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子，你这次过去代俺们谢谢梁晓燕同志。”　　韩国富听说李栋要去梁天家拜年，这不提了一包特产过来了。　　“国富叔你就放心吧。”　　梁晓燕这一年没少帮忙，尤其维护两台水力发电机，可没少跑韩庄。“梁晓燕同志喜欢吃火锅，我带了几袋火锅调料，两大盒肉丸子。”　　“那成。”　　“这包是秋天弄的果干，蘑菇，还有一只熏干的野兔子，你一并带过去。”　　“好嘞。”　　李栋接过，韩国富又掏出一叠票据和钱递给李栋。　　“国富叔，你这是……？”　　李栋疑惑，国富叔这是准备贿赂贿赂梁晓燕不成，这不是开玩笑，梁晓燕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想哪里去了，这是你六爷给的。”　　“六爷？”　　李栋瞅了瞅手里粮票都是全国粮票，想来是韩武带来，还有一些肉票，副食品，东西还不少，这是准备办大席，可惜老韩先走了。　　“行，我回头就给东西带回来。”　　“对了，你捣鼓的啥糕，还能弄到吗？”　　“糕，什么糕？”　　“就是上次你给小娟过啥生日的那个糕。”　　“你说奶油蛋糕啊。”　　“要这个做啥，谁过生日？”　　还别说家里还真有一个，没吃呢，本想这两天吃了，蛋糕这东西不能放时间长，味道就不成了。　　“五婶子今年73了，六叔打算给她过个寿。”　　李栋一听明白了，73，84是人生死一道砍，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接自己去。”　　这话虽说没什么具体科学根据，却有着不一般的来历，这跟着两位圣人有些关系，孔子活了七十三岁而另外一位孟子活了八十四岁。　　圣人都活不过的年龄，一般人能比的上圣人，一般家里有儿女的都会在这两年为父母办个大的寿宴，寓意其实希望父母长寿。　　六爷给五奶办这个寿宴，心情李栋明白。“那行，蛋糕我家里就有一个，回头我拿给六爷。”　　“国富叔，东西，我找人帮忙买，不够，我家里还有一些填补一下。”　　“这事你不用管了，这事庄子里来办。”　　五奶的情况特殊，李栋没争抢，多准备一些，到时候有啥岔子，自己有东西顶上。“这个蛋糕谁捧着？”　　“韩风。”　　“哦。”　　“这事六爷都安排妥当了。”　　想来，年前六爷就有打算了，李栋没在多问。“行，国富叔，东西我回头给带回来，差啥，你随时跟我说。”　　这事李栋放心上了，收拾一下物品就出发了。　　路过公社的时候把信件交给宗红兵。“一点糖果带给家里孩子吃。”　　“太客气了。”　　巧克力，这在里山可不多见，甚至池城都不好弄到，宗红兵和胡杏都挺感谢的李栋，要说两人帮了李栋不少忙，光是整理信件，这事就承了不少人情。　　“你们忙吧，我还要去城里一趟。”　　“公社这边等回来再去吧。”　　来到池城，李栋直奔梁天家里，难得上午梁天在家，其实这还是梁天得知李栋过来抽了半天空，正好想和李栋聊聊，开年家庭联产承包和国企改革都要上马了。　　别看梁天当初一口就应承下来这两件事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发虚，没经历过，第一次搞，谁不敢保证，这事一定能成，前路茫茫，虽然梁天有决心搞，可结果，他还真没太多信心。　　“来了。”　　“李栋？”　　梁晓燕没想到是李栋，还以为是县里的干部来家里拜访她爸呢。“快进来。”　　“这么多东西，我爸爸可是在家呢。”　　你啥意思，李栋嘀咕，你爸不在家，我还不来呢。“一点吃的，没啥好东西。”　　“李栋来了，快进屋坐。”　　“晓燕给李栋倒茶。”　　“嗯。”　　“怎么还带东西来，回头带回去。”　　梁天看了一眼大包小包，微微皱眉，招呼李栋坐下来说道。　　“梁书记，不是说啥好东西，一点特产。”　　李栋知道梁天脾气，没带什么贵重东西。“吃的，再说，这些不是送你的。”　　“哦？”　　梁天看看还真不是啥贵重东西，果干，山货，还有一些圆圆丸子之类，还有几块类似辣椒啥的，再有就是糖果。　　“这是送梁晓燕同志的。”　　“送我的？”　　梁晓燕端着茶杯过来递给李栋，梁天，一脸意外看着李栋。　　“是啊，晓燕同志，你这一年可帮了咱们庄子大忙了，增加发电机组，帮忙维护，这一年可没少辛苦你，大家托我给你拜年，送你些特产，没啥好东西，你可别嫌弃。”　　说话，李栋一多半东西递给梁晓燕，这下吃的喝的，这事要是其他干部，不一定高兴呢，毕竟你来拜访我的，送我闺女东西，算咋回事。　　可梁天见着高兴，边让梁晓燕收下边说道。“别忘记给乡亲们带些回礼啊。”　　“爸，我知道。”　　梁晓燕高兴了，虽然都不算少贵重东西，可这份礼物，这份感激，令梁晓燕觉着自己一年辛苦工作没有白费，大家都记着自己呢。　　“这些？”　　“朋友送的一点特产，咱们这边不多见，我拿点给你尝尝鲜。”　　海鲜干货，还有一些巧克力之类稀罕玩意，只是不多，倒是和李栋说的尝尝鲜对得上。“下次别带了。”　　“晓燕，你妈几点下班？“　　“值班，要一天呢，爸，妈不是跟你说了嘛。”梁晓燕边整理食材边回道。“李栋谢谢你，这么多肉丸子。”　　火锅丸子，肯定是李栋送的，梁晓燕一打开就想到了，韩庄也只有李栋能弄到这种好味道丸子。“爸，要不中午咱们吃火锅吧，李栋会弄。”　　“哪里有客人做饭道理。”　　“一会在家里吃个饭。”说着转头看着李栋。　　梁天打算亲自下厨，说话聊到韩玲身上来了，李栋把韩武的事情说了一下。“这事那些年不少，唉，好在都过去了。”　　“是，好在都过去了，这以后肯定越来越好。”　　“别的不说，咱们韩庄今年过年家家有肉吃，家家有新衣穿，要不了两年，家家盖新房了。”李栋笑说道。　　“我也听说了。”　　韩晓燕洗了点李栋带来水果，笑说道。“整个池城，你们韩庄最富裕了。”　　“还行，一般吧。”　　“又谦虚了。”　　“不打扰你们说话了，我进屋看会书。”　　梁晓燕笑说道。“前天刚买了红高粱，真挺好看，啥时候，有新书，记得通知我一下。”　　“行，回头有新书，我托人给你带一本。”　　“那感情好。”　　说话，梁晓燕进屋看书了，把客厅留给梁天和李栋，两人聊起正事。　　“钢铁厂的徐厂长，态度变的这么快，你咋说服他的。”　　梁天其实一直想问，年轻钢铁厂这边有了新的变化，当初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件，不仅仅没有让钢铁厂生产出现问题，还出现了增长。　　别说梁天，县委一众人干部都挺惊讶，徐胖子，这是闹哪一出了，现在抓纪律越抓越严格，接连调离了几个干部，一下让钢铁厂的风气大为转变。　　“没什么。”　　不外乎许了徐厂长一个未来，李栋把自己当初和徐胖子说的话和梁天又说了一遍。“徐胖子，这就被说服了？”　　“当然，还有一些条件。”　　比如十万美元，再有就是农机具，家庭联产承包前景以及李栋和南京几家农机厂的关系。徐胖子全盘考虑之后，发现，这还真是好机会，毕竟他年纪还不算大，要是真干出一番大事业再回到上海。　　那到时候待遇可就不一样了，徐胖子当然不是心甘情愿退居二线，只是为了会上海迫不得已，现在李栋给了承诺，当然最重要是李栋拿出来东西。　　实实在在的，没有一点造假，他调查了一下，没问题，要不然徐胖子可不会因为李栋一两句承诺就当真了。　　“没想到，里边这么多事情了。”　　梁天心说，难怪了，这事李栋真是费了不少劲，发了大功夫。再有一个梁天惊讶李栋本事，不光光口才，还有背后人脉，南京农机厂关系，这些梁天听着都十分惊讶的。　　“这事可多亏你了，难怪万书记点你的将了。”　　梁天笑说道。“开门红，我可就放心了。”　　钢铁厂这块硬骨头，没曾想坑下来不说，还啃了不少肉，这让梁天大大松了一口气，有了好的开口下面改革就轻松多了，至少这些小三线企业改革要轻松多了。　　有一个钢铁厂这个老大哥做例子，只要电厂那边不出问题，其他企业都不会闹出乱子了，接下来县里的企业，这些企业相对小三线企业更小一点。　　只是问题更深入一些，难道不算大却不算小，而且错综复杂，需要一点点磨，梁天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一年不成就两年，这事急不得，有了钢铁厂改革的先例。　　开除，砸破铁饭碗这个大招，其他厂子员工多少有些忌惮的。当然这个大招，不能随便用，要不容易出乱子，好在梁天是聪明人，脑子不糊涂。　　知道轻重，要不然李栋绝对不会再参合国企改革的事了。　　“怎么要走，吃完午饭再走吧。“　　该聊聊的差不多，家庭承包进展十分不错，一次筷子试验效果十分不错，多半都接受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些不接受大队没以前那么抵触。　　只要有一季庄稼产量提上去，家庭联产承包的事就算成了。　　“还有点事。”婉拒了，梁书记挽留。　　“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李栋还得去一趟文化站，再有百货公司，买一些东西，好在百货公司有人，李栋早早打了电话让帮忙留着一些，这倒是不用担心去迟了没东西。　　出了梁天家，李栋直奔着文化站，高振兴正在办公室等着李栋呢。“你可来了。”　　“高站长，有啥急事吗？”　　“唉，这事怪我。”　　高振兴昨天和一老朋友，文联说起李栋新书的事，感叹了一声，退稿的事，谁知道今天传到地区文联了。“你说说，这个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