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晴!” 吴律师神情有点复杂的回答道。 “她自己杀死了自己?” 凌菲不解的问,“目的就是想要把我陷害成杀人凶手?” “不可能。” 顾南风摇头说,“像她那种自私自利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警方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你们听我说完——” 吴律师摆摆手,让他们平静下来,“凶手是程天晴,但死者不是她。” “不是她?” 凌菲和顾南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那是谁?当初警方为什么认为是她?” “那是她双胞胎妹妹林岚。” 吴律师回答道,“身高外貌和她相似,而且是死在她家里,因此,被认为是她。” “……” 凌菲和顾南风无言地相互看着对方一阵。 “顾先生,你知道她有妹妹吗?” “不知道。” 顾南风摇头说,“我只知道她被收养,并不知道她原来的身份和家庭情况,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还有双胞胎妹妹。” “那她杀了妹妹的目的,就是想要把我置于死地?” 凌菲忍不住为那林岚而感到悲伤,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人家。 “目的暂时还不明,要等警方审讯出来才知道。” 吴律师说道,“不过,你已经被洗脱嫌疑,可以不用再关拘留室了。” “谢谢。” 终于摆脱嫌疑得到自由的凌菲,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放松,反而有点沉重的。 “凌律师,你看起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吴律师看着她道。 “嗯,我害怕林岚因为我而死。” 凌菲闷闷的说。 “笨,你是无辜的。就算程天晴是想要杀人来嫁祸给你,原罪也在她,不是你。” 吴律师说道,“你自己明明是律师,怎么就迷糊了呢?”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罪的确是在她,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死。” 凌菲难过的道。 “一切自有命数。” 顾南风握着她的手,狭长的黑眸凝视着她说,“如果不是我,程天晴也不会对你怀恨于心,也不会做出如此丧天良的行为,所以,和你无关。” “你们两个……” 吴律师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们,轻轻摇头说,“不要在互相愧疚了,这都过去了,反正无论怎样,时光都不能倒流,也都不能让人活过来。” * 凌菲和顾南风、吴律师走出警察局,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前面的阶梯上痛哭,很伤心的样子。 “那是程天晴的生母。” 吴律师对两人说,“估计现在心理要崩溃了。” 凌菲和顾南风都没有出声,被那女人的哭声,一声声的揪住了心脏,十分的难受。 他们默默的从那女人身边路过,不敢做过多的停留。 吴律师却停了下来,递出一条手帕给那女人,“世事无常,请节哀。” 那女人抬起头来,看了吴律师一眼,没有接过手帕,继续掩脸哭,不过,这次稍微压抑点,带着丝丝的尖细,让人更加揪心。 吴律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快步跟上顾南风和凌菲。 * 凌菲和顾南风一路上沉默无言,谁也没有先说话。 站在家门口的密码锁前,凌菲看了一眼顾南风,伸出手指,解锁了密码。 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一蓝一白两双拖鞋在安静地放着。 两人同步脱下皮鞋,换上了拖鞋,走进客厅里。 “我身上好脏,先去洗个澡。” 凌菲对顾南风道,“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你饿吗?” 顾南风开声问。 “不饿,之前吃过拘留室里的饭盒,现在还撑着呢,你饿的话,你自己做饭吃。” 凌菲摇头道。 “我也不饿,那我也回房洗澡去。” 顾南风朝她淡淡的笑了笑,“先把一身晦气洗干净再说。” “嗯,洗晦气。” 凌菲也笑了笑,各自进房,并且都关上了门。 凌菲洗完澡后,坐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下面车水马龙,忽然觉得人生好无常。 顾南风那边又传来了钢琴声,竟然是电影《教父》那首主题曲《lylove》,轻柔缠绵,像情人在轻轻倾诉着爱…… 凌菲刚好也会唱这首歌,于是,随着接拍,轻唱起来…… 一曲唱完,从窗那边忽然传来了顾南风的声音,“凌菲,想来看我弹琴吗?” “能看吗?” 凌菲怔了怔。 “废话,当然能,你过来,我弹,你唱。” 顾南风道。 “好的。” 凌菲从窗台上下来,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家居服和头发,拉开门走出去,发觉顾南风的房门已经打开了。 她抬手轻敲了一下。 “进来——” 顾南风的声音响起来。 凌菲走了进去,发觉他的房间要比她的房间大一半,以蓝白为主调,看起来很舒服。 在那落地窗旁边,放着一架大钢琴,顾南风就坐在钢琴边,窗外的阳光,透过随风微微的飘动的白色纱帘透了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让他的头发变成了淡黄色。 这让凌菲想起小王子的形象。 没错,此刻顾南风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他朝她柔柔的笑了笑,然后那双修长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敲了起来,音符如同流水般,从他的手指下倾泻出来…… 依然是刚才那首轻声说爱你。 凌菲再次跟着唱起来,比刚才唱得放松点,而且更有状态…… 两人一弹一唱,都生出了一种美妙的感情,如同清风明月……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 顾南风的手指从钢琴上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说,“凌菲,没有想到你的音色这么好。” “在唱歌方面还行,得过校园十大歌手季军呢。” 凌菲笑着说,“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我懒得唱歌而已。” “我只会弹琴,不会唱歌,好像天生五音不全缺陷。” 顾南风说道。 “哈哈,真是太好了,总算有一样东西你不能做得好的,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没让你全能。” 凌菲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你有就行了,也算是老天给我的弥补。” 顾南风微笑着说,“以后,你可要多唱歌给我听。” “行,你弹琴,我唱歌,完美!” 也许是唱了歌,也许是两人又打破了之前的陌生感,凌菲的心情轻松愉悦了一点,展开了笑容。 她的笑容,像花一样,在顾南风的心上盛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