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你做什么梦了,你爸挨谁耳光了,我只会搞钱搞人,哪会搞鬼?” 吴秀的语气,透着茫然的味道。 “你别在那里装傻充愣了!你换个地方拿产权证!” “就望北亭。”吴秀很干脆。 “你是不是诚心想让我难堪?”董名姝叫了起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那个鬼地方了!” “好了吧,今天晚上我继续搞鬼,子时一刻,地府生死薄上,会勾去一个老家伙的名字。子时三刻,阴司索命,在下作陪,一路相随。你要是有那个好奇心,不妨一起看看地府两位索魂大神黑白和无常的表演……” “啊!!!你不要说了!拿我爷来威胁我,你良心让狗吃了吗?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董名姝都快哭了。 …… 望北亭,庆州城南九凤山风景区的一个著名的观光亭。 在亭子里,极目远眺,天气晴好的时候,能北望整个庆州城。 不过,因为十年前的事故,董家的高压之下,老的望北亭已经废弃多年了。 新的望北亭在更高的位置,视野更加的开阔,也更安全。 但董名姝知道吴秀一定是在老望北亭那里,这该死的疯狗秀,他还想着那个叶潇! 一路沿着绕城高速飙车。 五十分钟后,董名姝到达那里,吴秀果然在老亭子那里。 壁立千仞的悬崖边上,云深雾绕。 朱漆斑驳的亭檐下,吴秀坐在那里。 双脚垂在外面,脚下万丈深渊。 黑色的衣裤在秋风里晃荡,枯瘦的身子仿佛一不小心能被风吹到悬崖下去。 这场景,看着都让董名姝腿软,头皮发麻。 该死的,他是不怕死啊还是要为叶潇殉情? 吴秀叼着烟,歪靠在亭柱上,望着脚下的无尽深渊,出了神。 苍白的脸庞上,写满了一股浓浓的忧郁。 风吹落烟灰,纷纷扬扬。 董名姝站在亭子外面,已不想直视吴秀那一方,背转身去。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叫她极度难堪,脸红心跳,手心里不自觉都是汗。 凉凉的山风轻微呼呼的吹着,让她身上不自觉一阵鸡皮疙瘩。 吴秀头也不回,烟头吐到了悬崖之下,淡道:“董名姝,你不想对潇儿说点什么吗?” 潇儿…… 又是这个称呼! 董名姝心底竟然如同当年一样的酸意泛起,太折磨人了! 叶潇,当年全校男生都喜欢她,一个令人忌妒的存在。她偏偏就喜欢吴秀那小混蛋,让她董名姝竞争不过。 董名姝把产权证往亭子外面的旧石板上一扔,“你的两座别墅权证和钥匙都在这里,你拿好!老屋后天完工,你不要……” “你不想对潇儿说点什么吗?”吴秀重复道。 董名姝要疯了! 揪着头发,跺脚尖叫道:“十年了,你回来了,你还不放过我吗?我还能对她说什么,说对不起吗?我不是故意的,十年前我就说了不是故意的,现在还是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吴秀喃喃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才回来看她。呵呵……要不是你忌妒、逼迫,潇儿不至于跌落万丈深渊,摔成一滩血泥。那年,她才十六岁……” “要不是你脚踏两只船,至于吗?要不是你得罪了赵家,至于吗?”董名姝疯狂的大叫。 吴秀不予回应,不予理会,自顾自语:“踏出龙虎山,老子是天师一脉最优秀的外姓弟子;行走尘世间,老子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情郎……” “你是个疯子!神经病!你让我到这里来就是听你胡言乱语的吗?” “潇儿你在哪里?呵呵,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吴秀站在悬崖边上,无助的摊开双手,仰天长啸,音容凄绝。 山风愈烈,吹得他衣裤哗哗呼呼直响,笔直的道体如钢枪扎在悬崖边上。 董名姝猛然回首,看着这场景,腿都发软。 却突然见他眼中泛着泪花,心里真是莫名暴跳如雷,尖叫道:“疯狗秀,你真疯了吗?她已经死了,死了!!!你再这么激动,你会摔下去的!风都能把你吹下去!你要陪她去死吗,值吗?” 吴秀转过身来,脚尖踏在石头上,脚跟在悬崖外,背后无尽深渊。 他指着自己的胸膛,“潇儿死后,我的心就残了。所以,董名姝,你欠潇儿一条命,欠我妈一条命,你欠我一颗心。所以,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在我身边,随叫随到。” 董名姝芳心抓狂,尖叫道:“凭什么我要随叫随到?我是你的奴隶吗?” “你妈的死,是她自己身体不好,也是医疗事故,全赖我了是吗?是你自己干的破事,害了她!别拿这些来说事,让阿姨魂安九泉不行吗?” “你说我欠叶潇一条命,你知道当年我又付出了什么吗?你知道吗?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看看!!!” 董名姝流着泪,撕开无袖黑丝职装衬衣,一片幽幽香雪暴露在空气之中。 然而,令人触目惊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