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宁彦没有当下就转过身来,从后面看他的后背正在颤抖着,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抖着身子慢慢才转了过来。 “我都已经让你们走了,你还想干什么?” 崔宁彦一字一顿地说道,紧盯着古宇的脸色。 看见古宇脸色还算平静,这才接着说道。 “这里是崔氏,这一次算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 而在一边倒在地上的钟磊一听见这话,已经彻底懵了。这难道是提到了什么铁板上面? 他们总管一向是一个戾气很大的人,怎么今天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 这实在不正常。 “怎么?欺负了别人发现惹不起,连句道歉都不说,让我们走了就行了?你们崔氏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蛇姬趁着古宇没说话,反而主动说道,她本来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迫切地希望古宇能把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而且伯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崔氏给炸了,不给他添点麻烦,那才不正常。 “对不起,我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担待,我可以做出相应的补偿。” 让钟磊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乖张自傲的崔宁彦,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主动道歉。让他怀疑是不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而他的脑袋再怎么愚昧,也能想明白,古宇两人一定是自己总管惹不起的家伙。 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急忙爬起来躲在了崔宁彦的身后。刚才叫嚣最严重的可就是他自己,要是做出什么赔偿,他可是首当其冲。 自己就是一个小杂鱼,拿去给别人赔礼道歉会遭受什么折磨钟磊不敢想象。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崔宁彦,知道后者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主,这个时候压根不会留着他。 “那小子,刚才让我们很不舒服。说了不该说的话,是不是要掌嘴才行?” 蛇姬娇笑道,如果不听她说的话内容,还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呢。 “还不自己动手?” 崔宁彦大喝道,紧盯着钟磊。 钟磊被吼了这么一声,赶紧吓得跪倒在地,开始扇自己的耳光。 这些脆响在宁静的大厅里是如此的悦耳动听,蛇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但是这只不过是她的个人恶趣味,具体要怎么才能放过他们,得看古宇的意思。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如果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崔某定当完成。” 崔宁彦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还能沟通就不会演变成更严重的事情。 就害怕那种压根不能沟通的人,直接朝着弄死自己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目的,那才可怕。 可惜蛇姬是这样的人,但古宇并不是。 “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要跪下磕头认错,怎么到了这里就没有一点反应呢?” 古宇冷声道,目光无情地扫着崔宁彦。 崔宁彦急忙踢了一脚跪在地上打自己耳光的钟磊,钟磊急忙转过身来仍然跪在地上,但却磕起头来。 身为奴才,他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了。 哐哐哐—— 磕头的声音接连不断,崔宁彦看着地板上渐渐渗入的血迹,也是松了一口气,他都已经放低姿态到了这种地步,相比对方也会卖这个面子,不再追究了。 他下意识地去看古宇的脸色,却发现后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正在磕头的钟磊身上,而是用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好像,自己在古宇的眼中,并不是身为人类的同类,这眼神冰冷而令人畏惧。 “你、你们可以离开了。” 哪怕之前崔宁彦再怎么紧张,至少没有语无伦次。可是现在看着古宇的眼神,却连说话都受到影响。 果不其然,古宇压根没有就这么离开的意思,要不然也太便宜这个小子了。 “你是他的主子,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这么一个奴才磕头认错,你以为就足够了吗?” 古宇明知故问,逐渐走近崔宁彦。 崔宁彦清楚能够这么轻松放倒三个武者的家伙,对付自己就像是捉小鸡崽一样轻松,他就像是看着一头吃人的狮子正在靠近自己一般,接连后退着。 下意识地看见了还在磕头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钟磊,赶紧踢了他一脚,把钟磊踢到前面去,说道: “这不关我的事,都是他见色起意。我以为是你们侮辱我们崔氏,才赶过来处理。现在看来是我搞错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你不要来找我啊!我爸爸可是崔氏的中层领导,你要是动了我,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钟磊也不知道是真的忠心,还是磕头把自己头撞晕了,居然爬到古宇面前,哭诉道都是他的错,崔宁彦是为了给他出头,根本不知道两人的身份。 如果古宇像想要惩罚的话,惩罚他一个人就够了。 “聒噪。” 古宇轻轻挥手敲在了钟磊的后颈上,后者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晕倒了还是死了。 崔宁彦此刻才感觉到恐惧在自己的心中蔓延,他从来欺行霸市没有遇见过麻烦,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都是他老子帮他解决,现在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保护孤苦伶仃地暴露在一个能吊打武者的猛人面前,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害怕。 “我说过了,就算是我今天在崔氏杀几个人,都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追究。” 古宇脸上忽然带起一丝笑容,他和崔宁彦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一只手臂就能够触及的地步。 “以死谢罪吧,顺便作为我对崔氏的一些回报。相信他们不会介意的。” 古宇的语气越来越温柔,但是崔宁彦却被这话彻底吓到了,也不管等会要发生什么,仓皇转身就跑,古宇也没有去追。 只是淡淡地伸出了手。 “三、二、一...” 他轻声数完,随后转身就要离去,也不管还在逃跑的崔宁彦。 在他眼里,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