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大汉是这些人里的老四,他最先跳下来,因为是半夜,他们也不担心会有人发现,明目张胆的打开了车帘,车里的另外几个人则一人抱着傅容芩的上半身、一人抱着傅容芩的下半身,将傅容芩弄下了车。 “哈,老大,你真是太英明了,连被子一起带来,就不怕地上的石头扎腿上了。”其中一个摸着软软的薄被笑颜逐开。 另一个就打趣着笑开了:“呸,老三,老大又不是心疼你,老大是心疼这小妞,怕磨破了人家的皮肤。你瞧这手,可真是细皮嫩肉的,好像能挤出水来一样。” “是啊,老子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遇着这样的极品……”这人说着话,眼睛贼溜溜的直往傅容芩的胸上、腿上瞟,下半身也不争气的撑起了小帐篷,他光是看着这副身子,就觉得浑身的血气上涌,兴奋哩! “没出息的家伙!”跟他说话的那人是老二,他用手指弹了弹撑起的小帐篷,笑骂道:“你急什么,老大用完了,肯定少不了你的。” 被称为老大的魁梧男子猥琐一笑,伸手摸了摸傅容芩的小手:“今晚兄弟们都有份,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顿时,几人欢声雷动,色眯眯的眼神随着老大的手游走,傅容芩的外衣被扯下来扔在一边时,这些人都忍不住大力的咽下了口水。 傅容芩的外衣被扔在脚边,等不及的老三抓起这衣服凑到鼻子边,深深吸了口气,香啊! 他不禁笑道:“看不出来这个农村丫头家底竟这么好,可一点都不比城里那些大小姐逊色嘛。瞧瞧穿的这衣服,还是真丝的!这娘们身上好香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正在脱衣服的老大,他一愣,赶忙将身下的人翻了个身,拨开遮住脸的头发,借着月光一看,顿时吓得连滚带爬的从傅容芩身上滚了下去,一咕噜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诡异的看了一眼跟着他们的另一辆马车,面色顿时复杂起来。 身下自然是角色,可就算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丝毫冒犯。那……那可是忠肃侯府的大小姐啊! 他缓了缓,又爬过来,轻手轻脚的给傅容芩将脱下来的衣服拢好,略一沉吟,伸手去将人抱起,打算悄无声息的送回马车里。 “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其他人不明白了,眼睁睁看着到了嘴边的肥肉飞了,都万分不甘心。 老大冷喝一声:“你懂什么?这人动不得!” “一个乡下丫头,傅夫人给咱们撑腰的,有什么动不得的?”老二不依不饶。 老大哼了一声,将人送到他眼前:“什么乡下丫头,这分明是傅大小姐!” “不可能!” “我明明看见是那个丫头的!” 待几个人看清楚老大怀中人的面孔,也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见鬼了!这人怎么就突然变了? 胆子小些的老三已是面色发白,吓得躲到了老二的背后,哆哆嗦嗦地问:“老……老大,会不会……会不会是鬼魂作祟?那个女人死得不明不白,知道咱们要害她女儿,出来跟我们为……为难?” “胡……胡说什么?”老二拍了他一巴掌,可自己也赶紧东张西望起来。 老大眉头皱得紧紧的,闻言没说话,只是眼珠子转了一圈,下意识的将傅容芩搂紧了。 就在这时,树林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鞋子踩在枯枝烂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显然来人走得又快又急。 躲在灌木丛后的傅容月听到这阵脚步声,眼圈就是一阵酸胀,眼前突然模糊了起来。 跟前世一样,展大牛追来了。 他睡到半夜,终究是不放心傅容月一个人在家,害怕傅家人再来相害,便爬起身想悄悄去傅容月家看一眼。怎料刚到院门外,就看见傅容月家大门敞开,追进去一看,傅容月不见了踪影。展大牛吃了一惊,点了灯到处看,就看见傅容月家的侧院里有好些车辙印子,不用说,当然是傅家人来过了。 他闻着马粪还新鲜,显然这些人刚走,担忧非常,大步跑着去告诉了展叔展婶,让两位长辈赶紧组织人跟来,自己则摸着黑顺着车辙子一路找了过来。 他脚力慢,快走终究不及马车,这时才到。 展大牛钻出树林,立即就看到了被老大抱着的人儿,他自然以为那是傅容月,大吼一声,冲着陷入鬼神惊魂的老大就一拳头冲了过去。 老大应声而倒,连带着怀里的傅容芩也摔在了地上。 展大牛大急,一脚踢开老大,一手揽过傅容芩,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此时傅容芩正对着他,那张俏丽容颜格外清晰,他哪里会不认得? 展大牛仿佛烫手山芋一样,立即将傅容芩丢出去老远,转而一把揪住老大的衣领,喝道:“你们这些坏蛋,说,把我家月儿绑到哪里去了?” 他睚眦欲裂,加上一路抹黑在地上看车辙子,在树林里穿梭,身上滚得脏兮兮的,还挂着枯枝烂叶,月光下看来当真犹如鬼怪一般可怖。 老大这时再能装,也被他这副模样吓傻了,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的爬了开去。 展大牛没注意到,自己这随手一丢,正好把傅容芩摔到了一边。此时正是七月夏季,又刚刚下过一场雨,草地湿滑,傅容芩的身子毫无阻碍的滚了开去,不远处,一截被风吹倒的大树露出的树根正面对着她的脸…… 傅容芩的脑袋狠狠撞在树根上,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一声惊叫,睁开了眼睛。 正在这时,老大爬开了,回过神来的老二老三等人也都纷纷尖叫着,紧随其后乱跑。这一团混乱中,老三脚下一滑,一跤跌倒在傅容芩身上。 “啊――” 比刚才更为惨烈的叫声从傅容芩口中传出来,惊慌失措下,她伸手去推攘老三,可老三手脚发软,根本起不来,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又紧紧贴着老三的胸膛,他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刚刚软下去的小帐篷又撑了起来。 傅容芩受惊过度,只感觉热热的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又是一阵尖叫:“救命……救命!” 不远处的马车内,傅夫人并着几个丫头终于被这一声比一声更惨烈的尖叫声惊动,傅容月下的迷药也不多,很快就醒来。 傅夫人一醒来,就立即感觉到,女儿傅容芩并不在自己身边,耳朵里听到的尖叫声正是傅容芩发出的。 她大惊失色,只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几乎是从车里跳了出来:“芩儿!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是一声比一声更刺耳的尖叫声。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傅夫人带着两个丫头快步循声过去,瞧见老三趴在傅容芩身上,而傅容芩衣衫不整,好不狼狈,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女儿的一生是完全毁了,要是传出去,别说是嫁王公贵族,就怕是普通人家也不行,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那可是傅容芩啊,是她捧在手心里疼了多年的宝贝,傅夫人定了定神,心中立即转过了别的念头。 这里是乡下,只要封住了这些人的嘴,又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女儿救出来! 她一声嚎啕,马上就冲过去,抓起老三又打又踢,喝道:“王老三,我女儿一个黄花闺女,就算摔了,岂是你这等下作的人能扶的?” 傅夫人可是好本事,竟能在这种情况下睁着眼睛说瞎话,变着法子保住傅容芩的清白名声。 老大等人一愣,见她冲过来,都觉得一颤,怕自己的死期到了。陡然间有了一丝转机,哪里会不明白,老大赶紧趁势喝道:“老三,你还不快起来,你虽然是好心,但若小姐有失,那就是死一百次都抵不了的。” 躲在灌木丛后的傅容月听着这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但傅夫人想这样就收场,未免小瞧了她傅容月的本事! 她瞧着被这场变故吓呆了的展大牛,知道等傅夫人反应过来,第一个就要拿他开刀,做了这场罪恶交易的牺牲品,忙集中精神默念:“把大牛哥藏起来。” 这一次,出于强烈的担忧和保护欲,倒是格外顺利。 展大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悄无声息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来。 瞧见蹲在自己身边的傅容月,展大牛顿时喜形于色,张嘴就要说话。好在傅容月早有准备,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对着那边努了努嘴。 展大牛见她平安无恙,比什么都高兴,哪里会不听她的?一边点头,一边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睁大的眼睛里露出无比喜悦的光芒。 傅容月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大牛哥,等会儿跟我一起出去,今晚,咱们好好看一场热闹!” 展大牛只是看着她,双眼神采奕奕,她说什么是什么。 那边,老三已经爬了起来,傅容芩哭哭啼啼的,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扑到傅夫人怀中大哭起来。 而老大稍稍缓了缓,便要推卸责任,他立即想起了展大牛,正要一把拎出展大牛来顶罪,一回头,只见自己身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联想起刚刚老三说的鬼怪一说,整个人也是脸色一白,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时机到了! 傅容月扯开一抹冷笑,一拉展大牛,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