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全京城的媒体都在报道，都在深挖，但凡有一点儿掺假，早就爆出来了。”　　“那为什么要说是踩着江大田啊？”　　“因为杜家绣品开业的时机啊！”叶章道，“你们不知道杜家绣品背后还有个合伙人吧？　　江大田被抓以后，杜家绣品的合伙人找我们报社刊登了唾骂江大田的通稿，借机炒舆论，让人们更加同情杜家姐妹，去捧场杜家绣品的生意！”　　这回就连季蔷，都被布局人的手段惊艳了！　　她挑着眉问：“你刚刚说苏冉和这件事沾了点儿关系，她就是杜家绣品的合伙人？”　　“那倒不是，杜家绣品的合伙人叫王青，她是韩宝珠的亲妈，韩宝珠以前是裴家院子的孤儿，母女能相认全靠苏冉牵线，杜红莹和苏冉又是朋友，我猜，杜红莹能和王青搭上线，应该是苏冉介绍的，苏冉可能还占了点儿股份？”　　叶章又解释了自己的怀疑，“《三世情缘》去港城做首映宣传的时候，杜家绣品跟着一起去港城做展销，走的是钧华传媒的路子，多半是苏冉在其中牵线，当时内地的通稿是我们报社发的，王青约的稿，这次借机宣传，又一次拔高了杜家绣品的档次。”　　包厢内的三个人全部沉默了！　　这是一个值得拍的好故事！　　有煽情，有曲折，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受过苦难的人迎来了美好的生活！　　当然，这个故事，最值得拍的一点，是叶章说，整件事情可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布局人是谁？　　最获利的是谁？　　在其中牵线搭桥的苏冉究竟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最可怜的人，是不是完完全全的清清白白？　　最可恶的人，有没有令人值得同情的地方？　　“我想拍这个故事！”　　顾从寅的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兴奋！　　颜妮妮立马说：“我能演杜红莹，我当时为她哭过好多次呢，对她这个人有很深的共情！”　　季蔷却还是皱着眉，手里捏着小银勺，一一下地拨着拨着汤，状似随意，捏勺子的指尖却因为用力泛着白，表明她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叮当——”　　季蔷丢了手里的小银勺，压制着烦躁，冷声说道：“我还想听听别的故事。”　　“比这个还好的故事，真没有了。”叶章砸吧一下嘴，看着颜妮妮说，“也不是没有，是没有能让妮妮演女主角的了。”　　这话说得看似实在，实际上叶章不这么说，季蔷也能想到。　　叶章是颜妮妮找来的，要偏着颜妮妮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季蔷道：“那就用它当备选。”　　叶章不明白季蔷为什么不满意这个故事，问：“季女士，您是不是还找了其他报刊打听？”　　“当然。叶先生回去以后再多想想，有更好的故事再联系我。”　　“原来是这样。”　　叶章看一眼颜妮妮，估摸着这事儿十有**成不了。　　叶章想了想，以劝告的口吻说道：“你们要拍现实故事，剧本写出来得给人家当事人看，选这个人得好好选，别选个蛮不讲理的，到时候折腾你们。”　　“这种事，有人会处理。”　　叶章闻言便不多说了，敞开了品尝美味的菜肴。　　合作不成，蹭一顿长见识的饭菜也不算亏本！　　季蔷见到叶章的吃相，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她，现在泛起了恶心！　　太不讲究了！　　季蔷直接站起身，对顾从寅道：“你和妮妮一起回校，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从寅还想问问季蔷对杜家姐妹的故事有哪里不满意，闻言一顿，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等季蔷走出了包厢，叶章有些心里发虚的问顾从寅：“你妈妈应该会结账吧？”　　颜妮妮顿时尴尬无比，抢着说道：“表姨父你想什么呢？季阿姨请我们吃饭，肯定会结账啊！”　　“我这不是没帮上忙？她又先走了，我总得问清楚才能吃得安心啊！”　　“您安心地吃吧！”　　叶章看顾从寅也朝自己点头，这才继续拿起筷子吃。　　颜妮妮对杜家姐妹的故事还没死心，趁季蔷不在，颜妮妮问顾从寅道：“顾学长，季阿姨为什么不想拍杜家姐妹的故事啊？她不喜欢这个故事的哪一点呢？”　　“我不知道。”　　“啊？”颜妮妮嘟起嘴巴，“我还挺喜欢这个故事的，不知道能不能劝季阿姨改变心意？”　　“现在不是一锤定音的时候，崇光传媒也在收集好故事，之后会一起开研讨会，确定哪个故事最合适改编成电影。”　　“这么说的话，季阿姨说列为备选，其实是选中了的意思？”　　顾从寅觉得不能这样理解，但真要说没看上这个故事，也不完全是。　　顾从寅斟酌之后回道：“有希望拍这个故事。”　　“那太好了！对了，顾学长明天有空吗？我们去杜家绣品逛逛？我还没见过杜红莹哎！”　　“事情还没个定性，不好去打扰杜红莹。”　　“我们不提拍电影的事儿，以顾客的身份去嘛，杜家绣品的口碑挺好的，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能买的！”　　顾从寅想了想，还是摇头：“你想买东西，可以约个女同学一起去。”　　叶章看看颜妮妮，又看看顾从寅，大概清楚自己外甥女什么想法了，吸溜一口汤，又砸吧砸吧嘴，不由得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多大的本事揽多难的瓷器活，季蔷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外甥女以后有的忙活了！　　饭后，顾从寅将颜妮妮送到学校，自己又往家里赶。　　顾从寅到家的时候，保姆说季蔷已经回屋睡下了，顾从寅知道季蔷睡眠差，不忍心打扰她，想着第二天再和季蔷聊杜家姐妹拍电影的事情，不曾想，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季蔷已经出门了，说是约了人吃早茶。　　顾从寅只好先回学校。　　另一边的颜妮妮约到了陪她一起去杜家绣品的女同学——宁如诗。　　颜妮妮昨晚回到宿舍，就和宁如诗说了晚饭时的事情，一方面存在炫耀的想法，炫耀自己马上也是拥有定制剧本的人了，另一方面，存着故意试探的心思。　　昨晚在陈家私房菜，叶章趁顾从寅上厕所的时机，又给颜妮妮透露了一点有关杜家姐妹的消息，说那个无恶不作的江大田，有个当官的亲戚叫宁连忠，又把宁家的关系给颜妮妮罗列了一番。　　颜妮妮费了老大劲儿才捋清楚：宁连忠是江大田的亲哥哥，又是宁如诗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　　真要算起来，宁如诗见到江大田不也得喊上一句江叔叔？　　当然，颜妮妮在宁如诗面前说杜家故事，唾骂江大田的时候，没有提自己知道宁家和江家的关系，然后邀请宁如诗一起去杜家绣品见杜红莹！　　宁如诗并不知道宁连忠的身世，以为颜妮妮是真的因为激动和好奇，才会想去杜家绣品，还特意告诉颜妮妮，她们去平安戏楼听戏那次，杜红莹就和苏冉坐在一个包厢。　　颜妮妮则认为宁如诗在推诿，以自己没有看清楚杜红莹为由，再三邀请，宁如诗见她这么想去杜家绣品，想着下午没课，就答应了。　　正月十二的上午10点钟，燕华商场刚开始营业，颜妮妮和宁如诗就搭着出租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