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对我很重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 毕竟,龙虎山从古至今,还没有像我这样刚来龙虎山就被抬到了一个很高位置的人。 一个从小没有在龙虎山待过的人,刚进入龙虎山就被老天师亲自赐名入玉碟,辈分高出同龄人,入天师府! 这样的待遇,没有人不羡慕嫉妒恨,这对龙虎山的其他人很不公平。 但是,没有人敢提意见,就算天师府的那些候选天师都没敢吭声。 可是,我心中明白,这种所谓的重视,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如果老天师真的把我当成了候选天师看待的话,在我入天师府的时候,就该划分一些职责权势给我,哪像现在这样,搞得我身处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 当然,如果我自己不觉得尴尬的话,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所以,在张子河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很干脆的把自己想要抓权的念头表达了出去,在酒糟鼻老头来的时候,我也假意迎合了。 想把我当成一把刀,就必须得给我一些甜头一些权势才行,说两句好听的就想让人家冲锋,扯蛋呢?这年头没有谁是傻子,没有付出哪有回报?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早晨张鑫过来给我送餐,我洗漱一番,吃着早餐询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张鑫轻声说道:“宏愿师叔祖确实回来了,不过去了一趟祖庭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张颌母子的事情,不是我能够调查的,不过张子河那边透露了一点消息,说张颌现在还不能下床……” “张子河已经被边缘化了,现在帮师伯那边处理一些事情的,是师伯的另外一位弟子,那个人我也仅仅见过几面,在很低调的一个人……” …… 等我吃完早饭后,张鑫小声说道:“师叔想拉拢张子河?” 我没有回应他的问题,淡声说道:“那个胖道人张义,是怎么回事?” “他的师父是天师府第一位候选天师,老天师的大弟子,所以张义的权势大了点!” 张鑫轻声说道:“龙虎山我们这一辈之中,他不是能力最出众的,但是却是老天师最信任的,所以时常会成为老天师的传话人,也管理着龙虎山中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点点头,说道:“他能出入祖庭,进出天师府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张鑫嗯了一声,说道:“我们这一辈中,他是唯一可以进入天师府的!” “也就是说,他实际上是老天师的眼线,监察着天师府内诸位候选天师的一举一动咯?” 张鑫低着头没有吭声,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昨天你们送来的那些资料文件,你觉得张义会不会知道?” “他肯定是知道的!”张鑫回应的很干脆。 “既然他知道了,老天师那边不可能不知道的,你觉得今天的天师府会按照你师父他们所想的发生某些事吗?” “那就看老天师会不会露面了!” 闲扯了一会,我和张鑫走出了小山丘庭院,跟他一起朝着天师府那边走去。 天师府在龙虎山之中所处的位置并不在祖庭那边,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毕竟,天师府算是龙虎山之中权势最大的地方,祖庭又是道门的象征之地,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把天师府建立在祖庭之中吧! 但是,历代以来,龙虎山都没有这么干过。 我询问张鑫原因,张鑫回应道:“天师府代表的是龙虎山,祖庭是道门精神图腾,就算龙虎山是道门的龙头,也无人敢在祖庭那边发号施令……”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甚是虚伪。 龙虎山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保持着祖庭的神秘感,保持着祖庭能够永远的压制在所有道门的头上。 如此一来,就算有道门对龙虎山不满,对天师府不满,也不敢对祖庭那边指手画脚。 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说,龙虎山这边就是这么干的。 只要保持了祖庭的纯粹和神秘,就算有道门对龙虎山不满,也得憋着。 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天师府这边。 天师府很恢弘,但是并不奢华。 通体灰白石殿,依山而建,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但是,从这里发出的每一道号令,都能对龙虎山甚至道门造成很大的影响。 将这里称之为道门的权势中心都不为过! 九百九十九道花岗岩阶梯,我拾阶而上,张鑫没资格踏上这里,只能在下方等待着。 当我走完这些阶梯,来到了天师府门前的时候,发现胖道人张义双手抄在袖口里已经在这里等待了,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师叔,诸位师叔伯都来了,就等您了!” 我瞥了他一眼,淡声说道:“身为天师府第一候选天师的弟子,天师府中还有谁能被你称呼一声师伯?” “有啊,很多的,除了小师叔之外,大部分都是我的师伯!”胖道人笑眯眯的回应。 我也没在这种小事情上面纠结,懒得去看那张青肿的胖脸,直接迈步走进了天师府石殿之中。 石殿大门正对的位置,是一副巨大的画像,不是人的画像,而是一条青龙和一只白虎缠斗的画像。 画像栩栩如生,画中龙虎仿佛能够随时冲出那幅画似的,蕴含着淡淡的威压,摄人心魄。 走进大殿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龙吟虎啸之声。 随着我体内的气运转,那种幻听瞬间消失,再看那幅画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 巨大的画像下面,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鼎,通体斑驳,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岁月的洗礼了。 石殿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张古朴的圆桌,首位的椅子是空的,很显然那是老天师的位置。在圆桌尾处,也有一把空椅子,那应该是就是我的位置了。 除我之外的八位候选天师,都已经来了。 张麟靠在椅背上闭目假寐,面无表情。 张庆贺、张长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两个老狐狸没有表现出什么热络的表情,仅仅是对我点点头。 酒糟鼻老头张立民则是露出慈祥温和的笑容,像是看到了自家晚辈似的,很热情的指了指桌尾的位置,笑呵呵的说道:“天宝快坐,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为兄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诸位师兄弟!” 我微笑拱手,说道:“张天宝,见过诸位师兄!” 刚要落座的时候,张麟身边的一个老家伙轻哼一声,淡声说道:“鼎行师弟,你儿子喊你师兄呢,受不受得起?礼仪人伦都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