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镇上的羊肉馆,点了一份羊肉,每人一碗煮馍,张宽要点白酒,杜奎拦住,说啤酒就好。 当下两人吃着羊肉,喝着啤酒,说着分别之后各自的事情,好不快活。 其实主要是张宽在说自己的事情,说到痛打陈部长时,逗的杜奎哈哈笑,又说到徐迎春让自己摸|奶,自己却怂了,又惹的杜奎哈哈笑。 两人喝了四瓶汉斯干啤,杜奎道:“工商局的,年龄又不大,我估计撑死也就是个主任,绝不是大领导,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如果你们老总会操作,根本不用担心。” 张宽看着杜奎,仿佛不认识似得,杜奎什么时候对官场也有了解? “我估计,你们老总之所以害怕,大半是因为他的账目有问题,经不起查。一查绝对要糟。” 张宽闻言点头称是,“我爸也说他账目有问题,不然那么大的厂子,不可能不赚钱。” 杜奎眼睛亮了一下,不经意地问,“你爸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判了无期。” 张宽咯咯笑着,“谁知道呢,你那天前脚走,他后脚就来找我了,不然你们能碰上。” “那啥感觉,你爸回来。” 张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能有啥感觉,就是以后有人给钱花,遇上个事能有人给出个主意。” “哦,那你觉得陌生不?” “有啥陌生的,自己亲爹,又不是野爹。” “那你叫过他吗?” “还没有,不好意思,十几年都没喊过爹,现在冒出来一个,不好意思开口。” 张宽说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笑完,杜奎说道,“不行,不能让他们办你,看守所那地方,轻易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张宽道:“那咋办,人父子俩都被我打了,这回铁定是要进去了。” “有办法,怎么能没办法,事在人为。”杜奎说着,拿筷子点着桌子,“他爹不就是一个国企的部长?他儿子也就是工商局的科员,都不是什么硬茬子,有什么害怕的。” 张宽闻言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杜奎嘿嘿一笑,“如果对方是普通百姓,或许没办法,偏偏他是个官,办法多了去。” “真的,什么办法?”张宽本来做好了去看守所转一圈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自然激动万分。 “嘿嘿。”杜奎一阵冷笑,“既然是个官,那屁股一定不干净,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没办法,但哥哥是做什么的?走,市里去一趟,把这事给你办了。” 张宽闻言立即去结账,把电动车寄存在羊肉馆,两人搭了辆黑车,直奔市里。 到了市里火车站,杜奎举目四望,很快锁定了一个黑瘦的小伙,那小伙正在人群里说笑,忽然惊觉,看到杜奎,就笑着走了过来。 “师哥,你怎么来了。”黑瘦个小伙打着招呼,疑惑地看着张宽。 杜奎伸出手介绍,“来,君宝,他就是刘小刀。”又把脸转向张宽,“小刀,这位就是君宝。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兄弟,要多多亲近。” 张宽本就是混混,很敏锐地感觉到小刀刘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于是友好地笑笑。 小刀刘常年混迹于市火车站,更加是见多识广,自然看的出来张宽是个乡镇混混,但并没有看低他,很大度地伸手,“君宝兄弟,幸会。” “小刀哥,幸会。” 两只手普一接触,张宽发现,小刀刘的右手竟然比自己多了一根手指。顿时眼睛一亮,“莫非是.......” 小刀刘咧嘴一笑,“正是。” 原来小刀刘就是名震渭阳的神偷刘一刀,据说他能拿着刮胡刀片神不觉鬼不知地剃了别人眉毛而不被人发现,一手刀法神乎其技,在温泉镇时张宽就时常听混混们提起,没想到今天居然遇上,而且还做了兄弟。 一时大喜,搂着小刀刘的肩膀道,“走,去喝酒。” 这回是小刀刘带路,去了老城区的一家狗肉馆,大夏天的吃狗肉并不好,因此狗肉馆里客人很少,但老板见到小刀刘却很热情,张宽不难猜出,这家狗肉馆或许是市里混子们的据点。 三个人又点了一盆狗肉,就着花生毛豆喝啤酒。杜奎简单地把事情给小刀刘说了一遍,小刀刘听后哈哈大笑,“就这点小事?” 看着小刀刘极为自信的笑容,张宽大喜,“小刘哥有办法。” “小事一桩,等下就给你办了。对了,你知道那个陈部长此时在家还是在医院?” 张宽摇头,“不知道。” “打听打听,搞清楚他现在什么状况。” 张宽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华为B199,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是徐迎春的。拨了过去,好一会徐迎春才接,低声问,“啥事?” 张宽道:“你知道那个陈部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徐迎春轻声道:“在市医院呢,我们正在探望他,事情正谈着呢,不用担心。” 张宽大喜,对着小刀刘使了个眼色,把声音开免提,“几楼几号房,我去找你。” 徐迎春略带嗔怪地道:“找我干啥,好好呆着。” 张宽嬉笑道:“我想你了呗,昨天没摸上奶,今天去补上。” 那头徐迎春立即斥责,“说什么呢小流氓,少给我添乱,事情处理好了再找你。”语气虽然严厉,但仍有着明显的喜气。 这番对话让小刀刘和杜奎吃吃发笑。 那头徐迎春立即警觉,“你和谁在一起呢?” 张宽立即按了免提,正色说道:“告诉我他在那个病房,我买点礼品去探望他,你放心,这次绝对把面子给够他,让他心情无比的舒畅。” 徐迎春沉吟了一下,告诉了张宽病房号,再三叮嘱,来了态度一定要好。 其实徐迎春知道,事情主因在自己身上,万一到晚上对方还是不松口,只能献身了。 这边张宽对小刀刘讲了陈部长的病房号,小刀刘立即起身,对张宽和杜奎道:“你两个继续在这喝,我去去就回,有消息会立即告诉你。等我回来,我们不醉不归。” 张宽闻言心里过意不去,要一起去。却被拦住,“这事不是人多就好,一个人办最省心。” 小刀刘出了狗肉馆,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市医院,路上给另外一个人打电话,说自己等下要去找他。 到了医院,小刀刘直奔住院部,趁人不注意钻进库房,换了一声蓝色清洁工的衣服,拿着一个垃圾袋,进了陈部长所在的病房。 陈部长其实没受什么重伤,无非是脸上到处淤黑乌肿,不好看罢了。此时躺在单人间的病床上打葡糖糖,装装样子,对外称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对方的贿赂,对方恼羞成怒,才出手伤人。 当然,这事没敢惊动民警,昨天晚上他和张宽可是握手言和了的。 他的儿子小陈也在病房,正跟刘志强一干人讨价还价。没人注意穿了清洁工衣服的小刀刘进来,在床上来回收拾整理。 等小刀刘出去,陈部长也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掉了包,依然在装重病。这时徐迎春来到病床边上,梨花带雨的给他安慰。 小刀刘拿着陈部长的5S直奔楼下,出租车还在医院门口等,一路风驰电摩,到了一家电脑修理铺。 “快快,小强,给解开,看看里面数据。” 乱七八糟的电路板堆里抬起一张胖脸,朱小强正在看日本爱情动作片,见到小刀刘进来,哦了一声,举起他的小肥手接过了5S,脸上表情一凝,“有指纹锁,可能会慢点。” 小刀刘自己去了饮水机上打水,“尽快吧,我一个伙计就指望这个救命呢。” 朱小强嗯了一声,拿出数据线,开始安装破解软件。 不一会,朱小强惊呼一声,卧槽哦! 小刀刘急忙过去,一看之下也大叫了一声,卧槽哦!这比日本爱情片还要给力。 电脑画面上,肥胖的陈部长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床上XX,画面一闪,换了个年轻的,再一闪,一个波浪头的。而且上面还有备注,会计部的小王,仓库的小刘,秘书小姚等等。 这还是小事,解读的短信内容也让二人大吃一惊,某年某月,某某公司谁谁由支付宝转账四万元,留言内容为请陈部长多多关照。 像类似的短信还有不少,小刀刘一股脑的全都拷了下来。 完事之后拍了拍朱小强的后背,别在店里呆着,去狗肉馆,见几个朋友。 矮胖的朱小强闻言摇摇头,不去了,没意思。 小刀刘就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看看,合不合胃口?” 朱小强初略一看,呼吸都变的粗重起来,“这是谁?” 小刀刘嘿嘿一笑,“去了就知道。” 朱小强闻言立即起身,关门,和小刀刘一起步走去狗肉馆。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陈部长一边摸着徐迎春的手,一边哀怨地说,“不是我不放过他,实在是这小子欺人太甚,我活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治治他,让他学学怎么做人。” 徐迎春已经说了许多话,唾沫都干了,对方还是不松口,只能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寻思什么时候抛出自己的底线。 这时,手机一阵响,徐迎春低头一看,是张宽打来的,就起身接了,问道,“你来了吗?” 话筒里张宽懒洋洋的声音道:“你把声音调成免提,我亲自向他道歉。” 徐迎春迟疑了一下,把手机调成免提。 忽然,手机发出一声咆哮:“陈老贼,我操|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