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赶紧猛掐景元的人中,好一会儿,景元悠悠的醒了过来,呼天抢的喊道:“清风观啊!我的道观啊!” 其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在这短短几十分钟内,展现的淋漓尽致。 景元坐在竹床上,自己缓了一会儿,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喃喃地说道:“修吧,修好了,我就能回家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景元看着杨定延,坚定地说道:“我不能和您走。” “清风观不管是什么样,都是我家,我不会离开。况且,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所有人在我身上都耗费了不少精力,我现在醒了,没有拍屁股走人的道理,我要和清风观共进退!”景元刚刚苏醒,说话声音气力不是很足,但字字坚定,铿锵有力! 杨定延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可又实在不舍得放弃景元的天赋。 没办法,杨定延看着师傅,说道:“你意下如何?” 师傅皱着眉,嘴角不停的嗡动着,一直在纠结。 半晌,师傅缓缓地说道:“如果景元有这个机缘,那就随师叔去吧,在您身边,肯定会有更大的造化。” 可景元还是十分抗拒,认真地说道:“我不可能走,这里需要我!” 师傅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景元身边,轻声耳语了一阵。 说完,景元和师傅在默默的对视了很久。 景元咽了咽口水,看着杨定延,说道:“师叔,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杨定延看了看师傅,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奔着景元就走了过去。 杨定延看着景元,缓缓地说道:“不急,你再调息几日,咱们再上路即可。” 虽说是师傅亲手做了这个决定,但他自身承受的痛苦不会比任何人少,从他不自主的长吁短叹中,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这份痛苦。 而我比较好奇的是,师傅究竟和景元说了什么,能改变一个执拗的人做出的执拗决定。 没等我细问,师傅缓缓地说道:“你们先回吧,我们三人在这安安静静的呆上几日。” 我们犹豫了一下,没多说,互相对视了一眼,退了出去,把这为数不多的时日,留给他们老哥们儿。 我长呼一口气,心里也有些失落,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景元没醒的时候只想让他变成正常人,可醒了以后,又不想让他走。 我这道心啊,还是没能免俗。 虞澜看出了我的惆怅,轻声说道:“人各有命,亦各有志,景元师傅走了,对他也是好事。” 我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是啊,终归不能断人修行啊。” 虞澜缩了缩脖子,说道:“走吧,一会儿把剥下来的黄皮子的骨肉卖了,我家账房先生一会就来了。” 我挤出个笑容,说道:“我啊,这辈子可是沾了你家的光了,这人情啊,下辈子也还不清咯。” “还不清就以身相许呀。”虞澜打趣道。 “家国未兴,不敢儿女情长。”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虞澜的眼中突然放出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光,似是玩笑地说道:“那我便等你到安邦定国。” 哎,我何尝不期待安邦定国? 虞澜家的账房先生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小卖铺,到底是老铺子,先生单手持着算盘,站在院子,对着这对骨头和肉把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几十分钟后,虞澜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猜猜,一共卖多少钱?” 我试探性地说道:“十万?”