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几位大佬,李颂也收拾一番上了张家的汽车。汽车一路辗转,从一扇小门进了座古香古色的大宅。下了车又是一番辗转,又是从一扇小门进了一个有些凄凉的小院子。 好在房间中的装饰还算奢华,否则李颂都要怀疑自己进的座鬼宅了。 进屋后,看见一个老人正躺在一把宽大的摇椅上,晒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这场景不由得让李颂联想到了重启时自己孤身在面馆晒月光的情景。 “老爷,阿福介绍的人,我给您带回来了。”老仆人将李颂留在外间,自己进屋回报。 张老太爷的身体动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老仆人赶紧拿来痰盂,轻轻给老太爷垂着背。 半晌之后,老太爷总算压下了咳嗽。沧桑的声音传来:“是李先生吧,快请进来。” 老仆人再次回到外间,躬身对李颂作了个请的姿势,跟之前在面馆时那种的气派完全不相符。 老仆人引着李颂和老张坐下,然后又把老太爷从窗前推到了二人面前。 看见李颂,老太爷费力地笑起来:“呵呵,您就是那位帮了我张家族人治病的李先生,老朽有礼了!”他的手轻轻抬起,颤颤巍巍对李颂松松散散拱了拱手。 “您客气。”李颂可不想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种相互吹捧中,于是便拱手说道:“听老张说您有肺疾,咱们还是直接看病吧。” “嘿嘿,我这兄弟的手段您是没看见,连医院里的大夫们都服气。让他给您看看,保您明天就能下地。”老张也赶紧附和道。 “呵呵,行。那就麻烦您给看看。”老太爷的身体向上耸了耸,似乎是想坐起来。 “您不用动。”李颂一手轻轻按在老太爷胸口,示意他不要动。反正知道了对方的病因,只要把真气输入老太爷体内就行。只是看他这孱弱的身体,李颂真怕他会挺不过恢复时的痛苦。于是李颂决定先用一丝灵气试探一下,大不了就是多受一次苦而已,总比丢了命强。 “我的针法有些特别,能让病人快速恢复健康,但也要经历一番痛苦……”为了省去被人误解的麻烦,李颂决定将丑话先说在前面。 “又是哪儿来的江湖骗子!”张鸿涛的声音爆发而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震荡。 张鸿涛和他带来的一帮年轻人立刻将诺达的房间挤了个满满当当,熏人的酒气也挤了个满满当当。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张家可没你这种穷亲戚。”看见老张,张鸿涛就是一阵的怪笑。 “小涛,我连这个院子的主都做不了了是吗?”张老太爷用力拍着椅子吼道,这一声也耗尽了老爷子的力气,一阵咳嗽似乎不可抑制。 李颂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针也没掏,将手抚上老爷子胸口的时候顺便将一丝的灵气打入了老太爷体内。老太爷顿时感觉胸腔一阵清凉,他不由得抬头看向李颂,眼中充满惊异。 “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还是走吧。”李颂伸手勾住正要辩理的老张便准备离开。 可是一步还没迈出去,面前便堵上了两个光膀子的邋遢大汉。 “行骗到我兄弟门上,不留下点儿什么就想这么走了吗?”邋遢大汉嘴角撇着,一身的酒气能把人熏死。 “这位兄弟,面生啊。”老仆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阴冷冷地问道。 “哈哈,连老子都不认识?”邋遢大汉肩膀又歪了歪,又把嘴里的牙签耍了个花,身后小弟也是一阵的怪笑。 “强叔,您还是别管了。这位是杨跃杨大爷,咱们海城马爷最得力的兄弟。”张鸿涛身体歪斜着扒拉开老仆,然后谄媚地对着杨跃一阵笑。 “马德彪的人?海城人都知道马德彪可是刘家的人……”好脾气的老张顿时没了好脾气,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张鸿涛就是一声吼。 “你TM谁呀?我们老张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张鸿涛厌恶地摸了一把脸,回手便想抽老张一个嘴巴子。 李颂轻轻将老张向后揽了一下,那一巴掌便贴着老张的脸扫了过去。 “人家说得没错,都是家里事,咱们就不参合了。”李颂一边笑嘻嘻劝着老张,一边拉着老张就想绕过两个醉鬼。 “这老骗子还真TM滑溜,别以为说两句好话老子就放会放了你。江湖规矩,留下腿脚还是胳膊?” 李颂的笑脸逐渐收敛,冷冷问道:“哪家有串个门就要丢手脚的规矩?” “这里是张……”张老太爷又是一阵的怒锤,但咳嗽声也再次响起。而且这次咳得也似乎格外剧烈。 刚开始张鸿涛还没在意,反正老爸总是在咳嗽。可是咳着咳着声音就开始不对了。老仆首先冲了过去,老爷子的咳嗽已经变成了干呕。他的身体也慢慢佝偻成了个虾米,连干呕都在费劲,似乎嗓子被什么给堵上了。 李颂知道老爷子的病十有八九是要好了,趁着杨跃抻着脖子往里看的时候,直接迈步便走。 杨跃刚刚回神,正要伸手拦截,却感觉肋骨一阵剧痛。疼得气儿都短了,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过去。 李颂直接在杨跃肩膀拍了拍:“谢谢大哥哈,没事儿我们就走了。” 见老大没出声,小混混们自然让出一个通道。李颂装模作样走出人群,然后拉起老张便跑。 张老爷子的房间里,突然爆发出一声脆响。同时一个牛黄丸大小的硬邦邦的黑色血团被咳了出来,撞在茶几上的茶杯上直接把茶杯都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