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总法坛,辟仙谷。 作为这里最任性的张家子孙,张品灵来了这里。 天师父亲对她也是极尽宠爱,疼溺。 所以,在那竹院外,张品灵一边拍着门,一边大喊大叫着。 她讲述着自己和骆玉堂在庆州受到了欺负,数落着吴秀的罪恶,请父亲作主啊! 然而,这丫头泪水连连,说得楚楚可怜,竹院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爸!你倒是说话呀!吱个声儿啊!天天辟谷辟谷,女儿被人欺负了,你都不管一下的吗?我们龙虎山,就这么被人欺负了吗?” 还是没有动静。 张品灵娇躁,恼火,干脆一脚把那竹子棒做的精致的门踹开了,然后直接冲进去找爸爸。 然而,等她找到爸爸的时候,张天师已经坐化了,或者说羽化登仙了。 蓝色的绸质天师袍在身,盘坐在席团之上。 神色安宁的闭着双眼,两手交握阴阳叠,没有了呼吸。 身体已经冰冷,僵硬,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品灵仔细查明情况,整个人都崩溃,失声尖叫了一声爸爸,便跪在尸体的面前,伤心欲绝。 等到天师道众人闻讯赶来时,张品灵已经哭晕了。 张和西面色凝重,眼眸含悲,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大哥就这么……羽化了。 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看情况,先前他带着众人来些请命的时候,估计大哥就不行了吧,难怪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要沉默好久才说话。 那时候,恐怕就是大限已到。 所以他已经不考虑什么身外事了,都选择了相信吴秀? 这下子,全场震惊不已,谁都没想到第65代张天师,就这么走了。 接下来的情况,那就得是张和西主持大局了。 第一,通知所有的弟子,无论在龙虎山还是在外的,都回来参加丧礼。 第二,马上致电大夏阴阳局,报丧,官方备注,发讣告,传天下。 第三,马上得找到张品泉,继任成为第66代天师,这也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张和西还是不错,做得有条不紊的,同时,还要安抚龙虎山所有弟子的情绪。 但是,前两条都办到了。 第三条,张品泉失踪了,怎么也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只能发寻人启示,全网、全国,各个系统和部门,都操作起来。 不但张品泉失踪了,连张和西自己俩儿子,还有骆玉堂,也都联系不上。 张和西这就很郁闷了,怎么回事? 大哥的葬礼,这就忙得他焦头烂额了。 本来要俩儿子结束对吴秀的行动,赶紧回来帮忙的,可这都联系不上了,真是越忙越乱。 张和西自身的阴阳修行实力,很差劲的。 只不过仗着是张天师的弟弟,所以在天师道还是很有份量,主持这些工作不在话下,但要是想推算一下儿子们的事情,那就要靠别人了。 所以,张和西叫来了一个外姓师弟,叫他查找一下张品元、张品方和骆玉堂的下落。 这师弟也没多少钱,根本不能去孽缘镜里查看,只能凭本事硬算。 这一算,这师弟花了小半天的时间,还是算出来了,说这三人凶多吉少,难以预料。 张和西这就崩溃了。天师道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接二连三出这么多事?这年末岁尾的,依旧还是多事之秋吗? 最恼火的还是第66代天师张品泉不知所踪,丧礼中的孝子位都没人站了。 一连三天,龙虎山天师道的道场,来了很多的人,达官贵人,顶层名流,外姓的世居弟子等等,人气还是很旺的。 但天师道一片忙碌和悲伤并举,凄凄惨惨。 张品灵一个孤家丫头,替父守灵,也真是悲凄无比。总是抹泪,眼都哭红了,哭肿了…… 而在庆州,吴秀睡了一个好觉,起床去探望了父亲,便又回去,继续修行自己的道力。 但没想到,半下午的时候,他只是出去转转,散一下心,居然就落单了。 暗中,张家兄弟和骆玉堂也还是有些手段的,居然用无人机,把吴秀盯了梢。 这三货,就找了个无人机爱好者,把吴秀的行踪摸到了。 吴秀出门散心时,张品灵都还没有发现父亲已逝。 他离开了别墅区,莫名的去了虎跳溪。 大约也是因为想着冯二师兄的死吧,死在那里,就为了一个天极孤煞星啊! 站在虎跳溪上游那处绝顶之上,抽着烟,想着冯德生死时的情形,天师秀还是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 哪知道,一叹结束,另一叹附和过来:“唉……” 另一叹,是三人同叹。 这三人,正是张品方、张品元和骆玉堂。 吴秀闻声一扭头,便见这三个家伙皆是一脸的阴笑,齐齐朝他走来,甚至骆玉堂已拔出了刀剑。 骆玉堂阴冷的说:“吴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期。没有了你的狗腿子,你就等着被我剁了喂狗吧!逐出师门,就侮辱龙虎山,你是死到临头了。” 张品方冷哼声,道:“玉堂兄弟,杀这货,何须用刀?看我的。” 张品元还争了一下,“大哥,让我来吧!就一根手指头,我能叫这废物去死!” 吴秀满脸的郁闷,摇头苦叹:“三位原来的我的师侄,见到曾经的小师叔,就这么客气吗?何事何罪,欲取贫道性命?” 张品方道:“我父亲怀疑是你杀了二师伯!这理由,够了吗?” 张品元:“你以为,你一封信,就能遮掩一切吗?一面之辞,我等不信。杀你这等邪贼子,才是正道!” 吴秀有些伤感,“看来,三位这是要逼我出手吗?” “你出手?”骆玉堂眼睛都瞪了起来,“妈的,说得你还好厉害似的!张家两们兄弟,退下,且让我来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