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酒后谈心
回到房中,沈管彤却怎么都睡不着,躺在床上,回想起的一幕幕不是和沈年吵架,反倒是和楚煦涵这几年发生的种种。 他们两个虽说不上是包办婚姻,自己只是按例参加了宫中的选秀,紧接着莫名其妙的便入了选,最后在宫中两年的时间竟然就到了皇后之位。 按道理来讲,在宫中佳丽倒也不少,自幼楚煦涵便对自己也没什么想去,怕是楚煦涵只想要依靠沈家军队的力量来稳固自己在宫中的势力吧。 二人在宫中一直相敬如宾,楚煦涵每周都会按照惯例在她寝宫中住上一夜,期初沈管彤还是借病避宠,生怕成为宫中的众矢之的。 到后来,就算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楚煦涵也未曾对自己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两个人每天都是挂着假面在宫中生活。 也正因如此,沈管彤和楚煦涵成亲多年也没有子嗣,可楚煦涵还是不顾众人反对,将沈管彤破例升为了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当想到这些的时候,沈管彤的肚子突然间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路上奔波,只喝了一杯美式咖啡,倒是连饭都没有吃。 想了想,沈管彤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算去楼下的冰箱里翻些吃的,李婶最了解她了,平日里都会在冰箱里为她留一些糕点,想必今天也不会例外。 沈管彤蹑手蹑脚的站起身,推开房门,朝着楼下走去,刚刚打开冰箱门,原本黑暗的客厅中的灯光却突然亮了起来。 刚刚才将蛋糕拿在手里的沈管彤背吓了一跳,险些将冰箱里仅有的蛋糕摔到地上,缓缓回头一看,只见楚煦涵站在壁火前,双眼直勾勾的看向沈管彤。 他的眼神沈管彤只觉得有些看不懂,自己不过就是半夜饿了想要找些吃的,楚煦涵不会生气了吧? 正想着,沈管彤刚要开口,却被楚煦涵抢了先:“陪朕喝些酒吧。”楚煦涵说着,朝着冰箱后的酒柜一指。 沈管彤这才发现,这酒柜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白酒,每一瓶虽说都是好酒,但也是烈酒,不敢违抗楚煦涵的话,沈管彤只好依依不舍的将自己的蛋糕重新放回到了冰箱里。 踮起脚尖,面前的茅台拿了出来,跟在楚煦涵身后,朝着楼上的天台走去。 晚风吹拂,倒不似白日那般刺骨,这风竟然有些轻柔,让人倍感舒适,沈管彤左手端着酒瓶,右手夹着两个酒杯,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坐在藤蔓做的吊椅上,二人看向远方,此时的凉城已经没有了蝉鸣声,只有一轮圆月和酒杯中成双的倒影。 两个人干坐在这里场面不免有些尴尬,沈管彤开口打破了原有的沉静。 “那个,照片我今天取回来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猛然想到了两个人之前照的合照,轻声说道。 谁知楚煦涵心不在焉似的,只是嗯了一声,抬头望着空中的圆月,没有再啃声,场面再度陷入尴尬。 沈管彤在心里翻着白眼,这个楚煦涵,怕不是什么时候将自己气死了才能心满意足,就是一个闷油瓶,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 还以为两个人就要这样看一夜的月亮,这时,楚煦涵突然端起酒杯,将这杯中酒一饮而尽,沈管彤愣了愣,也跟着拿起小酒盅,将一杯烈酒一口喝了进去。 酒香的绵柔瞬间在舌尖炸开,虽然辛辣,但却在口中留有淡淡的余香,叫人回味无穷,果然,这好酒就是不一样。 “等我回到魏国,一定要将这酒批量生产,说不定会大赚一笔。”沈管彤将酒杯放到了桌上,搓了搓手。 这一杯酒下肚,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二人置身在沙滩之上,沐浴阳光。 “赚来的钱也是归国库。”这时,楚煦涵却突然开口说道,沈管彤被气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这个楚煦涵,就连厚颜无耻这四个字都已经配不上他了。 为了缓解场面的尴尬,沈管彤只能干笑两声:“陛下说的对,这后宫赚来的钱自然是要归国库所有,那楚家的财产,您还打算争吗?” 在沈管彤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沈年对自己说的话,如今楚煦涵无权无势,沈管彤竟突然萌发了私心。 如果楚煦涵争取到了楚家的财产,和楚家和好如初的话,自己是不是…… “朕,不争了。”楚煦涵斟满美酒,一饮而尽,开口说道。 听闻这话,沈管彤不禁一愣,当初楚煦涵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去做楚家未来的掌势人,如今怎么…… “陛下竟然会突然改主意?”沈管彤不敢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只能隐忍着,苦涩一笑,陪着楚煦涵喝了一杯,开口问道。 这时,楚煦涵站起身,走到阳台边儿上,晚风吹拂着楚煦涵的头发,站在晚风中,楚煦涵手中还拿着酒杯,手腕轻轻环绕。 “因为无趣。”楚煦涵轻声说道。 沈管彤微微一愣,无趣?自己从来没想过,一个曾经的君主,如今竟然对金钱和地位都觉得无趣,那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时,沈管彤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陛下是因为大殿下的缘故?” 谁知听到大殿下三个字,楚煦涵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了沈管彤,但又将头别了回去:“不要瞎说,与他无关。” 他的眼神四处闪躲着,就是不肯同沈管彤对视,沈管彤知道,每到这个时候,楚煦涵都是在说谎,看来自己还真是猜对了。 既然是为了大殿下,沈管彤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低下头,没有再吭声,但她的思绪却随着酒杯中的酒,一股脑下了肚。 紧接着,沈管彤便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朦朦胧胧的便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只记得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自己,只是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却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