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赤花,我向你发誓,艳花孩子之死,跟我毫无干系,我根本不知道!” “当时我离开南疆第一时间就赶赴了战场,根本没有再回去,怎么可能回去杀了艳花的孩子?” 郑本生一脑门子雾水,神情激动,言辞间信誓旦旦。 “你还在狡辩!” “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苗赤花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青色破布包着的东西丢在了郑本生面前。 郑本生迟疑了一下,没敢伸手去捡。 “哼,看看吧,我不屑于在这种东西上下药。” 苗赤花鄙夷的说了一句,郑本生这才伸手拿起青色破布。 破布掀开,一把手枪豁然出现在了郑本生的眼中。 “这……” 看到这把手枪,郑本生整个人都颤抖了。 “这不是你当年丢失的配枪么?” 董红军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惊愕道。 在南疆那一次的记忆,郑本生终生难忘,他的配枪也是在那个时候丢的。 后来回到队伍中,是董红军帮忙,搞了一把枪给郑本生,才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承认是你的东西了?” 苗赤花对着郑本生冷笑。 “苗赤花,就算这把枪是本生的,你也不能断定那孩子就是他杀的啊!” 董红军对当年的事情也了解一些,都是从郑本生那听来的。 “哼,我们寨子里当时五十七户人家,会用这东西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你觉得我们自己寨子里的人,敢杀艳花的崽儿?” 苗赤花对着董红军反问道。 董红军当时就闭上了嘴巴。 南疆苗家内,等级森严,苗赤花一家是整个寨子的寨主,苗艳花是寨主最心爱的女儿。 苗艳花的儿子,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苗家寨子下一代的寨主。 放在一些小国内,那就是太子一般的存在,谁敢造次? 更何况以下犯上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而苗家寨与世隔绝,鲜少有人进入其中。 如果不是董红军带队误入,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在那十万大山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寨子。 “当年艳花那可怜的孩子,就是被这东西打死的,并且那个人的背影我是看到了的,就是郑本生,证据确凿,郑本生,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苗赤花红着一双老眼,对郑本生怒喝道。 “这事不是我干的,你让我承认什么!” 郑本生急的跺着脚,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疯狂的报复,竟然是因为三十多年前他根本不知道的一桩旧事。 “还说不是你干的,那块破布就是当年你那件破军装!” 苗赤花接着问道。 “这……” 郑本生和董红军都看了一眼那破布,确实是他们当年的军装用的布料。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留着当年的破衣服? “苗赤花,这件事,怕是有什么误会。” 董红军无奈的插口道。 “误会?少跟我提什么误会,我说是他就是他!我这双眼,是不会看错的!” 苗赤花干枯的手掌一挥,蛮横的给这件事做了结论。 正如董红军所说,这个苗赤花是那种认定了就钻牛角尖的人,她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只认自己所认定的事情。 众人听到这里,对事情的大概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每个人都觉得其中有诸多猫腻,但是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陈羽也在皱眉深深思索着。 “苗赤花,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不是我干的,时间毕竟过去这么久了,我该受的罪,该受到的惩罚也都受过了,你今天肯来见我,我便跟你明说了吧,我希望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觉得如何?” 郑本生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对曾经这件事避而不谈。 可是很明显,他这样的做法,根本没法解开苗赤花心中的疙瘩。 “你说什么?” “孩子死了,艳花疯了,这么大的事,你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 “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要么你死,要么我让你死,别无选择!” 苗赤花手掌在她坐着的椅子上狠狠一拍,那椅子的扶手立刻就被拍成了碎块,看得董红军等人神情都是一凝。 “苗赤花,这明显是一个无头案,你非要把这锅丢在本生的身上么?” 董红军无论如何都是站在郑本生这边的,而且他也觉得郑本生不可能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什么叫我甩锅给他?明明他是凶手啊!”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老东西狼狈为奸,来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早就准备好了,今天你们来了,就别想走了!” “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给我妹妹和她早夭的孩子陪葬!” 苗赤花凄厉的扯着脖子喊着,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愤恨和怨毒。 “列阵!” 随着苗赤花的怒吼,站在苗赤花身后的一个面色阴狠的汉子大喝一声,那十余个壮汉都摸出了一只骨笛,似乎要做什么事情。 场面一瞬间就冷了下来,房间内阴寒的如同进了冰窖一般。 “讲那么多废话,一群乡下来的货色,还敢来青州闹事,全都收拾了你们。” 胡丽娜也跟着站了起来,连同她的十几个手下都摆出了姿势,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等等!” 董红军的身后,陈羽突然出声了。 “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胡丽娜扭头瞪了陈羽一眼,生气的喊道。 “老太太,我有个关键的问题想问你,当初真的是你亲眼看到郑老爷子杀人的?” 陈羽一步跨出,来到了苗赤花的面前问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寨主凭什么回答你?” 苗赤花的身后,那个中年人对着陈羽呵斥道。 苗赤花微微偏头没有说话,她根本不屑于搭理陈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当然,这也跟陈羽一直站在董红军身后,很不显眼有关系。 在苗赤花的理解中,站在后面的都是下人,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老太太,苗寨是不是有一种秘术,叫做蛊语?” 陈羽瞟了一眼那个中年人,冷笑道。 “你竟然知道蛊语?” 苗赤花听到陈羽的话后竟然紧张起来,抬起头看向陈羽,只是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在看天花板的方向。 所谓蛊语,就是通过种蛊让两个人可以暗中通过精神交流的方式传递信息,这是一种只有南疆才有的秘术。 陈羽刚刚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苗赤花身后的中年人,就是她的蛊语媒介。 “那我现在再问你,你是亲眼看到郑老爷子杀人的么?” 陈羽没看苗赤花,而是盯着刚刚斥责他的那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没错,就是我亲眼看到的!” 苗赤花眼睛都没动一下的对陈羽回道。 “你在说谎!” 陈羽斩钉截铁的对苗赤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