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传承? 听到张子河的这句话之后,我眉头紧皱。 张颌那家伙想要得到灵雪儿的阴元,就是为了成为天师的候选人,争夺天师之位。 “老天师没有指定谁是下一任的天师?”我问道。 张子河摇摇头,轻叹了一声。 我脸色有些古怪的询问道:“天师府之中不是有好几位天师吗?” 张子河的脸色复杂,犹豫了一下说道:“真正的天师只有一位,就是老天师,其他的都算是候选,你父亲是其中之一,也是希望最大的一位!” 我沉默了一会,嘴角抽搐一下,说道:“老天师在这时候对我如此照顾,给了我这样一个离谱的辈分,其他人会怎么看?该不会以为老天师再度培养出一位候选人来吧?” 张子河瞥了我一眼,闷声说道:“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你父亲估计会这么想的!” “我不在乎什么天师之位!”我摇头叹声说道。 “别人在乎啊!” 张子河幽幽说道:“每一位候选天师的背后,都有不少人支持着,就算那些候选的天师不想往前走,背后的那些人都会推着他前行的!” 我揉了揉眉心,瓮声说道:“这些话,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默不吭声的推着你师父往前走岂不更好?” “我那个师父太绝情了一些,薄情寡义的让人心寒,他若是坐上了天师之位,以前帮他干过脏活的人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子河唏嘘说道:“就像是历代的皇朝更迭,没登基的时候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一旦上位了,为了自己的名声和种种利益,肯定要把自己从某些脏事之中摘出来,下狠手清理曾经帮过自己的那些人,因为那些人知晓太多关于新皇的秘密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河眼神闪烁的很厉害,心神明显有些不稳。 “你在害怕?” “自从知道师父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成为下一任天师的时候,我心中一直在恐惧着!”张子河淡声说道。 “你知道他很多秘密?” 我挑眉道:“比如有哪些?” 张子河哼哼道:“别想着套我的话,很多事情不能说的,一旦我泄露了,估计你很快就听到我暴毙而亡的消息了!” 我叹声说道:“你已经说了很多了,说实在的,你这时候脚踏两条船不太合适。我刚刚说了,我对天师之位不在乎,没有兴趣,你最好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张子河喃喃说道:“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啊!他的秘密,我已经知道的太多了,最近一段时间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太对,不能不防啊!” 师徒做到这份上,也没谁了! “我只想见到我的亲生父母,亲口询问一些事情,不想掺合龙虎山的任何事!” “之后呢?得到了这些答案之后,你想做什么?” 听他这么一问,我沉默了一会,说道:“本想着把这条命还给他们,但是现在又有点不确定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走一步算一步吧!” 张子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如果可能的话,你还是争一争吧!如果老天师真的指定了你成为下一任的天师的话,别的好处暂且不提,有一条绝对对你有利!” “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张子河。 “任九!” 张子河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你能被老天师指定为下一任天师的话,就有机会把任九救出来。” “他现在在哪?真的还活着?”我急忙问道。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张子河轻声说道:“只有你成为了下一任的天师,才有机会救他出来!坐不上那个位子,你就当他已经死了好了!” 我看着他,沉声说道:“他的心被人摘掉了,换了一颗石头心,真的还能再活过来?” 张子河随口说道:“天师秘法很奇妙,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知不知道是谁摘了他的心?” “不知道!” 张子河的脸色有点怪异,说道:“我怀疑是龙虎山的某人,但是没有证据!” 紧跟着,我们俩都沉默了。 老天师给了我离谱的辈分,给我了张天宝这个名字,又将我的名字记录在了名录玉碟之中,但是并没有说让我成为天师候选人的事情。 我和张子河聊得这些,只不过是我们的揣测罢了,老天师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龙虎山一直没有指定下一任的天师人选,天师府之中却有好几位候选人,张颌如今也努力的想成为候选人之一,这让我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苗疆养蛊之法,就是将一群毒虫放在一起厮杀,最终活下来的那个就被称之为蛊虫。 老天师弄出的这一手,感觉和养蛊的法子很像啊! 就不怕把龙虎山玩崩了玩残了? 上位者的想法,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猜测不到的,不到最终的结果出来,很难知晓他们在想什么。 当然,对于张子河的话,我也没有完全的信任。 日上三竿的时候,庭院门口出现了聋哑道人的身影,依旧是微笑着拎着食盒走进了庭院。聋哑道人完全的无视了张子河的存在,对着我阿巴阿巴的说着什么,比划了几下手势。 他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上,今天的午餐很丰盛,依旧是两人份的午餐。 我对聋哑道人道谢,邀请他一起用餐,聋哑道人摆摆手,笑着比划着手势,似乎在说自己自己已经吃饱了。 随后,他又去一旁打扫卫生去了。 一天三次的送餐,一天三次的打扫卫生,准时准点。 我发现,从聋哑道人进门之后,张子河的身体就紧绷着,像是僵住了似的,脸色有些惊恐,低着头不敢看聋哑道人。 之前张颌来这边的时候,见到聋哑道人也是面色剧变,连庭院的门都不敢进,这让我很好奇聋哑道人的身份。 “他是谁?”我吃着饭菜,低声问了一句。 “他……” “咳咳……” 聋哑道人咳嗽了几声,张子河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脸色苍白不敢吭声也不敢动,脑袋都快钻进裤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