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堪一击
不知道今日这两个大小姐会用什么方式来比试,大家不禁跟着揉了揉眼睛,将目光齐齐锁定在了沙方上的沈老头。 只见沈老头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蛇头拐杖,笑吟吟的站起身来,这拐杖在他手中与地板之间轻轻旋转。 “沈某人不才,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这簪子既然是魏国皇后遗物,听闻她生前弹得一手好琴,我这两个孙女就为大家演奏古筝,一决高下,看看谁才配得上这发簪,大家意下如何啊?” 沈老头说着,眼睛朝着四周环视一周,嘴角间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紧接着,眼睛便笑着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这般的和蔼可亲。 再看看不远处的沈若若,早已胜券在握似的,嘴角一勾,向着不远处的沈管彤挑衅的说道:“姐姐这古筝可是爷爷亲自教的,但已经荒废多年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对姐姐不公平。” 这沈年一向偏爱沈若若,林余更是将大量的资金都投注在了对沈若若的培养上,琴棋书画可谓是一项不差。 而这两年的沈管彤则是忙于学业,这些东西自己着实时候好久没有碰了,刚刚还有一瞬间有些埋怨爷爷,觉得如今就连他也偏心。 可听到沈若若的话,沈管彤不免对爷爷投出一抹感激的眼神来。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想忘都忘不掉,既然妹妹同意这场比赛,做姐姐的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有些人输了之后不要哭鼻子的好。”沈管彤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沈若若。 在一旁的沈年听到是古筝二字的时候,一下子便松了一口气,这大女儿已经近五年没有碰琴了,而小女儿则是将老师都请到了家里,每日都要弹一曲才肯睡。 看来,今天的这场比赛,一定是要如自己所愿,沈若若会赢,沈年想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想给沈若若加油,但面对这么多的人,沈年也不想落人口实,尤其是在谢清远的面前,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脚步,只是冲着沈若若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的功夫,管家便抱着半人高的古筝从楼上走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拆下外面的防尘袋,摆在了不远处的琴架上。 “呵,自取其辱!”沈若若见琴摆好,而不远处的沈管彤刚要站起身,却被沈若若抢了先。 先入为主,这家伙居然还想抢先机?听闻爷爷幼时便教她一曲高山流水,这么多年也不过就会这一首,倒不如自己先弹了,叫她自取其辱。 想着,沈若若便已经站到了古筝前,正襟危坐,示意不远处的母亲林余放心,自己则是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搭在了琴弦之上。 紧接着,一曲悠长的高山流水,便在沈若若的指尖流淌出来,这曲音婉转动人,声声扣人心弦,看来这林余和沈年还真是下了血本,这沈若若的琴艺倒真是不差。 这时坐在沙方上的沈老爷子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伸出手,招唤正在看热闹的沈管彤过来,沈管彤趁众人都沉浸在曲中,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爷爷跟前。 爷爷摆了摆手,沈管彤侧耳倾听,爷爷在她耳边轻语两句,沈管彤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紧接着,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现在的众人都在夸赞这沈若若的琴艺,哪儿有时间来管沈管彤在什么地方,不知过了多久,一曲毕,四下响起轰隆隆雷鸣般的掌声。 沈若若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放肆,倒不似刚刚那般内敛,反而更加的嚣张,但放眼望去,竟然不见沈管彤的身影。 “怎么,姐姐难不成是有事先走了?怎么不见她人?这怕是太不将爷爷和爸爸放在眼里了。”说着,便皱紧了眉头。 可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个贱人,看样子是怕了,当着众人和爸爸的面儿能狠狠的羞辱她一番,沈若若已经觉得内心暗爽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传来了一个女子清幽的声音:“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众人纷纷顺着声音抬起头望去,只见沈管彤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二楼。 让人更诧异的是,此时的沈管彤已经换好了一件衣裳,见沈管彤踏着一双黑色的软底高跟鞋,身着宝蓝牡丹旗袍。 沈管彤扶着一旁的楼梯,缓缓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这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轻盈的“哒哒哒……”的声音。 几个青年才俊同沈管彤年纪相仿,都不禁上前,想要搀扶眼前这美艳的女子走下来,可都被沈管彤笑着拒绝了。 一旁的沈若若站在高台之上,不免皱紧了眉头,死死的攥了攥拳头,这个贱人,到哪里都喜欢出风头,趁着自己弹曲的功夫,竟然还换了身衣裳。 而沈管彤一边走着,手中的梅花折扇在手中轻轻摇着,每一步都像是踏进了众人的心坎里是的,所谓步步生莲,大概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这纤细白嫩的腿在旗袍的一开一合间若隐若现,一旁的男子不禁跟着咽了口口水,而在暗处,沈管彤不禁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裙角,想要向下拽一拽。 自己虽然来到现世两年有余,这穿衣习惯虽然也改进了不少,可这旗袍自己倒真是头一次穿,这若是在宫中这样穿,怕是早就要被乱棍打死了。 而这件衣裳,听爷爷的意思,是自己五年前的衣裳,如今穿起来倒是也还好,只是胸部处有些紧绷,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台上的沈若若看着不远处那些男人看沈管彤那色眯眯的眼神,皱紧眉头,紧接着便很快释然了,笑着对刚刚走下来的沈管彤笑着说道。 “姐姐,不知道你想要演奏什么曲目,要不要妹妹帮你找一找曲谱?刚刚你不在,不知道你听没听见,妹妹演奏的是高山流水。”沈若若面含微笑的看向沈管彤。 而沈管彤只是冷冷的回道:“不必了,有些东西是刻在脑子里的,你只需知道,什么叫不堪一击就够了!”说着,便走上台去,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