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醒了?还顶着一身的银针? 李胜男终于瞧见闺女的情形,一着急,也跟在大夫后头挤进病房。 她小跑到病床前,想伸手去摸闺女额头,却又畏手畏脚地不敢伸手触碰,只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声: “闺女?” 宋春安愣了几秒,也大步赶过来,同样张着一双手,紧张地又是对搓,又是想来摸闺女,不知道如何是好。 孟述扶着老师,也有些惊奇地看着病床上一身银针的小病人。 身为同道中人,也修习了针灸之术,他第一时间去观察扎针的位置,眉头旋即蹙起来。 这好像跟他之前学的不一样,好几处穴道都没找准,真能治病救人? 孟述下意识向老师投以疑问的眼神。 臧国良扶扶老花镜,眯起眼细细打量,眉头也跟着扬起。 “你这针,是谁扎的?” 老爷子也瞧出许多不妥,不解地凝神思索其中原理而不可得,不由得问出口来。 宋瓷知道这两位就是她爹妈千求百求求来救命的,听四九所说,很可能还是国手级别。 她不敢怠慢,浑身一震,伸手接住纷纷震落的银针,顺手交给她爹拿去消毒,这也都是治猪瘟时候养成的习惯。 宋春安顺手接过,心里一下子就踏实起来。 他那个牛气哄哄的闺女回来了! 心情大好的宋春安忙主动代为介绍: “臧老,这就是我闺女宋瓷,之前还病得昏迷不醒的,突然就好了,肯定是借了您的福气,真是太走运了。” 说着又喊闺女: “快喊人,这位是臧爷爷,这位是孟伯伯,都是医术特别高明的老大夫,特意来给你瞧病的,快谢谢人家。” 宋瓷依偎在妈妈怀里,任由妈妈对她这摸摸那捏捏的,还敏锐地感觉妈妈埋头在她脖子后头,悄悄擦了下眼泪。 宋瓷反手握住妈妈有些潮凉的手心,安抚她的担忧,嘴上乖巧喊人: “谢谢臧爷爷,谢谢孟伯伯,辛苦了。” 臧国良感兴趣地靠近来上下打量她,她这一手针法可太新奇了。 孟述回过神,搬来椅子请老师坐下,也跟着探寻地望过来。 “宋瓷小朋友是吧?你好,久仰大名。” 孟述半带玩笑般的寒暄,又给老师拧开茶杯,护着老师喝了一口养生茶,伺候得尽心尽力,跟亲儿子也差不离了。 宋瓷揉了下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一位行医多年的大夫说久仰大名,总感觉有点嘲讽? “唧唧唧唧。”他在忽悠你。 四九不甘寂寞,护妻心切地开口,生怕小媳妇儿受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哟。 李胜男摸过闺女体温,又试过脉搏跟呼吸,发觉一切正常,就连说话跟表情也都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紧绷的情绪骤然放松,难免有些失态。 她略带责备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闹这样一出,吓坏我了知道不?” 宋瓷歉意地握握妈妈的手,梦境里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她只在前世生日这天情绪失守,引发精神力动荡,她心思一动,索性借力打力,借机升级,却没想到会给身边人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更叫她心虚的是,她沉溺梦境之中,只顾着缅怀前尘往事,却极少念及现如今的爹妈。 就有点不孝。 她可不是那种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