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在床上,暗自思索着,虽然现在没证据,但这件事一定和黄天鹤有着说不清的干系,这黄天鹤先是把玄虎弄的一筹莫展,而后又把师傅逼近绝境。 我终于知道,玄虎的师傅为什么一定要玄虎躲着他走了。 玄虎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弄不了?那就弄不了呗。我马上启程去崂山。” 师傅平静地摇摇头:“没这么简单。” “还有个人,兴许能帮上忙。” “谁?” “师爷。” 说完,师傅十分平静地抬起头:“师爷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他肯定有办法。” 玄虎抿嘴想了想:“病急乱投医,试试吧。” 我赶紧搭话道:“我包里有师爷的白纸扇。” 师傅依然只是十分平静地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嗯。” 虞澜去我房间里把白纸扇取了出来,我轻轻挥动着纸扇,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师爷能帮上忙吧。 很快,一身入儒生服的师爷,踏着白雾而来。 刚一见面,师爷四下看看玄虎和师傅,笑着说道:“都在这呢?” 或许是和师傅私交甚久,师爷完全没有官架子,而是像个久违的老友。 “哎?你回来了?” 师爷看着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师傅清清嗓子,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师爷,这次把您请来,是碰上大麻烦了。” 师爷微微一愣,转而笑道:“怎么个的麻烦,说来我听听。” “他灵根出问题了。” 师傅把手指向我,师爷的目光顺着师傅的手指望向我:“嗯?灵根?” “我能帮你什么?”师爷又问道。 师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着:“把他的三魂七魄都抽出来,我要看看问题出在哪。” “啊。”师爷怔了一下:“我说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呢?” 师傅两眼平视着师爷,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等着师爷的回话。 师爷想了想,面露难色:“规矩你比我懂,我既没有正当的理由,二没有地府公牒,我这……” 说着,师爷看了看师傅,师傅的眼神明明很平静,却把师爷后面的话,硬生生地给顶回去了。 “咳咳。”师爷清清嗓子:“要不,我想办法去地府开个公牒?” “你别跟我打官腔了。”师傅慢悠悠地说着:“就当看在咱俩的私交上。” 师爷眼睛微微一瞪:“咱俩私交是私交,规矩是规矩,他又不是地府的人,我不能对个凡人下手啊。” “师出有名,你能理解,是吧?”师爷特意补了一句。 “规矩大,还是情分大?”师傅没接茬,而是换了个话题。 师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的规矩大。” “情分大。”师傅摇摇头,否定道:“规矩是用来保护情分的,你说呢?” “念在这孩子在你落难的时候,不顾性命地去帮你,你今天也帮帮他。” 师傅的语气里带着丝丝祈求,不过,这看似软绵绵地话,其实是在提醒师爷。 师爷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解释道:“是,我都记得,可这是两码事,我是地府的公职,我不能带头坏规矩。” “这是一码事。”师傅低垂双目,极其平淡地说着:“他帮你的时候,你讲情分;你帮他的时候,你讲规矩,这合适吗?” 师傅这几句话,完全是捏着师爷嗓子眼说的,饶是师爷能说善变,在‘理’字面前,也说不出什么花样。 憋了好半天,师爷长出一口气:“我看出来了,你这压根不是商量,你是命令。” “随便你怎么理解。”师傅依旧是一脸无所谓。 师爷瘪着嘴,用手凌空指了指师傅,无奈中带着气愤:“你这是以下犯上!” “拿官职压我?”师傅抬头看了师爷一眼:“我就犯了,咋的?” 半晌儿,师爷狠狠地一跺脚:“不行!这事没商量!” “那咱俩就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