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祠堂吊唁厅的大门口,朱永丰萧瑟而立,面露悲怆,有些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动,更平添了一分苍凉,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心中满是悲怆。 朱英杰站在他的身后,朱英杰提醒父亲,“宾客们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祭奠开始吧!” 三声深沉浑厚的钟鸣,撒于天地之间,来祭拜的那些人,皆身着华贵的黑色西装。 手持黄白花束,女士们则是穿着黑色礼服,并以黑纱遮面,忽闻钟声,众人顿感心神悲痛,心有戚戚。 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沉声哀悼,而后从旁边拿起三炷香,亲手点上。 紧接着一位朱家的亲朋好友,生意伙伴全部一一上前祭拜,众人看着躺在豪华棺木里的朱英亿,是一阵叹息。 “哎,朱三少年纪轻轻,怎么就忽然得了急病走了?” “哎,朱家的三位少爷,一位远在国外,一位天人永福,现在就只有大少爷,还跟在朱家主的身边了。 朱英亿的尸体已经被化妆师修复完后,他安逸的嘴角微笑,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死的时候有多么凄惨,都以为他是如对外宣称的那样,得了疾病才撒手人寰。 听着众人的第一声议论,朱永丰一双眼睛沁满了泪水,泣血般通红一片。 “你确定凌家的那个小子今日会来吗?” “他说,是会来!我猜,他是不是听说七老怪在这儿,所以就不敢来了?” “他要是不来也就罢了,他要是真敢来,我敢保证,今天他就是给我儿陪葬的!” 朱永丰的话音刚落,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中。 “是!是是他!” 朱英杰故意压着声音提醒道,“爸,就是这个小子!” “朱家主,我来给朱三少送行了! 随着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凌凡长驱直入,朱永丰眼皮一跳,看着眼前的轮廓,分明的面容,他的脑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太像了,无论是那清秀的样貌,还是那飞扬自信的气场,都和二十年前的白颜如出一辙。 凌凡来到朱永丰进前,脸上带着能力的笑意,“朱家主节哀顺变呐!” 朱永丰只觉得嗓子眼儿里一阵腥甜,对方杀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来葬礼上祭拜,这简直就是把朱家的脸面踩在地底下! “小子,你还真的敢来?” “万事皆有因果,二十年前的那场火灾惨案,便是一切的姻缘!” “我不知什么火灾,你不要胡言乱语!” “你不知?等我把真相查出来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我看你还如何辩解脱罪!” “你要是能查啊,也尽管去查啊!” “呃,你最好看看自己,等不等到我都查出真相的那一天!” “好了,砸场子的来了,等会儿还希望兄弟们出手相助!” 砸场子? 此言一出,大厅里上百名宾客,全部将目光投了过来,“竟然还有人敢来朱家的葬礼上砸场子,这不是找死吗?” “放心吧,朱家主啊,我韩老怪带了二十多个,都是一些绝佳的兄弟,他要是胆敢讽刺,我保管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闻言,所有人都替凌凡捏了一把汗,大家都知道七老怪之一的韩老怪,是在地下开黑全场的大佬,韩老怪的兄弟,全都是打黑拳出身的专业选手,个个一身腱子肉,说是以一当十,都不过分儿。 凌凡却是淡淡一笑,“朱家主,说什么砸场子,那么难听,我可是来给朱三少送行的!郭乐把准备好的贺礼拿上来!” “贺礼”。 一听到这两个字,众人表情皆是一阵怪异,“贺礼”这个词好像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葬礼这种悲泣的场合,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惊讶地看到郭乐从身旁的大袋子里拿出来了两个花圈。 一时间,整个吊唁厅的空气都僵住了,在场之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郭乐一脸憨厚的挠了挠头:“昨晚买回来的时候,这还是绿色的花骨朵儿呢?” 下面的话,他没继续说完,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皆以看到昨晚的花骨朵儿,今天全部都开出了大红的嫣红玫瑰,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带着大红玫瑰花城来吊唁,这还不算是砸场子吗? 朱永丰已经气疯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受过如此侮辱,在自己儿子的葬礼上杀人,凶手竟然带着两个大红花圈起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