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门口,凌菲伸手去按密码,结果提示密码错误,愕了愕。 “真笨!” 顾南风弓起手指,在她那愕然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弹,“不是说换密码了吗?你怎么还输入旧密码?” “对哦。” 凌菲这才反应过来,顾南风已经把程天晴那生日密码换成他们两人的生日密码了,于是手指放在门锁上,重新输入。 锁叮的一声解开了,她的心情也叮的一声,感觉很愉悦,伸手推开了门,看到熟悉的鞋柜,鞋柜前摆着他们两人的拖鞋,一蓝一红,像一对情侣一样。 她换上了拖鞋。 顾南风跟在她的后面,把所有的灯都打亮。 她产生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归属感,有种久别离家的感觉,温暖,笃实,安心…… “还想喝杯茶吗?” 顾南风问。 “嗯。” 凌菲点点头,把手里的包放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发现茶几布换了,换成了蓝白色,忍不住问,“原来的茶几布不是还挺新的吗?” “不适合,扔了。” 顾南风淡淡的道。 “呃?” 凌菲回忆那白色的碎花茶几布,没觉得不适合。 难道那茶几布和程天晴有关? 顾南风给凌菲泡了一杯花茶,原来干瘪的花在水里舒展开,很漂亮,让她都有点舍不得喝了。 正当两人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传来了门铃声。 顾南风有点诧异,但还是起身去看看是谁。 因为没安装猫眼,所以,需要打开门,才知道外面的情况。 开了门,发现外面按门铃的竟然是程天晴。 顾南风刚想把门关上,却被她迅速用身子挡住,然后蹭了进来,进入屋里,直接把鞋子脱了,光着脚直接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和凌菲面对面。 凌菲瞬间感觉空气有几分尴尬。 她捧起杯子站了起身想要回房,却被程天晴叫住,“凌小姐,你这是不欢迎我?” “我没资格欢不欢迎你。” 凌菲淡淡的道,“不过,未经主人同意,硬是闯入别人家里的人,我觉得应该是不会被欢迎的。” “呵呵——” 程天晴的嗤笑了两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房子的房产证上还有我的名字呢,我进入自己家,还需要别人同意?建议某些鸠占鹊巢的人,不要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女主人。” 凌菲怔了怔,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顾南风。 “凌菲,你先回房去。” 顾南风看向凌菲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轻声说。 “嗯。” 凌菲点点头,捧着手里那杯花茶,走进房间里,发现床单被晒洗过了,焕发着清新的太阳的味道。 窗帘也换了新的,是她喜欢的那种浅蓝色的,配着白纱窗,有着一种空灵的飘逸。 在靠窗的桌面上的花瓶里,还插着盛放的康乃馨,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顾南风这是?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低头轻嗅一下花朵。 康乃馨不像玫瑰,没有浓烈的花香,甚至闻不到花香。 对了,为什么他不在这里放上玫瑰,而是康乃馨呢? 是因为他把自己当做亲人一般看待?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像被细线轻轻的扯了一下,有点丝痛,也有点失望…… 凌菲,不要自作多情! 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自警戒。 外面传来了程天晴和顾南风的声音,两人的声音都不大,而且隔着门,她也听不清楚,毕竟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恍啷——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玻璃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手里的花茶都差点逸了出来。 随后,听到了程天晴的哭声,哭得很大声很难过,一点都不压抑和遮掩,像个孩子一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菲实在无法压抑住那八卦的本性,走到门边,把耳朵贴上,想要偷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只有程天晴的哭声。 也不知道顾南风此时是什么态度和心情。 真的很好奇啊。 程天晴哭了一阵,然后摔门离开了。 凌菲忍不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看到顾南风正在清理地上的碎玻璃,脸上平静得看不到一丝波澜…… “顾先生,你们没事吧?” 凌菲明知故问。 “没事。” 顾南风把地上的碎玻璃小心拢在一张薄纸片上包好,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在上面写着:小心,里面有碎玻璃。 “为什么要这样子写?” 凌菲不解的问。 “经常有人在垃圾箱里翻垃圾,这样子让他们可以提防一点。” 顾南风回答说。 “顾先生你真是好心又细心。” 凌菲赞叹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 “我以前曾经收过一个病人,就是捡垃圾,被玻璃碎刺伤,从而细菌感染,导致后来整只手都要截肢。” 顾南风回答道,“他们已经活得很艰苦了,我们这些扔垃圾的人,就不要再增加人家的痛苦了。” 凌菲忽然感觉他的脸庞有光…… 这个时候,门铃声又在急促的响了起来,甚至有踢门的声音。 顾南风急忙去开门。 凌菲忍不住也跟了上前。 只见程天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那种优雅姿态,披头散发,满脸是泪,哪怕是门开着,她还在不断的按着…… “你疯了啊,会吵到邻居的。” 顾南风沉声呵斥。 “我就是疯了!明明是我的房子,却住进另外的女人,明明是我的男人,却把我当陌生人!” 程天晴竭嘶底里的大叫。 隔壁的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了大妈那八卦的头。 顾南风伸手,把程天晴扯了进来,关上了门。 凌菲急忙又想退回自己的房间,被顾南风拉住了,“凌菲,你不用避开,我们有些话要说清楚。” “这个……与我无关吧?” 凌菲有点讪然。 “有关,你也是这屋子的主人。” 顾南风说道。 “顾南风,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两个就是假结婚假同居的。” 程天晴抬起了嘲讽的泪眼看着他们两人说,“而我,才应该是这屋子的真正主人。” “这房子你没出一分钱,如果不是我当初眼瞎心盲,这房子也不会写上你的名字,程天晴,你在外面装着一副高尚优雅的样子,对我能不能不要那么的肮脏和无良心?” 顾南风又气又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