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不会哄
许情闻言,勾唇一笑。 “你应该不知道吧,早在你之前,喻总就已经喜……” “纪慕依。” 许情的话说到一半,一个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 纪慕依转身,看到楼下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颀长,一身褐色的双排扣西装,身段笔直地站在那里。 喻以尘。 彼时的喻以尘虽然叫了一声“纪慕依”,但是冰冷的眸光却落在了许情身上。 那双眼睛太冷,让许情有一种被看穿的羞耻感。 纪慕依倒没有注意,只是看向喻以尘,也没有说话。 开玩笑,她可还记得喻以尘动了她的手机给时卿发消息的事情! 她现在十分,特别,非常不想理他。 喻以尘抬腿向纪慕依走来。 清冷的雪松味入鼻,纪慕依有一瞬间的晃神。 “怎么又这么晚回家?” 喻以尘声音清冷,语气平静,只是问出来的这问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有多熟悉了呢! 纪慕依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就是不回答喻以尘的问题。 还在生气。 喻以尘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又停在了不远处愣在原地的许情身上。 注意到喻以尘投来的冰凉的视线,许情才堪堪回神。 她低下头,往喻以尘的方向走了几步,将一份文件递给喻以尘。 “喻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搞了半天是来送文件的?! 纪慕依白了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是来偷情的呢! 哎,奇怪,她为什么要说“偷”? 纪慕依有些郁闷地挠了挠头。 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向旁边撤了一步,纪慕依想要离开。 纪慕依的手被喻以尘抓住了。 不开心地皱了皱眉,纪慕依原本想要挣脱,却被喻以尘抓得更紧。 许情肯定看到了,她的眼睛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眸色阴暗。 喻以尘握着纪慕依,却只是低眸看了一眼文件,又重新将目光投在了许情身上。 许情微微回神,低头不敢和喻以尘对视。 “这份文件我让楚晏阳拿过来,”喻以尘声音低沉,似乎除了纪慕依之外,喻以尘的语气中很少带上感情,“为什么会是你送来的?” 许情闻言,瞳孔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眸子,将眼神中的暗流隐去。 “楚……四少说他还有事,所以让我送过来了。” 许情这样解释道。 喻以尘冷冷地睥睨着她,茶色的眸子冰冷如雪。 “以后不要过来了。” 喻以尘丢下一句话,没有再去看许情的脸色,牵着纪慕依的手就进了楼。 许情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光冰冷阴沉,双手握得死死的。 只是,为什么喻总会叫她……纪慕依? 眼中一丝暗流闪过,许情的瞳孔动了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 纪慕依被喻以尘拉着来到了电梯口。 喻以尘的力道也不大,只是纪慕依却挣脱不开,有些烦躁。 “喻总,我自己会走!” 纪慕依态度恶劣地甩开喻以尘的手,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喻以尘回身,看向纪慕依。 看看看,看个屁!没见过美女啊?! 纪慕依内心腹诽着,面上却只是冷着脸不看他。 “纪慕依。” 喻以尘唤她。 如果许情在场的话就会发现,他这时候的语气比刚才温柔得多。 纪慕依不答。 喻以尘微微蹙眉,又认真地重复一遍:“纪慕依。” 纪慕依依旧不答。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暗暗较劲。 良久。 是谁轻叹一声,败下阵来。 “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喻以尘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无奈与讨好,只是正在气头上的纪慕依没听出来。 “喻总哪里话?我怎么敢生您的气?” 纪慕依凶巴巴地回答。 是“不敢”,不是“没有”。 茶色的眸光深邃,喻以尘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灯下像是发着光。 “纪慕依,”喻以尘看着她,神色认真,语气严肃,“我身边没有过女人,所以不会哄女孩子。” 纪慕依疑惑地抬头,不明白喻以尘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一抬头,恰好掉进了那双眸里。 “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你要告诉我。” 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你。 会慌。 那眼中的深情过于浓烈,纪慕依躲闪不及,不觉湿了眼眶。 所以,这算什么呢? 在他眼里,他曾经想要杀了她,那只能算是她的“不开心”? 就好像,只要她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他哄她几句,他们就可以重归于好一样。 凭什么? 喻以尘,凭什么? 纪慕依的眼睛充了水,亮晶晶的,像是被欺负了的小鹿。 喻以尘微怔,却伸出右手,去拭纪慕依的眼角。 “哭什么?”喻以尘的声音有些哑,“我又不是不会改。” 只要你说出来,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改。 纪慕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想起呼啸的山风,还有在她跳下悬崖时,濒死的恐惧。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纪慕依的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喻总,您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也不需要改变什么,”纪慕依盯着喻以尘,一字一顿,“您是喻氏集团的总裁,而我,只是一个底层小老百姓。” “所以喻总,我拜托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三年前的那些事情,又不是噩梦,不是醒过来就可以抹除掉的。 她真的经历过生死,所以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那个别扭傲娇的喻以尘,也是高傲矜贵的喻三爷。 是她高攀不起的星辰。 ------------------------------------- C国。 无尘一身素衣,缓缓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韶光寺种了许多银杏树,到了季节,金色的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打着旋,落在地上。 寺里的许多师弟们都说这银杏树叶打扫起来太累人了,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种下。 满树的金黄簌簌落下,风吹过的时候,银杏树叶沙沙作响。 “无尘师兄!” 有师弟向无尘跑来,停在无尘面前的时候,气喘吁吁的。 “无尘师兄,寂安主持要给新来的师弟们点香疤,让您去准备一下呢!” 无尘微微颔首。 小师弟看着无尘光洁的头。 无尘师兄是他们所有师兄弟中资历最大的一位,但是头上却没有一个香疤。 “无尘师兄,您为什么不点香疤呢?” 无尘扫地的动作一滞。 有银杏树叶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轻轻掸落。 “怕疼。” 他这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