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要我回家养伤可以,但别玩那些小心思,在我和南霜的身边安插眼线什么的,试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阳雪兰气鼓鼓的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母亲?” 沈光赫没有回答,但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随后不久,沈光赫办理出院手续,坐上了自家的车,车窗降下,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许南霜一言不发的站在路边,目送他离开医院。 直到他乘坐的车消失在路口,许南霜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在她心里,沈光赫这次突然发生的车祸就够奇怪,结果现在,接二连三又发生半夜袭击事件,不得不让她联想到,幕后就是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但他自己之前就说过,排除是仇杀的可能性。 他平时低调,也没和别人结下过梁子,就算有些小矛盾,也不至于要别人恨他恨得要置他于死地的那种。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沈光赫身上的话,那会和谁有关? 许南霜真的很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但是,事实就摆在她面前! 沈光赫在法医部门工作也有几年时间了,为何之前都没事,偏偏这几天频繁出事?想想他最近生活中唯一最大的变化,就是和她有关了。 她和沈光赫走的越近,就越来越多的事发生在沈光赫身上,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反观沈光赫和她分开的几年时间里,他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法医专业,有自己的目标和抱负,并脚踏实地的往目标前进。 阳雪兰的话,或许从某个方面来看,说的是没错。 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沈光赫生命中的扫把星,她的出现,只会给他带来无数的麻烦。 许南霜回到局里,立即找到宫学林,寻问撞沈光赫的肇事司机现在被关在哪儿。 “这件事已经进入司法程序了,肇事司机对自己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暂时关押进看守所,就等开庭审判了。”宫学林回答。 许南霜二话不说,便亲自去了关押肇事司机的看守所,要亲自见他一面。 办好了手续,许南霜在房间里等了几分钟,她面前的房门终于被打开,带着手铐的肇事司机,进入了房间,坐在许南霜的面前。 “孔博彦,你为什么要撞沈光赫?”许南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孔博彦盯着许南霜的双眼,语气平缓的回答道,“我开了一晚上的车,从区县赶回城里,太疲惫了,经过出事的那条路的时候正好在打瞌睡,方向盘歪了我没有及时发现,就撞上了站在路边的那个男人。” “不是这样的。”许南霜摇头,她不相信孔博彦的话,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时你开车的速度极快,已经超过限速四十,你是有目标的,开车去撞他,对吧?”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拿到了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我就是疲劳驾驶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我也很后悔。”孔博彦强调道,“可能是我在睡着后,脚一放松就踩重了油门,车子加速正好撞了上去,就是巧合而已!” “谁叫他当时正好站在路边?”孔博彦反而还怪罪起别人来了。 “你在撞人之后,第一反应是迅速的调转车头逃走!怎么看都不像是疲劳驾驶,还很恍惚的样子!”许南霜将手掌重重的拍打桌面,给孔博彦施压。 她目睹了孔博彦整个肇事逃逸的全过程,出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掉转车头离开,动作干净利落,若他真的是疲劳驾驶,哪会有这么快的反应力? “我记不清楚了,我当时脑子一片混沌。”面对她的质问,孔博彦一点都不慌张,用一句我不记得了,我不清楚就打发了许南霜。 “你知道撒谎的后果吗?你肇事逃逸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你还会因此面临牢狱之灾!” “我知道,我愿意为我的错恕罪,我坐牢是应该的。”孔博彦坚定的回答。 在孔博彦这里没得到任何有效的线索,虽然失望,但许南霜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拜托谭妙妙,帮她查孔博彦家人的信息。 接近中午,许南霜敲响了孔博彦的家门。 几分钟过去,屋内无人应答。 询问了隔壁邻居才知道,孔博彦的妻子和孩子在几天前就搬家离开了,听说是要卖房子换钱,给孩子治病。 拨打孔博彦妻子赵茹的电话,一开始是无人接听,在她拨出第二d遍的时候,对方接电话了。 “喂,请问你找哪位?”赵茹的声音听着很温柔。 “你好,我是负责调查你丈夫孔博彦肇事逃逸案件的警官。”许南霜早已想好了说辞,试探性的问道。 “我很抱歉关于你丈夫的事,不过,我这边有发现新的线索,或许能证明你丈夫的清白,只需要你配合……” “对不起警官,我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我丈夫肇事逃逸是事实,他应该受到惩罚,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赵茹非常坚定的回答,并挂断了电话。 这也是许南霜预料之中的结果。 只是赵茹对丈夫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完全无动于衷的态度,未免太过奇怪。 好像巴不得她丈夫快点进去坐牢,这件事也能尽快的了结。 再仔细想想,孔博彦和赵茹的孩子患有重病,需要许多钱治疗,而在这个关键的点孔博彦肇事逃逸,面临牢狱之灾。 家里的顶梁柱垮了,赵茹反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这逻辑说不通啊。 许南霜脸色一沉,只有一点可以解释的通,幕后有人出钱,帮她解决了孩子看病的问题,而代价便是利用孔博彦去伤害沈光赫。 即便现在事情暴露,坐牢的人也是孔博彦,让他背起这个锅,坚称是他自己疲劳驾驶所造成的车祸。 事情有了了结,警方也就不会再继续调查,以免牵扯出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 这么一分析,也让许南霜更加确定,这就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的事件。 许南霜在外面跑了一天,疲惫的回到办公室,看见白板上写着有关死后焚尸案件的始末,以及人物关系的调查图。 “宮队,这案子现在有什么进展了?”许南霜问。 宫学林站在她身边,双手叉腰,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信息,说道,“李成业在一个叫谷飞跃的包工头手底下打工,平常接的都是建筑工地的活儿。” “谷飞跃手底下招了有二、三十号工人,但从今年年初开始就一直拖欠手下工人的工资,而李成业是跟在谷飞跃身边比较久的老员工了,大多数工人都还是经过他介绍进来的。” “工人们年初一直没拿到自己的工作,忍到现在就准备大闹一场,逼谷飞跃拿钱。” “这时候李成业就站出来做中间人,因为大多数人都是李成业介绍过来工作的嘛,他从中协调,安抚工人们的情绪,替谷飞跃说好话。” “那曹方又是谁?”许南霜指着白板上,谷飞跃的头像旁,紧跟着曹方的名字问。 “曹方是谷飞跃的秘书,我暗中从一个工友那里打听到,李成业在事发前一个星期前偷偷告诉他,李成业无意之中听到谷飞跃对曹方说,他们现在的资金链已经断了,尽快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变现,卷了工程款跑路。” “李成业得知这件事,一想他们要是跑路,不仅工人的工资没了,工程款也全被他们给吞了,到时候他们工人啥都没有,他还帮谷飞跃背了锅,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