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养纸片人的第一百五十八天
这期录制还没结束的时候,经纪人就打电话告诉盛翘,给她接了两部戏和一个广告。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盛翘可能会非常忙。 空下来的这一天就是让她有时间再自己在皇后镇再转一转,放松一下的。 皇后镇大部分的景观,拍摄的时候,盛翘已经看过了,所以在问过纸片人老公之后,盛翘就请当地的一位阿伯做导游,带他们去了一片很少有游客涉足的沙滩。 到的时候太阳正好落山了,漾起的微波一阵阵浮动,水天相接处一片炫目的紫。 盛翘坐在礁石上晃腿,席寒时握着她的手,望着她。 盛翘被看得耳根发烫,偏头亲了他一下。 席寒时眼睫颤了。 “我没忘,”这句声音很小很小,盛翘忍着脸上的热意,凑近了亲他的嘴角,“扯平了。” 席寒时却握着她的手腕,欺身,辗转吻她,半晌,才气息滚烫地松开她,哑声:“这样才算扯平了。” 盛翘哼唧了一声什么:“你耍赖。” 席寒时眼睫颤动:“翘翘可以欺负回来。” 盛翘脸红地嘀咕一声,转开头。 海风轻轻涌上来,潮汐声笼罩四周。 “是蓝眼泪诶。” 涌上来的蓝色荧光像是点缀着海岸的珠宝一样,串在一起织出了一条烂漫的项链。 盛翘觉得这样的景色纸片人老公一定不能错过,打开手机找信号,想抽出温暖烛光。 系统作弊完: 【回来记得把钱给我。】 席寒时侧眸,果然看到盛翘已经把道具开出来了。 铺天盖地的蓝眼泪映入眼帘的那一瞬,席寒时眼睫颤了一下。 他转头去看身侧的人。 “怎么样,好不好看?” “嗯。” 盛翘戳他:“看我干嘛,看蓝眼泪呀。” 席寒时却低头轻轻地吻她。 迷迷糊糊之间盛翘眼睫轻颤地睁眼,那双翡色的眼睛里漾着深深浅浅的蓝色荧光,也漾着海天相接的波澜壮阔,可是日月星辰,都在她的身影之后,化为永恒的背景。 他哑声:“好看。” “翘翘好看。” 盛翘被他的眼神蛊了一下,脸热地嘀咕:“谁问你我好不好看了。” 纸片人老公还是看着她,盛翘也不想浪费这半个小时,就拉着他的手,给他指遥远的海际线,和近处散乱的礁石。 说累了,就靠在他肩上。 “翘翘很喜欢大海?” “对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起来,“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海底了。” 她看他:“以为只要潜进海底,谁都找不到我。” 盛翘忽然戳他:“但是阿时一定能找到我,我相信。” 席寒时望着她,温暖烛光的时间要到了,她的眉眼在淡蓝天光的映衬下如同画一般,他垂下眼睫:“嗯。” 他哑着嗓子缓声回答:“不管翘翘在哪里,我都会找到翘翘。” 盛翘笑眯眯地戳他:“你已经找到我啦。” 又过了一会儿: “你还在建海洋馆吗?” 席寒时低声:“嗯。” “要好好建,听到没。” 她戳他:“我会很严格的。” “好。” 盛翘又看他:“海洋馆建完之后呢?” 眼睫低垂的男人还没回答,盛翘就哼哼唧唧:“结婚呀。” 她戳着他的手背:“你都没准备的吗?” 男人眼睫轻颤:“翘翘愿意吗?” 盛翘耳朵红了:“我都答应求婚了,你说呢?” 席寒时低眸:“那就结婚。” 盛翘不满地嘀咕几声:“说得好像是我逼你一样。” “不是翘翘逼我,”男人声音哑了,“是我舍不得催翘翘。” 盛翘把头靠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可是我已经答应你了呀。” 席寒时没有回答,而是像之前一样亲吻她的手指。 暮色四合间,她好像看见那双被浅灰色雾气笼罩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身影,大雪纷飞间他拂去她发顶融融细雪,敲了敲她的额头:“笨蛋。” 她垫着脚小声嘀咕:“你还没回答我呢。” 明明那人什么都没说,她却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一样,捧着他的脸:“快说,喜不喜欢我?” 他眉眼微低,声音也像融在纷飞的大雪里:“喜欢,但是” “没有但是,”她熟练地撒娇,“答应嘛。” 席寒时低笑一声:“这么着急?” 然后低低地吻她的侧脸,哑声:“不该你先说的。” 她嘀咕着:“谁让你开窍这么晚。” 席寒时抱着她。 他就站在她面前,为她挡着风,挡着雪,然后说:“不晚。” “很早就喜欢翘翘了。” 很早很早就喜欢。 回国的航班只有几个小时,上飞机前盛翘握着手机:“等我落地了就给你打电话。” “嗯。” 盛翘却没能在下飞机第一时间就和纸片人老公报平安。 因为她看到了周珩。 ** A国的地理位置不好,常年有极端天气肆虐,他们到的时候,就已经起了风雪。 盛翘坐在车里看着茫茫的雪花落下来,看到街边挂着的红灯笼,突然想起那个灯笼摊。 他们所在的大学华人并不多,也没有为华裔设置的庆祝活动,所以每逢传统节日,他们都会到唐人街去过节,张灯结彩的,到处都是提着灯笼穿着红色互相恭贺新年的华人。 他们穿行在期间,她一眼就看中了摊主挂着的大红灯笼,兴致勃勃地要玩猜灯谜。 但是她猜得太慢了,每次都被其他人抢先,她只好扯席寒时,让他来。 拿到大红灯笼之后她犹豫了好久都不知道许什么愿望,最后干脆问席寒时,他想写什么。 他被她央得无奈,提笔,写下那句“希望某个笨蛋能少喝一点姜汤”之后,还被周围的人笑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问他,十年后字迹不会褪色吧? 席寒时那时候回答的是:“褪色了就再描一遍。” 他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柔声道:“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失灵的。” 在褚越和楚忻眼里,席寒时给予她的是独一无二的纵容和偏袒。 对于盛翘而言,那些耐心和温柔,才是她相信那些字迹就算过了十年,也不会有丁点儿褪色的原因;也是她在皑皑白雪里踏着风雨找到他,也不会被一句随意的话敷衍,忽略在一旁的底气。 她仗着那份底气,肆意挥霍,从没想过席寒时会拒绝她。 直到他把钥匙放在桌上,淡淡道:“你走吧。” 她才明白。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她从席寒时那里也要不来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