们以前就认识,最近正好遇到。”  我浑浑噩噩回到陈子彦的别墅,没拖鞋直接躺在沙发上,此刻我的心像是刀剐一样疼痛,我的人生何时变得这样荒唐,芯一竟然是为我报仇,才听从成哥的话,想要教训许苒,结果酿成了今日的大祸。  孙文振唯一的女儿,被绑架被凌辱,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疯狂的报复。  到底是谁,要将许苒害我的事实告诉芯一?  成哥为什么要引诱芯一绑架许苒,他是谁的人?  真的是误绑,还是一开始,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孙飞飞?  这几个疑团在我脑中辗转徘徊,我思绪混乱,理不清任何头绪。  我用冰水洗了几次脸,又和佣人一起做好晚饭,边看电视边等陈子彦回来。他是九点多回来的,我接过他递来的外套,给他取了拖鞋,问他吃饭了吗?  他捏了下眉宇,“吃过了。”又看见餐桌上的菜碟,问我,“你还没吃吗?”  “没有,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他往楼上走,“你先吃饭,我上去洗个澡。”  我没一点食欲,扒了几口饭就赶紧上楼,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等他。  一会陈子彦穿着家居服出来,头发散乱在额头,与平日的大背头相比,多了几分柔和。我从后面抱住他,沐浴液混杂男性的气息袭面而来,我不由蹭了几下,“好消息,孙飞飞被救出来了,坏消息,她被强|奸了。”  他的后背一僵,“那你妹妹闯了大祸。孙飞飞是他挚爱的亡妻留下的唯一女儿,那是他的命,现在他被人夺去了半条命,你说他会怎么办?”  我浅笑,“他会掠夺,会狠狠的报复。”  我松开他的腰,“子彦,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一直安守本分。这次我求求你帮帮芯一,我知道她犯了错,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可我害怕孙文振背后使手段,我只求你保她的平安。”  陈子彦点了一只烟,吞云吐雾间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他淡淡说,“我不能答应,孙文振为了女儿,可以拼尽一切,而我做不到。”  我拉着他的袖口,急切地说,“不是让你救她,是在监狱保她平安。”  他睨了我一眼,“这有什么区别,都是和孙文振做对。”  “你们已经做过对了,你还会都害怕他吗?”  他把烟摁灭,“这不一样,那是生意场上的争权夺利,还有各自退让的余地,这次触碰了他的底线,只有你死我亡。”  我是红着眼眶从房间出来的。  他没错,他是商人,一开始他就告诉过我,商人只讲究利益。  再说他凭什么帮我,是我痴心妄想,以为床上能生出情意。  我躲在客房给苏凌打了电话,他没接,很快又打过来,我问他孙飞飞现在怎么样?  苏凌声音满是疲惫,“我不太清楚,她不愿意见我,我还是她刚救出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  “孙文振现在什么反应?”  他说,“听佣人说很平静,整日在家陪着女儿,不过孙飞飞也好像不愿意见他。”  越是平静越能掀起巨浪。  “芯一为什么要绑架孙飞飞?”  我瞥了眼即将枯萎的玫瑰花,“为了我。”  中午吃完饭,我提着包要出去,正巧陈子彦从楼上下来,问我要去哪里?我正在换鞋,没说话。  他倒杯了水,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特殊时期你最好少出门,如果你非要送到孙文振嘴边,那我也没办法。”  我站定,一会又把鞋脱了,坐在他身边,“你能让肖诚给芯一和周源找个律师吗?”  他低眉看报纸,没有多言。  我自知无趣,起身去了二楼,冷静了一会,我给白良石打了电话,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  虽然孙家把消息瞒得死死的,可白良石安放了多双眼睛盯在那里,虽不知何事,但发现了异常。  我简要复述了事情的由来。  他说,“这事击中了他的命门,确实很棘手,对方不动,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而是要静观其变。我会让雷昊找个可靠的律师,你也暂且放心,孙文振不会在巡捕眼皮底下动手脚,芯一暂且是安全的。”  我说了谢谢,又让他帮忙调查一下成哥的背景。  他兀自叹气,“如果你早听我的劝告,何来今日的这些麻烦。”  我黯然沉默。  我三天没出门,雷昊找的律师已经接手芯一的案子,律师会时时打来电话,他说芯一和周源已经认罪,此案证据确凿,没有翻盘的可能,让我趁早做好心理准备。  我抿唇,“你估计能判多少年?”  律师说,“李芯一和周源和王大成策划了绑架案,而实施者是王大成等人,勒索财物,强奸人质都是王大成等人所为,他们还有保护人质的行为,情节较轻。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会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天很闷,我觉得我失去了氧气。  下午我在院子里晒太阳,不知不觉在躺椅上睡着了。等再次醒来时我在一处好像仓库的地方,嘴上黏着胶布,胳膊和腿绑在椅子上,昏黄的灯照在头顶上,我连远处坐的人都看不见。  我扯开嗓子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喊了半天,我发现根本没人回应,索性镇定下来,心中也有所猜测。  果然,不知过了多久,仓库门打开,孙文振踩着月色,迎面而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等他走近时却垂下眼眸。  孙文振坐在椅子上,让人撕开胶布,饶有兴趣地注视我,“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我没回答。  旁边的小弟立马给我一巴掌,“孙爷问话呢,你他妈的听不见吗?”  小弟用了很大的劲,我耳朵嗡嗡直响,他钳制我的下颌,逼迫我抬头。  孙文振冷笑,“对李小姐客气点,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他又重复问了我一次。  我说知道。  他语调平稳,“我女儿现在每天平均洗澡二十次,身上都被搓烂了,嘴里一直呢喃自己很脏,怎么都洗不干净。你知道这是谁干吗?”  我说知道。  他双目阴狠,“你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  我说知道。  我的声音很轻很轻,是呢喃,是低语。  马上有人过来,把我推到在地,我听见解开皮带的声音,看见有人拿着手机正在拍摄,紧接着有人压过来,很是粗鲁,我的衣衫凌乱,香肩半露,而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我想哭,但没有眼泪,只能认命般闭上双眼,任人宰割。  这是以牙还牙。  男人进行到一半,突然孙文振说,“子彦来了怎么不进来?”  陈子彦轻笑,在宽阔的仓库格外悠长回荡。  他迈着小步,缓缓而来,“孙伯伯找我,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孙文振冷声,“我的女儿替你的未婚妻挡了灾。你怎么回报我?”  “孙伯伯想要什么?”  孙文振大笑出声。  两人去了旁边的房间商谈,陈子彦从我身边走过,我转过头,可惜的是他眼神正视前方,连眼尾风都没扫过来。  唇被咬破,我尝到血腥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走出来,陈子彦冷着脸,先行离开,孙文振让人把我扔出仓库,他给我留下一句话,“你未必次次这样走运。”  我被扔在门外,白色的裙子撕碎,砂石蹭破我的胳膊,可我感觉不到疼痛,安静地趴在地上。一会肖诚扶起我,替我披了西装,扶我上车。  一路上陈子彦一直闭着眼,下车时我才看清他神色冷峻,而我敛眸黯然。  佣人替我处理胳膊上的沙粒,洗澡时,水落在上面很疼很疼,我在氤氲的蒸汽中缓缓的流下几行泪。  这晚,我睡在客房。  十天后案件侦查结束,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我让律师转告芯一,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  一周后,陈家突然宣布取消与许家的联姻,我听佣人私下讨论,陈子彦最近都在陈家大宅处理这事,还说许苒偷窥天诚的商业机密被发现,这才解除婚约的。  她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看见我立马禁言,我倒了杯水,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临睡前,我看了遍手机,短信和电话石沉大海,他没回复我。  第二天离开别墅,回了家,对赵姨没隐瞒,如实相告,她听了差点晕过去,哭了整整一晚上,我没安慰她,这是现实我们必须学着接受。  过了几天我给赵姨一张银行卡,让她去外地投奔亲戚,她不走,哭着说,“我答应过先生和太太会一直照顾你们姐妹,直到我死了,现在我走了就是食言,再说二小姐还没判刑呢,我不能走。”  我硬把银行卡塞进她怀里,“现在你走了,他日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若是你不走,我们可能都会死。”  说完我直接上楼。  四天后赵姨去了火车站,我躲在暗处,看她安全进站才离开。我打包了一份麻辣烫回家,刚要开门,许苒就从暗处的走出来。  进去后,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接过后说了谢谢,开门见山说,“他要娶孙飞飞了。”  我说,“他要娶谁和我没关系,也不感兴趣,如果你是专门来说这个的,那你可以走了。”  许苒说,“这有点不像你的风格。”  我没理会,她自顾说了半天,看我没任何反应,甩袖而去。  我吃了口鱼丸,很烫很辣。  一个月后,法院宣判,芯一和周源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八个月,处以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因为案件没有公开审理,我直到芯一入狱后才见到她,她双颊凹陷,穿着囚服戴着手铐,憔悴了很多,一见到我就痛哭流涕,哽咽着数不出一句话,我让她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的机会,我会在外面一直等她。  当晚我去陈子彦的别墅,他已经在等我,我很乖巧地抱着他的腰,他伸出胳膊揽住我的肩膀,许久我才轻声说,“子彦,我们断了吧!”  陈子彦嗯了声。  我笑吟吟,“还记得这场的游戏开始,我帮你找妹妹,你护佑宏大,结果现在你妹妹也没找到,宏大也丢了,连我唯一的妹妹也进了监狱,你什么都没失去,而我失去了所有。”  我抬眸,看见他刚毅的侧脸,手轻轻抚上去,“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在监狱保她平安,我不相信孙文振会罢休。这是我惟一的心愿,我求你一定要帮我完成。”  我卑微的请求他。  陈子彦什么都没说,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淡淡说,“以后多保重。”然后毫无留恋地起身上了二楼。  我始终垂头,看不清他的神情,我猜想大概是冷漠的。  我捂住双颊,有泪水划过眼角,却听不见任何呜咽的声音,大概真正的伤心绝望是无声的。  第二天我约白良石见面,说的话不多,重点拜托他照看芯一,一定要保她平安出狱。陈子彦要和孙飞飞结婚,我不敢把宝都压在他身上,我害怕孙文振出阴招。  我抿了口茶,“还有林苑路的房子,我本来是打算卖的,可那全是我的回忆,我也害怕以后芯一出狱没地方住,我暂且委托给你,你偶尔去帮我看看就好。”  白良石抬眸,“真打算要走?其实大可不必,有我护佑你,想必孙文振也不敢怎样。”  我笑着摇头拒绝。  当晚,肖诚送来一张银行卡,和一封空白的书信,他说,“陈总说你看完自然会懂。”  三天后,我收拾好行李,打车去了机场,在路上媒体登出陈家与孙家联姻的消息,以及他们在民政局领证的照片。照片里的人,一个娇小玲珑,一个高大英俊很是般配。  中午十点我登上去往瑞|士的航班,有华人提前帮我租到房子。起先我来往于诊所,治疗抑郁症,后来渐渐好转,我找了一份简单的工作,转眼间一年恍然而过。  这天,我正吃完饭时,白良石突然来了,隔了一年未见,他仍风度翩翩,看着我瞪圆的眼睛,很是好笑,轻拍我的头。他参观了我住的地方,又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  我大致翻了遍,顿时变了神色,身子轻颤,“你从哪来的这些?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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