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暴点点头,一闪身从地上卷起一阵如龙卷风一般的沙浪,直直冲向天际。 “噗!” 一声闷响后,沙子在空中炸成四个大字:福寿延年。 这一手绝活,把险些失控的场子重新拉回正轨,台下的人微微张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头顶。 “簌!” 四个大字在空中消失,转而落到地面。 沉默了片刻后,一只只用沙子组成的小动物平地而起,活灵活现地跃进人群。 顿时,人群中爆出阵阵惊喜,放在被猴子戏弄的愤怒,又被压下去不少。 见此,我从地上拿起铜锣,叮叮当当当地敲响,把人群的眼光集中过来。 “诸位。” 我一手抱拳,一手拿锣:“我们兄弟几人流落贵地,只为讨口饭,方才闹出些意外,我们会拿出相应的赔偿。” “你当然得赔!” 随着我这几句话我出现,刚才的惊喜又一次被吹的烟消云散,台下也爆出几声不满和警告。 当然,在外面混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丑恶。 每个人的底线的都是自己的利益,一旦触及到这一层,多好的关系也能瞬间翻脸,更何况是陌生人。 这时,虞澜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崔林到了。” 我犹豫一下:“行,让他等会,一会我联系他。” 我稳稳心神,转头又说道:“经济赔偿是一定的。” “不过,凡事咱讲个规矩,赔偿也要等到我把活儿露一露。” 我又是一抱拳:“您诸位,海涵了!” “老话说,兔子不蹦鹰不飞,在下想在宝地讨口饭,那就应该给您各位亮亮手艺!” “你别在这耍花样啊!” 台下一光头大汉,手捂着脸上的伤口,指着我鼻子喊道。 我笑着摆摆手:“您说笑了,我们一共就三个人,你们这么多人,我跑的出去吗?” 我对着光头大汉一摆手:“您上前?” 光头大汉面露疑惑,脚下迟迟未动。 “怕了?” 光头大汉不屑地笑了笑,大步迈了上来。 “大哥,你这辈子有没有最想见,但又见不到的人?” “你想干啥?” “你想见的人,我现在让你见到。”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遗憾,或是亲情,或是爱情,无论多么冷血的人,心一定有无法割舍的东西。 黄天鹤用残暴做武器,那我就用温情做挡箭牌,高低胜负,一会再见分晓! 光头大汉擦血的手愣住了半空,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我、我想我妈了。” “有照片么?” 光头大汉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相册,一个面带慈祥的老太太出现在手机中。 我转头看向尘暴,把手机递了过去:“有难度吗?” “不难。” 说完,尘暴原地腾起,转瞬间变成了老太太的模样,连嘴角的黑痣都与照片纹丝不差。 一张用沙子做成的人像,就这么出现在所有人的头上。 这人像虽然没有声音,但能眨眼,能微笑,其真实程度,不亚于录像。 人群中传来阵阵到抽凉气的声音,两眼紧盯着上方。 “妈。” 此刻,光头大汉两眼已噙满了泪水,颤抖着手,朝着沙相摸了过去。 我趁机拿出匕首,对着自己舌尖狠狠一划,腥甜和剧痛同时传来,疼的我差点哭出声。 而后,我悄悄地打开阴阳眼,看准大汉后背的阴魂,朝着上面轻轻捏了上去。 “嗤。” 舌尖血和阴魂触碰的一瞬间,阴魂顿时变成黑烟,悄无声息地飘向远方。 当然,这一切只有我能看见,台下的人并不知情。 我低头看看时间,不行,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我赶紧拦下痛哭流涕地光头大汉,连劝带拽的给拉到一旁。 有了光头大汉的开头,所有人都忍不住沸腾起来。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虞澜赶紧把队伍归拢整齐,只要手里有照片,尘暴就有办法。 而我则拼命的榨取着舌尖上的鲜血,不断把手摁上去,让这些阴魂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每个人都如愿见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人,有人掩面啜泣,有人窃窃低语,也有人匍匐在地,久久不愿站起。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与遗憾相交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