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厉庚不会心疼文楚,如果一开始的一开始,他对她还有点恻隐之心,那么现在,他对她只有恨了。 大概还有一些比恨更深刻的东西。 杜厉庚一直坐在那里没动,直到里面的哭声带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强到淡,最后归于宁静。 莫怀和医生们走出来。 他这才抬了抬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看了过去。 莫怀是全程目睹了这些医生们取子宫的过程的,不说多血腥,但肯定也是残忍的。 毕竟,女人的子宫,关系到子嗣的孕育。 没了子宫,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废了。 不能传宗接代的女人,又算什么女人呢? 莫怀对文楚没有什么同情,虽然不明白杜厉庚怎么会向文楚下这样的狠手,但他想,一定是有原因的。 莫怀让医生们退到一边,他过去向杜厉庚说,一切办好。 杜厉庚嗯一声,神情平淡,交待莫怀让医生们闭紧嘴巴,莫怀自然知道怎么做,这些事情,还真不用杜厉庚操心。 杜厉庚交待好一切,扔掉烟头,又抬起脚踩了踩,这才站起身。 他朝门外走,走到一半,刚刚的那道卧室门被人猛的打开。 文楚苍白着脸,哭的眼睛都红了,她很疼。 那些人上来就按住她,给她打了麻药,然后当着她的面,眼睁睁地割了她的子宫。 虽说打了麻药,可麻药的药效很短。 他们大概只是为了不让她疼死,所以才打了麻药。 但那麻药又不能真的让她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意,整个切除她子宫的过程里,她还是感受到了疼。 现在更是疼的冷汗直冒。 可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冲了出来。 她知道,莫怀既带着医生过来,那一定就是杜厉庚授意的。 她不知道杜厉庚在不在,但她一定要出来看看。 这一出来,还真的看到了快走到门口的杜厉庚。 文楚一下子疯癫似的跑过来,在跑的过程中,她几次因为疼而跌倒,最终还是爬起来,跑到了杜厉庚面前。 但可惜,她没办法接近杜厉庚。 莫怀挡在了她的面前。 文楚还穿着睡衣,蓬头垢面,整个人看上去激动到不行。 “杜厉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声嘶力竭,腹部的伤口在一阵又一阵的疼。 可这个时候,肉体的疼,哪里抵得上心里的疼。 这是她深爱的男人。 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无情又残忍地剥夺了她的子宫。 杜厉庚站在那里看着她,目光冰冷:“敢推兮兮下楼,敢残害我的孩子,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他收回视线,向莫怀吩咐:“让她好好活着,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杜厉庚走了,文楚以后的日子,只能活在炼狱里。 杜厉庚给杜晓南打电话,知道众人都散了,华晨兮最终在谢若巧和宋寒琴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被人连押带推地给弄到杜家去了。 杜厉庚听到这些,不禁想对谢若巧伸个大拇指。 虽说包厢里面,杜家人占多数,可面对一个华绍庭,那也是没任何优势。 好在,杜家人不好出面拦着华绍庭,可谢若巧能。 杜厉庚虽然没在现场,但也知道,华晨兮能被弄到杜家去,谢若巧是出了大力了。 杜厉庚难得说了一句:“代我谢谢你媳妇。” 杜晓南打趣:“你想谢,亲自谢,让我代是什么诚意。” 杜厉庚知道华晨兮此刻在华家,心情好,笑道:“那回去了,我和兮兮请你们吃饭。” 杜晓南泼他冷水:“我们是乐意跟你吃饭的,就是不知道华晨兮乐不乐意了。” 杜厉庚轻抿嘴角,哼了一声,问道:“你也回家住了吗?” 杜晓南嗯一声:“住一个星期,我再带巧巧回南江市,顺便送谢贤雄回去,可能要在南江市呆一段时间,所以,在家陪陪爸妈。” 杜厉庚哦一声:“我在路上,也马上到家了。” 杜晓南笑道:“今天是我和巧巧的新婚夜呢,你别再打电话扰我。” 杜晓南将电话挂了,转头又搂着谢若巧。 谢若巧直喊累,可杜晓南还是不依不挠地缠着她。 累什么累,再累该行的周公之礼也不能少。 这边一室旖旎,那边杜厉庚回到了杜家,车一停就上了楼,直奔华晨兮以前住过的那个房间。 刚准备抬手敲门,想到她可能睡了,又泄气地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