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案子给你折磨成这样?”陈然进来前去了趟茶水间,给她冲了杯牛奶,这时候把杯子放在她手边,“喝点东西补充下水分。” “谢了。”司徒茜这次连头都没抬,依旧在研究手上的东西。 “啥情况?”以她对司徒茜的了解,说话已经变成两个字,说明脑袋是真的不够用了,而且反应慢半拍,睡眠肯定也不充足。 待这人走到自己身边站定,司徒茜这才抬起脑袋,把眼镜从鼻梁上拿掉,揉了揉鼻梁子,叹了口气,“还是那个收购案,这次对方准备改合同,变成全权委托。” “胜华?”陈然挑眉。 司徒茜点头,“我正在整理资料……”说罢就要继续看材料,却被陈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掌正好盖在那叠纸上,“怎么了?” “我们兴城明确同意了吗?”陈然笑着看她。 摇头。 “老大明确说这案子给你了,让你独自负责了?” 摇头。 “胜华那边单独联系你了?给你好处了让你尽心尽力早点帮他们解决了?” 疯狂摇头。 “那你看个什么劲儿啊,”陈然嗤笑,“又没签合同,又没接到通知,你这么早准备做什么?” “接了不还是咱俩的事儿么,”司徒茜无奈的看着她,“我寻思早点把资料弄好了,到时候上面一派任务,咱俩也好干点儿,最起码不用前一周都为了这群数据烦恼啊。” “前提是,老大能接。”陈然笑眯眯的看她,“当初签合同是什么情况你忘了啊,”见她摇头,陈然继续道:“就老大这个脾气,当初接这个案子就是因为对方只是拿咱们名头说事,说到底当初签的那个合同不过就是个借着咱们名头吓唬对方,说得好听点是做场外指导,实际上呢,根本连让咱们参与都没有。那代理费不过就是代理咱们‘兴城’这两个字的钱而已。” 司徒茜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情况。 “能借给他们两年已经算是老大最大的底线了,现在自己搞不定了,弄不明白了,想到还有咱们在了。你觉得以老大那个性格,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么,你说怎样就怎样,想怎么改合同就怎么改合同。真当咱们兴城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于老大不可能接这个案子?”司徒茜目前有点脑供血不足,思维有点跟不上。 “我的意思是,老大不可能让对方变更委托权限。”陈然冲她眨眨眼,“明白我的意思了没?” 司徒茜抿嘴想了想,随即大手一拢,把桌面上的纸张给拢到一起,扔到一边,“那我这折腾一宿,白折腾了啊。” “也不算白折腾,以后万一遇到了,知己知彼么。”陈然笑着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喝点牛奶吧,暖暖胃。” 司徒茜伸了个懒腰,把眼镜随意扔到一边,这才端起杯咕咚咕咚把牛奶全喝了,“艾玛,总算活过来了,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去洗漱。”话音一落,人就冲向套间…… 陈然歪着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时针明晃晃的指向10这个数字,一时间有些无语。 待司徒茜从套间出来,那个外人所熟悉的精致御姐又回来了。 “小然啊,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去。”边说边随手把放在沙发上的拎包拿起来,拉着陈然就要往外走。 “等等,有个事儿我和你说下……”巴拉巴拉。 司徒茜听完她的话,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么巧么,你这刚回来几天啊,就有案子主动找上门,还是给你打电话求助的,不觉得太巧合了么?”见陈然皱眉,司徒茜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有点歧义,忙补救道:“然啊,别多想,我刚才那句话不是说你名气下降了的意思。” “你这么一说,很有道理的样子。”陈然摸着下巴说道,“茜儿,查查这个女人吧。” 司徒茜挑眉,“放心好了,既然于老大已经同意接了,自然会去查的,要不你当咱们胜诉率这么高而且还很少被报复是什么原因啊,于老大和老赵可不光是咱兴城的‘镇宅神兽’啊。” 是的,陈然之前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话绝对不能说。 “人呢?还在你办公室呢?我去会会。”司徒茜有些跃跃欲试。 “应该还在吧,我让橙子跟着呢,从老大办公室出来我就直接过来看你了。”陈然不太确定的说道。 “今天谁送你来的?”司徒茜突然想到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焦急地问道。 “一墨啊,怎么了?”陈然被问得有点懵。 “所以,墨神人也来了?”司徒茜瞪眼睛,陈然点头,“他人在办公室?”陈然继续点头,然后就见司徒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她,“我说你到底长没长心啊,让这么个大帅哥和一个准备离婚的女人共处一室,你还颠颠的跑我这儿来。” “你一晚上没回家我不担心啊,看你还有错了。”陈然特别不领情的白了她一眼。 “我错了我错了,赶紧和我去你办公室看看,别到时候老公给送出去……”司徒茜边念叨边把人往外拽。 陈然:“……” 我有说过橙子也跟着吧,这个女人难道只愿意听到自己想听的么…… 事实证明,陈然这么想完全没错,司徒茜的耳朵别的能耐没有,过滤信息这种本事,在兴城她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废话不多说,二人刚走到门口,里面的笑声就传了出来,听得司徒茜眉头一紧,门一推,便开了——根本没锁。 笑声被突然打开的门给打断了,司徒茜迈着步子跨了进来,抱着胳膊冷眼扫了眼办公室里的人,活像捉j现场。 “姐姐你回来了。”白墨一直接忽略掉司徒茜那张冷艳的脸,快步走到陈然身边,十分自然的把司徒茜拽着陈然的那只手给扒拉到一边,改成自己牵着了。 司徒茜:“……” 你丫幼稚不幼稚,我是女的! “在说什么,笑成这样?”陈然由着他拉着到主位上坐下,侧过头笑着说。 “没什么,就是一些家长里短而已。”白墨一笑着回答,“渴不渴?奶茶还是牛奶?”在他面前,咖啡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出现的——为了防止陈然疲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