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精美的玻璃门后。 李紫桐捂着红扑扑的脸蛋,砰砰砰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剧烈。 小脑袋瓜子一想她干出的荒唐事,害羞的恨不得撞墙。 别看她二十二岁了,做为李家大小姐,长这么大,就牵过李长乐和她爸爸的手,那还是十岁以前的事。 这一回,年轻的血液上头,做出来的事。 实在太出格,太凶残了。 李紫桐努力控制不要再去想那一抓。 可根本就抑制不住去想。 后悔的恨不得想剁手!! “紫桐?” “紫桐?” 李长乐上到二楼,偌大的客厅没看到人。 扭开三个房间的门,也没看到人。 楼上有两个洗手间,李长乐就近打开一个,还是没找到人。 听到乐哥哥上楼,李紫桐受惊的捂着嘴巴,左右看了几眼,跑到浴缸边,拉开一些布帘,躲到了布帘后面。 咔嚓一声门锁响。 门开了。 李紫桐浑身紧绷,用力捂着口鼻,生怕发出一丝声音,惊动了李长乐。 李长乐一进门便看到了浴缸边的帘布在动,还看到了一双紧并的小球鞋,“没在?李紫桐,你躲哪里去了?” 看不到,看不到,快走,快走。 李紫桐心里反复的念着经。 听到转身离开的脚步声,李紫桐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突然,脚步声又走了回来。 这一次,脚步声很急促,像是去马桶那边的,还听到乐哥哥嘟囔,“憋死了。” 李紫桐瞪着一双秋水剪瞳的美眸。 整个人像拉紧了的弓,绷到了最紧。 李长乐假装没发现人,瞄着李紫桐躲藏的那边,按了一下冲水马桶。 咕噜,嚯嚯的冲声响起。 哎哟…… 李紫桐两腿一软,往后坐到浴缸边沿,一个咕噜滚进浴缸。 小脑袋撞了一下。 胳膊,后背,也摔疼了。 像个倒翻的王八,卡在没水的浴缸里。想要起来,只要一动,胳膊和背都疼。 “我去!” 李长乐吓了一大跳,几步走到跟前,焦急的说:“先别动。” “哥。” 李紫桐疼得眼泪滚滚。 李长乐本想训斥多大个人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说话疼不疼?先别动,换几口呼吸试试?” 按照李长乐讲的,李紫桐试了试,“不疼。” “那没内伤,你试着动动胳膊。” “疼,疼,胳膊和背都疼。”李紫桐胳膊一抬起来,便倒吸起了凉气。 “胳膊能动,那就没骨折,估计是磕青了。”李长乐确定没多大事,这才注意到李紫桐跟反王八似的,两条大长腿挂那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不能笑,忍住。 笑了就是幸灾乐祸,要被恨的! 李长乐小心的把人扶起来。 瓷娃娃一样的小家伙,是李长乐对李紫桐的刻板印象。 可是,李紫桐不一样,嗅到李长乐身上的阳刚气息,心好慌! 扶着李紫桐站好,李长乐松开手,“胳膊哪里疼?袖子拉起来我看看?” 李紫桐脑子迷糊的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李长乐被一耳光给打懵了。 李紫桐看着她的手,也怔住了。 没两秒,李紫桐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哥,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能打劳资耳光,说明没事。让你护卫给你看看,擦擦药酒。” 李长乐揉着脸颊出门,心里却在傻乐。 “闺女”真长大了。 晓得男女授受不亲,揍人了! 懂得保护自己,不错,不错,很不错! …… “梅子姐,疼,疼!” 洗过澡后,李紫桐穿着睡衣,趴在一楼房间。 二十五岁,职业律师,精通商业管理的护卫领头,帮李紫桐揉着磕青的胳膊。 李紫桐疼得嗷嗷直叫唤。 商落梅没好气的说:“都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摔跤,疼死活该。” “要不是我,你都被乐哥哥踩死了。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这话一出,商落梅专注的给李紫桐揉起了伤。 李紫桐想了想又说:“梅子姐,你咋不告诉乐哥哥,你是谁啊?” “他都不认识我了,讲这个没意义。” 商落梅是李二爷秘书家的孩子,也住李家大院。 比李长乐小两岁,她打小性格就冷,跟一群孩子不合群。一次,另一个高管家的孩子,羽绒服被人拿小刀划烂了,非要说是商落梅划的。 父母不想为孩子的事情争吵,对商落梅就是一通教训。那时候她小,不懂大人的考量,怎么能平白被冤枉?反复的就一句话:不是她划的。 看热闹的李长乐蹦出来,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衣服是他划的。 商落梅洗刷了不白之冤。李长乐就惨了,被大伯母当众两耳光,罚跪了一个小时。好多小孩子骂李长乐,野种就是野种,野性难驯。 当年商落梅,也以为羽绒服是李长乐划的,不过是良心发现才站出来,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私生子。 长大了,一群发聊起小时候划羽绒服的事,这才破案。衣服是找茬那丫头,自己划的,就是要找商落梅的麻烦。 李紫桐听说过这事,“怎么没意义?你难道就不好奇乐哥哥当年为什么要站出来帮你背锅?” “不好奇。” 商落梅一拍李紫桐的肩膀,“药上好了,回你楼上去。” “不要。”李紫桐赖在房间不肯走,“我是大小姐,你归我管,居然以下犯上赶我走?” “我归你管,但你的钱,没我的同意,不想动用一分!” “梅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别赶我上楼好不好?”李紫桐撒娇讨好。商落梅跟面瘫女似的,“说吧,要钱干嘛?” “我没要钱啊!” “你确定?”商落梅一眼过去。 李紫桐腼腆的说:“我看乐哥哥就两套换洗衣服,你帮他买几身宽松休闲的呗?” “我们的创业经费可不是让你拿来养哥哥的……” 商落梅话没说完,李紫桐双手伸到商落梅眼前,张开十根纤细修长的玉指,“十个亿啊,买衣服要多少钱?”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性质问题,此例不可开。” “你不帮他买衣服,我就告诉他,你是谁!” “随你。” 商落梅很冷淡。 李紫桐威胁不行,搂住商落梅的胳膊,左摇右晃,“好姐姐,我们说不准在乐哥哥这找到了发财的项目呢?以他的身份,公关费少说也得划拉个五千……五百万吧?” “五万。” “刀子嘴,豆腐心,还此列不可开,假正经。” 这时,李长乐的声音传进了房间,“紫桐,我去小区门口给人送给蚊虫药膏。” “景区又不是没药店,谁摆这么大的谱,这么晚了,让你出门送东西?是不是你那两个狐狸精女同学?不准去!” 李紫桐反应迅捷的冲出房间,连拖鞋也没穿。 张开双臂,挡住了李长乐的路。 睡衣上的印画,高高的耸起。 扑面而来的芳香,让李长乐暗自打了个激灵,二婶这是怎么教孩子的,“穿着个睡衣,赤脚到处跑。女大避父,你不懂吗?” “老古板!”李紫桐绝世倾城的脸一偏,反应过来,“我才是你爸爸。” “护卫,我出门有点事,麻烦管好我们家大小姐。” 李长乐朝半开着的房门一声吩咐,绕开李紫桐往外走。 李紫桐正要抓人,又矜持的在半空缩回手,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你有本事出去了,就别再回来……跟我说话!” “小朋友才怄气,大人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李长乐好笑的举起手,挥了挥。 一个挥手离去的背影,气得李紫桐直跺脚。 她李紫桐在这呢,还没死呢! 扔她在家,自个出去撩妹? 伤害性极大,侮辱性超强! 李紫桐心里酸溜溜,不是滋味的喊:“梅子姐,招呼人换越野装,带电棍,去宣布这男人的归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