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苏络,苏络……”庄晚晴被苏络拉着离开,正欲不满,就瞧见她脸色不佳,这才不再挣扎,跟上苏络的脚步,“怎么了吗?” “这件事……应该同我今日与傅雷的事有关系。”苏络抿着唇,快步跟上前面的人的脚步。 庄晚晴这才想明白了过来,脸色也严肃了起来,“那我们赶快去看看吧。苏络你别怕,有我母亲在呢,当日周美玲那般心计都能被我母亲轻易解决,今日之事肯定也不难的。” 苏络摇了摇头,走得有些喘气,“今日之事,将军夫人可能不能插手了。” 赶到新房的时候,新房的门正大开着,傅雷一把抓住蹲在门口的婢女,厉声道:“你们小姐呢?” “小姐……小姐……”那婢女看见傅雷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指向屋内,“小姐还在屋内,还在屋内……” 傅雷松开手,又朝着屋内走了去。 由于是新娘子待的地方,男宾客立即被将军夫人拦了下来,剩下些自称与周美玲关系极好的姐妹,将军夫人不好拦住,便让人将她们放了下来,一时间,众多女客挤满了新房。 “啊――”刚刚进到新房的女客立即捂着眼睛尖叫了起来,苏络堵了堵耳朵,看向打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 鲜艳的喜房内,一切都是红色的,此刻却多了丝怪异。 同样是红色,地上、床上的红色却不忍直视。 “这是……这是猫?”有胆大的女客放下手,仔细瞧了一眼,随即咬着唇道。 “好像是……”立即有人接嘴道。 苏络看着那些死状凄惨、浑身是血的猫,沉声道:“确实是猫。” “谁啊,这么狠毒,竟然……竟然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将这么多死猫放在屋内,太毒了!” 傅雷看着缩在墙角的周美玲,一把上前扶着她站了起来,“怎么了,美玲?” 周美玲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了眼傅雷,随即抽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里面坐了许久,突然听到有人敲窗子,就派人打开窗子看去,窗子一打开,许多只死猫就被丢了进来,我……我们只看到了很多血,就……就被吓得不敢看了,夫君,我好怕啊……” 周美玲紧靠在傅雷身边,抽抽搭搭地将这件事叙述了完整。 “没事没事,别怕,我在这儿呢。”傅雷叹了口气,摸了摸周美玲的发髻,劝慰道。 “主子。”青香这时才回来,走到苏络身边,一脸沉重。 “怎么了?”苏络隐约闻到丝血腥味,心里一惊,“你受伤了?” 青香摇了摇头,“我刚出去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跟了过去,谁知竟被她们偷袭,朝我泼了许多血。尽管我已经尽量避开了,可身上还是被泼了血,便找了个婢女,换了身衣服才回来。” “这血……”苏络仔细嗅了嗅,不是人血。 那么这件事,果然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吧? “夫人,您要为美玲做主啊!”周美玲哭泣了一会儿,看向将军夫人,“今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没想到有人心思如此歹毒,竟然……竟然这般做,这让我……” “表姐,发生什么事了吗?”一道声音传来,众人立即扭头看去,为来人让出一条路来。 苏络看着那人,眉头蹙得更紧了――姜温晴。 “三公主!”周美玲一看见姜温晴,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怨恨,随即哭着看向她,“您来得正好,今日这件事,您和夫人一定要为美玲做主啊!” “孩子,怎么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进来,一脸紧张,“我看见小香哭着跑出去了,到底发生什么――” 周阁老,周美玲的爷爷,在看到一地的血迹后,话凝固在了嘴边,他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眼,随即拿着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立即沉默了下来,看向这一地狼藉。 毕竟,谁能将这一切说清呢? 姜温晴的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众人的头垂得更低了,就听见周玉突然尖声道:“是苏络做的,一定是她!” 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落到了苏络身上,苏络早已料到会有人站出来这么说,也不惊慌,挑了挑眉,看向周玉,“周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不明白。” “是你,一定是你!”周玉指着苏络怒吼道,随即看了眼身边的人,“表姐,将军夫人,大爷爷,一定是苏络做的!” “周小姐,说话要谨慎。”将军夫人看了眼苏络,随即沉声道。 周玉瞪了苏络一眼,扭头看向将军夫人,“夫人,我知道您喜欢苏络,可是您不能因为喜欢她,就这样公然地包庇她啊!” 姜温晴看了周玉一眼,轻声呵斥道:“玉儿,将军夫人说得没错,你要慎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清楚了再讲出来。” 周玉本来就惧怕姜温晴,闻言哆嗦了一下,头垂得有些低,给自己壮了胆后,才抬起头,喏喏道:“宴前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啊,苏络意欲勾引傅公子,结果被我们当面撞破。结果宴会吃到一半,苏络的婢女又突然不见了,堂姐这儿就多了这么多只死猫,不是苏络做的,还能有谁做的?” 听见周玉这么说,秦舒也立即站了出来,不屑地看向苏络,“对,我可以作证。而且我还可以证明,苏二小姐的婢女会武功,这个婢女今日还倚仗着自己有武功,公然欺负我!要避开新房这么多人将死猫丢进屋内,肯定要一个有武功的才方便成功。三公主,将军夫人,这件事肯定是苏二小姐指使她的婢女做的!” 周美玲靠在傅雷身边,看着周玉和秦舒,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而庄晚晴多次想要站出来替苏络说话,却被将军夫人镇在那儿,不敢吱声。她满是歉意地看着苏络,叹了口气,苏络说得没错,母亲今日果然不能帮她了,别说母亲,就是自己都不能帮她说话了。 苏络听见周玉与秦舒一唱一和的,眉头蹙得紧紧的,正欲说话,就有侍卫拿着一件沾了血的衣服进来,“启禀公子,在路边找到一件带血的衣服。” 傅雷看了眼苏络,沉声道:“拿进来看看。” 那衣服一拿进来,青香的脸色就变了。她明明记得,她已经将那衣服藏起来了,没想到竟这样被她们找了出来。她有些担心,拉了拉苏络的衣袖,却见苏络微微摇了摇头,这才抿着唇不发一言。 “咦,这件衣服不就是苏二小姐的婢女今日所穿的衣服吗?”秦舒惊呼一声,随即上下打量了青香一眼,“对了,你怎么换衣服了?” 青香站在苏络身后,没有得到苏络的允许,她紧紧地闭着唇,不发一言。她怕自己万一说错了话,给苏络添麻烦就不好了。 姜温晴看着苏络,“苏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秦小姐倒对我和我身边的婢女十分关心,连我婢女换了衣服都知道。”苏络看向秦舒,嘲笑道。 “你别引开话题,你老实承认了吧苏二小姐,这件事就是你做的!”秦舒双手环胸,气道。 周阁老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孙女,再次上下打量了苏络一眼,“苏二小姐,这件事真是你做的?” “不是。”苏络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周阁老,“阁老,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与傅公子并不像周玉小姐所说的那样,我也没有使唤我的婢女做出这样的事。” 对于周阁老,苏络她还是很敬重的。 这位阁老虽然有一个不成器的孙女,可他为人却十分正直,做事也从来都是认真仔细,在朝堂上也不站派,常常为百姓说话,在百姓中呼声极高。苏络敬重这样的老人,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朝堂、奉献给了姜国百姓,所以对于周阁老,她也并没有放肆。 “如果不是苏二小姐,那请苏二小姐拿出证据来。”周阁老虽然替自己的孙女感到心痛,却还是有些理智的,他指着那件带血的衣服,沉声道。 苏络正欲张嘴说话,姜寒笙却突然从冒了出来,一把揽住苏络的肩膀,“苏络,我就说让你别宠着青香,你不信,现在闹出误会来了吧?” 苏络扭了扭身子,想要让姜寒笙老实点,姜寒笙却冲她眨了眨眼睛。 “九皇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阁老看着不正经的姜寒笙,拧了拧眉,他一向不喜欢这位吊儿郎当的九皇子,所以说话也并没有多少敬意。 “你们说的这位有武功的婢女,叫做青香。”姜寒笙指了指青香,慢慢道:“今日我同苏络说话的时候,青香嘴馋,也想吃东西,苏络心善,便允了。谁知这丫头太心急了,将食物掉在了衣服上,苏络没法,这才让青香偷偷离席去换了衣服,谁知就新娘子这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你们以为这件事是青香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